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妻有子,有了家庭的牽絆,即使是昔日不食人間煙火的神醫,也難免要沾染三分紅塵氣息。權仲白本來最害怕應酬場面,蓋因他身份特殊,人人都有和他交接的理由,又都有想和他親近的理由,因此在任何一個場合,總是如同一塊香噴噴的大肥肉跌落塵土裡,就沒有野貓野狗虎視眈眈,也總有些蒼蠅在一邊嗡嗡圍繞,恨不能上來叮上一口。他又是那樣不耐俗務的性子,任何一個人,沒有天大的面子,都難以請動他出面與會。
眾人都知道他的性子,久而久之,雖然難免具貼相邀,但誰也沒打量著他能給臉子出席。就是王尚書的壽筵,他事先出面拜個壽,那也就罷了,當日不去,誰也不會怪他。但一聽到清蕙提起,牛家媳婦可能會藉此機會,折辱於她,權仲白由不得就動了過去吃酒的心思,當時隨口安了個名頭上去,也算是對自己、對蕙娘都有個藉口。可這一日早上起來,聽清蕙說起,平國公許家的壽筵,居然請了牛家,牛家居然也應了這貼,權神醫心裡頓時就打起了小算盤——許家和權家,也算是輾轉聯絡有親,他們是現在掌著軍權的當紅嫡系,兩家自從昔年那件事以後,慢慢也在修復關係,互相靠攏。按府裡的做法,這一次清蕙不過去,恐怕不成。
雖知道自己過去了,人也不能進內廳吃酒,頂多就是進去給太夫人拜拜壽,人家牛少夫人要折辱焦清蕙,他在也是折辱,不在也是折辱。一早出去扶脈時還好,這個道理,是想得透的,可到了午間開宴時分,權仲白就有點心不在焉了,分明家裡沒有讓他出面,清蕙也已經和權夫人一道,先去了許家,此時只怕是已經落座,要吃吳家那嘉孃的排頭,怕也已經早吃上了,可這往日裡清楚分明的脈象,此時在指間卻覺得有些含糊跳躍,他自家人知自家事——這許家就是不去,他也沒法利用這寶貴的時間扶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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