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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明冷笑一聲，眼神之中劃過一絲厲色，手中瞬間扔出一個黑色珠子，那珠子在空中立馬變大，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妖獸。

“轟”

那妖獸朝著天空一聲怒吼，迎著那團火焰，只是一瞬間，那妖獸被那團速度極快的火焰擊中，再次化為一顆黑珠，那黑珠子在空中碎裂開來，噴出黑色的液體。

黑夜再次恢復了它本來的顏色，空氣之中瀰漫了一股令人窒息的難聞味道，那黑珠釋放而出的黑色液體，帶著難聞的味道，瀰漫在這周圍。

啟明面不改色，他對這個味道幾乎已經習慣，而噬天一此刻極為狼狽，瀰漫而來的味道讓他不得不用靈力封住呼吸，剛才那道噬心炎可是蘊含著他從火山深處得來的龍息，竟然被一顆黑色的珠子所化解。

“噬天玄冥”

噬天一怎肯如此束手就擒？黑氣籠罩之下，朝四處不斷釋放，那黑氣之中帶著火焰的威勢。

蘇言站在遠處，手裡仍舊拿著那壇酒，沒想到這噬天神教的宗子竟然是雙系修靈者，火焰和黑暗，本就是無法融合之物，蘇言憑藉那顆黑色的珠子，才讓三種屬性融合，當初還引來天雷，想必噬天一也花了一番周折。

所謂的蠱毒對蘇言來說不過是小兒科，區區蠱蟲進入蘇言的身體，以為能翻天覆地，結果沒想到蘇言的身體裡面各種亂七八糟的靈力四處亂串，危險至極，時而鳳凰火如煉獄般的燃燒，時而寒冰般徹骨，時而黑暗般戰慄，蠱蟲根本無法在蘇言身體之中生存。

那蠱蟲估計是最憋屈的一批蠱蟲了，頭一次遇見這麼混亂的身體，壓根不給入侵的機會……

“毒牙妖咒”

啟明面色嚴肅了不少，手中不斷比劃著，那空間之上出現了各種綠色的符號，那符號帶著極為恐怖的氣息，在這黑夜裡，兩股氣息顯得格外不平靜。

不少修靈者感知強大的力量，紛紛站在遠處，看這酒莊之外究竟發生了何事。

修靈者對決，可是其餘修靈者學習的大好機會，前提是自己能保證自己的安全，比如邊喝酒邊看戲的蘇言，這邊建議是不要學他。

那綠色的光芒化成無數條絲線，帶著符咒之力，試圖將那黑暗中的火焰困住，兩股不同的力量在空中不斷纏繞，兩人額頭之上均是汗珠密佈，此刻誰稍一分神，就會敗下陣來。

噬天一沒想到，靈化境巔峰的啟明，和他這個靈魂境一階的修靈者相比，竟然絲毫拉不出差距，甚至還隱隱強於他。

蘇言喝了一口酒，笑道：“讓我來助你一把。”

誰也未曾看見，黑夜之中，一個黑衣少年手提一把黑色長劍，一劍劃破長空，青虹劍歌凌厲的劍招，讓噬天一頻頻後退，來不及控制天空之上。

趁此機會，那毒牙妖咒瞬間束縛噬天一的攻擊，轉而停滯，消失。

“噗”

噬天一一口鮮血噴出，招式被破，自己遭到反噬，還要應對蘇言的攻擊，可謂是蒼涼至極。

“這人誰啊，竟然偷襲，要不要臉啊!”

“就是，那可是宗子之戰，這個傢伙才靈化境一階。”

“我們看他怎麼被弄死。”

觀戰之人議論紛紛，人群之中站著一箇中年人，他自然認出蘇言，在船上對他極不尊重，若不是丹鬼，他怎會讓蘇言活到今天？

“你沒死？”

噬天一眼中滿是駭然之色，蘇言中了蠱毒，剛才酒莊倒塌之下，蘇言和掌櫃一行人被壓在廢墟之下，但此刻蘇言出手絲毫不拖泥帶水，彷彿不受任何影響。

“沒呢，我剛才喝酒去了。”

蘇言滿身酒氣，眼神比之剛才多了幾分慵懶，蠱蟲泡酒，味道果然不一般。

“找死。”

噬天一眼神之中滿是怒火，一團火焰朝著蘇言瞬間襲來，只見蘇言手中的長劍揮出，不緊不慢之下，一道黑白相間的劍氣朝噬天一而來。

“嘭”

兩股靈力相碰，只是發出一聲巨響，但隨即便看見那道黑白相間的劍氣將那團火焰吞噬，頓時那劍氣比之剛才大了不少。

寂滅劍氣並未止步，所謂寂滅，若未曾寂滅，那便永不停歇。除非比那寂滅劍氣的靈力強太多，導致寂滅劍氣無法吸收而寂滅，否則，就是將目標寂滅。

“小小年紀，為何如此卑鄙？”

聲音由遠及近，不見其人，卻聽見那陣蒼老之聲，空中的寂滅劍氣因那陣聲音而瞬間碎裂，蘇言感覺自己的心臟遭受了重擊一般，鮮血噴出，臉色極為難看。

“卑鄙？”蘇言冷笑一聲，“究竟是誰卑鄙？”

蘇言撐著那把幽冥劍，笑道：“以大欺小原是噬天神教的傳統。”

“實力不濟，自然沒有存活的權利。”那蒼老之聲再次傳來，語氣之中帶著些許不屑。

“跪下！”

蘇言發現身上有山嶽一般巨大的力量，想把他壓倒，蘇言的雙膝幾乎點在地上。

“做夢！”

蘇言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喊出來這句話，身上緩緩出現紅藍黑三種顏色，蘇言周圍的靈氣竟然在那一瞬間蒸發，化成點點氣息飄飛而去。

天空為何依舊是黑色，何時才有天明？那天空之上，沒有一顆星星，只有無盡的蒼茫。

這酒莊之外，無數的修靈者在這一刻變得靜默起來，那可是靈王境巔峰的強者，如果啟明沒猜錯的話，這個老者就是噬天神教的最強者，古老。

若是靈魂境的強者，他大可一戰，靈王境，根本不是他能夠想象的，等級跨度太大，強行出手只有死路一條。

古老似乎對蘇言產生了興趣，沒有一瞬間加大威壓，而是逐漸增加，“小子，我看你能堅持多久。”

蘇言此刻依舊強忍著，手上已然青筋暴起，耳朵也開始往外流血，他舔了一下嘴角的鮮血，笑著，笑得很猖狂。

“你不敢，你害怕——”

蘇言的聲音極盡陰冷，那來自地獄的眼神，令圍觀的修靈者有些不寒而慄，很難想象，如果這樣的人成長起來，那是一個何等恐怖的場景。

幾十息的威壓，一個靈化境五階的修靈者設想自己若是蘇言，早就化為一攤血水了，奈何蘇言靈力比他低，竟然還在堅持。

“笑話!”

古老發現自己的心境竟然被一個少年所影響，那種自信，那種來自蘇言內心的不屈，已經讓他有些震撼。

“不跪！”

“我蘇言誰也不跪！”

“就算這天，也休想讓我屈服！”

“更何況是你！”

蘇言手中的幽冥劍猛然釋放而出，那劍法極為凌亂，在蘇言揮動之下，竟然將那威壓減弱。

“這是什麼劍法？”

“威壓減小了？”

“不可能，完全不符合常理。”

觀戰之人眼神之中滿是驚駭，蘇言竟然會如此奇特的招式，劍法凌亂，根本分辨不清所謂的招式，彷彿是隨意為之。

蘇言沒想到，片刻之間，竟然將那沖霄洞府所見的隨性劍法頓悟，所謂隨性，便是劍由心動，動則山海皆平。這是蘇言心中的不屈，他並非隨性之人，卻得此隨性劍法。

“這是……”

那蒼老之聲帶著疑惑之色，古老顯然沒有見過如此劍法，竟然有將威壓減弱之能，前所未有。

古老身在天山之上，站立在山尖之上，本是閉著眼睛，竟然瞬間睜開，靈王境巔峰的神識，所帶的威壓根本不是蘇言此等靈化境一階的修靈者能夠抵擋，那劍法太過詭異，讓他剎那間的失神。

古老剛想離去，卻看見一個雪白的身影站在遠處，那是一個女子模樣，身穿雪白綢緞，晶瑩的步搖在頭上顯得格外耀眼。

“古老，讓我去吧。”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冷檬，她從澤陽離開，便來到了噬天神教，本為領死而來，卻生得變故。<!--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