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微賤之軀一路青雲直上,韓鏡能在昏君當政的朝堂上踩出立足之地,早就煉出鐵石心腸、城牆臉皮。在內在外,他都大義凜然、威儀端方, 對唐解憂的溺愛愧疚、對傅氏的遷怒不滿卻如緊隨在身的陰影, 只欲儘快掩藏。
此刻, 韓蟄當面將這陰暗挑破,讓人難堪之極。
諸般情緒交雜,韓鏡臉頰泛起些紅色,猛然咳嗽起來。
韓蟄神情冷然,倒了杯水遞過去,卻被韓蟄重重揮手,打落在地。茶杯咕嚕嚕滾向遠處,撞在旁邊的青銅爐腳,發出脆響。水漬灑落,猶自帶著熱氣,。
韓鏡喘了幾口氣,才抬起頭來,眼神陰鷙,“你是鐵了心要追究?”
“只是想勸祖父收手。解憂走到那步田地,也是我考慮不周,沒能讓她儘早死心,反而偏執走上歧途。也是我取了她性命,來日泉下相見,我自會去跟姑姑和祖母請罪。”韓蟄脊背微繃,聲音冷硬,“此事跟傅氏毫無關係,祖父何必遷怒於她。”
韓鏡冷笑不答,豁然轉身,從書架角落取出卷書,從中抽出張紙。
那紙被揉得皺巴巴的,雖被夾在書頁中,仍未能撫平。
他疾步走回,將它重重拍在案上,厲聲道:“自己看!”
韓蟄展開,上頭是遒勁剛硬厲的三個字——“和離書”。
含怒的臉上微微一僵。
這是他去歲寫的,在唐解憂攛掇高陽長公主,連累裴家母子喪命,令容提出和離之後。彼時他在書房生悶氣,韓鏡回府尋他,祖孫間也曾為如何處置唐解憂而爭執。那時他對令容的感情不算深,卻攢了滿腔怒氣,每每寫下起頭便煩躁揉為紙團,丟在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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