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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但是得像鋸子一樣慢慢鋸,受罪不說,還不能一擊致命。”

她抬臉看著羅逾狐疑且詫異的神情,又說:“但是別人看來,這是一支極好的兇器。也是你唯一的機會。”

她慢慢把刀推了過去,指尖開始有點顫抖,但隨著刀鋒的光芒慢慢移到了羅逾那一頭,楊盼的心定了,手指也不顫了,她篤然地說:“我埋伏了人,你若真想對我不利,咱們最多也就是同歸於盡;你若信我,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羅逾過了很久才說:“阿盼……”

楊盼笑笑說:“你很不公平。你只說,你喜歡我;但是從來看不到,我也喜歡你。”

“阿盼……”

“這是永訣,還是珍重,還是再會,我也不知道。”楊盼笑著,慢慢落下兩道清淚,說話卻一點躁氣都沒有,像她今日的安排一樣縝密,“你要是不怕手中將來也沾染我的血,今日我的犧牲就算笑話了。和你一樣,我關心則亂,但是也願賭服輸。”

這一世,你還會不會對不起我?楊盼在心裡問他。

上一世,我們只有情愛。這一世,我們之間裹纏了這麼多——秘密、協作、犧牲,還有袒露出來的、不顧一切的愛意。如果這還不夠……

羅逾異常震驚,但也異常鎮定。他的手指慢慢地挪過去,終於握住了刀柄。

“誰對我好,我都記得。”他在承諾,“我向你發誓,絕不負你。”

抵得過你那個滿是疑點的“阿孃”?楊盼依然在心裡問他。

這可不是媳婦和阿母同時掉到水裡先救誰!

羅逾說:“今日謝謝你的犧牲,借你一用。若是不成,是我的命,我不會傷害你。放心。”

他手腕翻轉,雙腿一躍,從矮桌上跳到楊盼的身邊,嫻熟地左臂挾住她的脖子,右手把那把鈍鈍的解手刀架在她的咽喉上,低聲在她耳邊問:“不疼吧?”

在得到楊盼“不疼”兩個字之後,他大聲對外頭喊:“放我出去!”

楊盼亦同時大叫:“救命!”

作者有話要說: 楊寄:哇呀呀呀,坑爹貨啊!ORZ

楊盼:遺傳的賭性沒辦法。╮(╯▽╰)╭

☆、第八十七章

羅逾背倚著牢獄的石牆, 已經感覺到深秋的寒意, 但是胸懷裡是楊盼的小身體,緊緊地貼著他, 平靜而溫暖,讓他有春天在懷的錯覺。

豫州監牢裡的人和公主的護衛已經全數圍了過來,緊張地用刀戈指著這兩個人, 嚷嚷著:“你想幹什麼?放開公主!”

羅逾手握著那把沒有開刃的鈍刀, 說:“你們想要廣陵公主的性命,就放我走!到豫州外郭,給我備馬, 一切齊備,我就不會傷害任何人!快!”

公主的侍衛也不敢做主,但見羅逾手上亮閃閃的刀抵在楊盼的脖子上,誰人不緊張?!只能一邊虛張聲勢, 一邊派人回去彙報皇帝。

羅逾慢慢推開牢門,胳膊又緊了緊楊盼的鎖骨,刀光一閃, 外頭的侍衛頓時又退開了半步。

此刻侍衛們混亂,尚不成佇列, 也是逃跑的最好時機。羅逾飛快地挾持著楊盼到了馬廄邊,對管馬的小吏厲聲道:“牽那匹馬給我!鞍韉全部綁好!”

小吏猶豫了片刻, 戰戰兢兢地把馬牽了出來,鞍韉齊備,韁繩遞到羅逾手中。

羅逾一拳打暈了他, 然後把楊盼往馬上一抱,飛身騎到了監牢門口。

大家只能盯著他,大步地趕著,但是不敢上前攔住他。咋咋呼呼的話說了也沒用,最後也沒人說了,死死地追著羅逾的馬不放。

城裡的通衢大道,不少來來往往的人,馬匹在這裡也無法放開一奔。到了城門邊,門已經關上了。羅逾也算是有戰鬥經驗的,立時下了馬,繼續挾持著楊盼貼著牆根站立著,不把背留給敵人。

“開城門,另牽一匹好馬到城外等著我。”羅逾簡單利落地高聲吩咐,“然後所有守城軍士把弓_弩_箭鏃丟到城牆下的地面,矛和戟亦然。所有人的手,都抱在盔上,讓我看見。”

這樣,才可以保證騎馬轉身離開時,不會立刻有暗箭從背後射過來,直到他賓士到射程之外。

大家遷延著,因為出了城,一片廣闊的原野,再往前,是連綿的崇山,再往前,就要到國境線上了。越早一點放走他,追擊的難度就越大,責任就越大。

城門領不得不高聲道:“你放開公主,一切好商量!”

其實都不傻,這時候彼此都沒的商量,但是要拖延時間等皇帝來做主。

羅逾也知道皇帝這關必須要過,此刻已經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等待。秋風瑟瑟,在城門這裡更是陰寒的穿堂風。羅逾感覺到懷裡的小人有些發抖,髮絲拂在他的臉上,帶來她髮油的淡淡桂花香,甜得醉人,焦躁的等待時光,彷彿也因之不那麼難熬了。

皇帝很快帶著他的侍衛騎馬趕過來,在遠遠看到穿著麻灰色囚衣的羅逾和茜紅色襦裙的楊盼時,他勒住了馬,也不說話,仔細打量了一下羅逾和四周的情況,朝左右一個眼色,他帶著的侍衛便悄然無聲、整齊有序地環圍包抄,羅逾所倚的城牆那片被圍成一張弓的形狀。

皇帝這才又鬆開馬韁,上前了幾步,朗聲對羅逾說:“羅逾,你何必。朕原本沒打算把你怎麼樣,只是委屈你在牢裡蹲幾天,其實豈不也是護著你?你怎麼不明白呢?”

面對著曾有“戰神”之稱的皇帝,羅逾有一點小小的緊張,但此刻怕也無用,只能挺了挺胸膛:“多謝陛下體恤。只是臣心掛父母,不能久待,若是陛下肯放臣離開,臣絕不會傷害公主分毫。”

皇帝冷哼一聲:心掛父母?你在西涼待了這麼久,在南秦待了這麼久,從來沒見你心掛父母,突然這會兒心掛父母了?

他冷笑道:“羅逾,你不要說朕沒有給你機會。你孤身一人,縱使是挾持著公主,我也有神箭手可以取你的性命。”

羅逾咬著牙,最終笑著說:“極是。不過陛下,我的刀始終在公主的咽喉。這裡諸位侍衛們的箭若中我的頭顱,那巨大的力道自然是向後的。那麼,我倒地身亡的瞬間,鋒利的刀自然會向後勒斷公主的脖頸。您也想試一試麼?”

皇帝的目光巡睃著城牆上,似乎在找一個從上面或後面發箭的地方。

楊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謀算雖細,到底對軍事知之甚少,萬一皇帝真的有偷襲羅逾的法子,自己一切籌謀豈不落空了?

她的髮絲又被秋風拂起在羅逾的臉上,連著她剛剛的一個寒顫,都被他感知到了。

他的聲音低得喑啞:“冷麼?”

楊盼手腳早就冰冷——緊張和寒冷並存。她的指尖輕輕觸了觸羅逾持刀的手背,似乎是想安撫他。

羅逾卻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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