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還以為自己起碼要在南內住到立太子以後,皇帝才會少少鬆動態度——如果他還想鬆動態度的話。甚至於說那些還傾向她的人,和她有些情分的人,也應該會是在貴妃的立後大典以後,才和她取得聯絡什麼的。皇帝這一次出現,確實是出現得讓徐循有些意外,以至於她根本就沒想好該對他採用什麼樣的態度。
當然,真實的、本能的態度也不是沒有,但要暴露出來的話那就是在作死,徐循雖然已經不怕死了,但也不會刻意去找死。所以現在皇帝能主動離去,徐循還是挺放鬆的,甚至對他都有點小小的歉疚了:雖說水潑出去的時候是熱的,但天這麼冷,要是走出去頭髮結冰了,可是很容易著涼的。
等自己暖和了一點,慢慢從水裡起來了,擦乾身子穿上衣服了,徐循也無心再去洗衣,甚至連殘水都懶得潑了,心緒不寧地抱著一堆換下來的衣服回了自己屋子,推門而入以後,又是嚇了一跳。
“啊,你怎麼沒走!”她脫口而出。
皇帝抽了抽唇角,還是很僵冷的樣子,手裡拿著一塊白布坐在炕邊,身上的大氅也卸掉了——好在除了頭臉以外,脖頸周圍也都還十分乾爽。這密密實實的黑狐裘,畢竟是有它的功效在的。不過溼透了的頭髮看來一時半會也很難擦乾。現在雖然是不淌水了,但還是溼漉漉的一片。他就坐在那裡,也不說話,也不搭理徐循,看來是……真的氣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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