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
頭三分鐘,宗杭都用來鋪床了,他從沒鋪過,想當然地從床這頭轉到那頭,只一隻手活動,哪裡不平就往哪邊拽一拽。
後兩分鐘,他坐在床上,一本正經,臉色嚴肅。
居然真在思考。
易颯黑著個臉,看計時器分秒往少了跳,其實心裡想笑。
她看宗杭,覺得怪新鮮的。
她從小長在複雜的環境裡,習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即便討厭誰也笑嘻嘻的,然後背後出陰招使絆子,長住柬埔寨之後,身邊活動的也大多是人精,腦袋削得尖尖,任何境遇都找得到插槽——哪怕陳禿這樣看似厚道的,還駝一身見不得光的事兒呢。
所以宗杭就像誤入片場,吃她恫嚇,也吃她耍手段,從不見招拆招虛與委蛇,那副思考起來的苦惱小樣兒,居然讓她覺得,再兇點都下不去手了。
時間到了,易颯咳嗽了一聲。
宗杭一開口就很驚人:“我知道,我說了之後,你可能會殺了我的……”
易颯忍不住:“你有什麼特別的,我要殺你?我又沒殺過人。”
現代社會了,別一提殺人就像拔個蘿蔔一樣容易:不是那種殺全家的大仇,她還真犯不上提刀去拼,退一步講,真是不共戴天的仇,不是還能報警嗎?誰喜歡讓自己身上揹人命?
即便陳禿的事,她恨得牙癢癢的,但怎麼對付丁磧,現在也只是往“借刀”的路數上想過。
宗杭覺得踏實點了:從殺一個到殺兩個,只是再揮一刀的問題,但從沒殺過人到殺人,中間隔的是天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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