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江媽媽在教導中多次提到,“練得手上工夫硬,不如一條舌頭巧”。可蕙娘自己是有潔癖的,這吃飯喝水的一雙唇瓣,叫她去碰別的地方,她總是剋制不住,覺得有些噁心。再說,權仲白從未用唇來觸過她身上任何一處,她知道他也是生性好潔,便越發覺得這唇舌相接的事,估計也就是一般世人會察覺得出樂趣了。心安理得,她便跳過了這唇上工夫,從未修行。直到此刻雙唇相接時,她這才……
唉,她的確也什麼都想不了了,兩處柔唇一碰,她連心都要跳出胸口。這同劍及履及,真個銷魂相比,又是極為不同的感受,權仲白冬日會用口脂,是他自己配的油膏,無色無味,可碾在唇間,卻是如此柔滑。他輕輕地蹭了蹭她的唇瓣,便伸出舌來往裡去挑。那軟而韌的舌尖一觸唇面,蕙娘便驚喘了起來。
“我……”她才啟開唇,那舌尖便跟著溜了進來,要出口的話,最終便也只能化作了一聲輕輕的嗚咽,“嚶……”
權仲白的動作和她一樣遲疑,他輕輕地咬著她、嚼著她、吮著她、品著她,他的鼻子彆著她的,額頭印著她的,這從容不迫的、溫情的唇舌交接,竟似乎比真正的交媾還要更誘人。同那純粹追逐歡愉,多少帶了些比試意味的舉動不同,這纏綿繾綣的吻,就像是一粒含不化的糖,她怎麼舔怎麼吮,甜味都全舔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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