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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淮南之行 第六十八章:血化魔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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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掉稜角,遠遠望去,似血肉模糊的臉孔,一片漆黑,然後,好像有輕細的聲音,在隱約處幽幽響起,迴盪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

“魔棺?!等等。我在什麼典籍上看到過。”

這片陰暗潮溼的地穴,所有東西都很潮溼,樹木和泥土的面板開始潰爛一般,空氣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味道。

在這片深不見底的洞口,似乎有著一道微弱的燭火從其中撲閃般的亮起。

但一盞孤燈,驅散不了一室的黑暗。

唯有那閃爍著詭異光芒的血色棺材,坐落在那具背朝盡頭,面朝那具棺材的地方。

沐浴在鮮紅的血液中,宛如赤溪般在血液中滾動,那具陷在鮮紅雕紋下的棺盒,在那盞昏黃的燭光下,呈現著一種令人髮指的美好。

擺放在洞穴地府兩側的牛頭馬面,只剩下了一具牛頭骨骼,彷彿在歲月的摧殘下,就是那具陪伴著棺材至始至終的裝飾品,都沾染了一絲棺材中的靈性。

就在周餘生沒將視線放在這裡的時候,悄然的咬動著白色遺骸下的骷髏頭。

安靜坐在地上,死時頭顱落在前方,剩下單薄的關節落在地上,頭顱卻早已不完整了。

連綿不絕的燈火從其中亮起,那具被嘴中燭光映得猙獰駭人的牛面,在那潮溼的牆壁上,留下一個倒影和牆上那副通天徹地的壁畫。

“魔棺!那是裝載魔物的靈棺!而且看它的樣子,似乎還不是普通魔物的靈棺!可是,這淮南底下怎麼會有魔棺呢?”

震驚之餘,周餘生有些畏懼,那個血光沖天的飛天魔棺,雖是靜靜懸浮在那裡,圍繞著周圍,滿盞的燭光,依繞飛行。

看樣子就只是個鮮紅的宛如瑪瑙般的棺材罷了。

“臭小子,你倒是看看那牆壁上的壁畫,先人會透過在壁畫上記載自己光輝的一生,從入凡至褪靈,或同這些鬼魂一般,與這些秘密一起埋入地底,無人知曉。但如今的中州,這些東西都是作為門下弟子參悟通靈的碑壁,你先看看,恐怕就知道這具魔棺的來源了。”

一片悽迷的白霧,正在周餘生發怔時,一聲味嗷,一個攢動,忽然乳白色的霧氣已從地面上冉冉升起,環繞著那四通石碑的白霧,不知那兒來的這麼多縹緲透明的白紗,著著件價值不菲的青衫,將這方圓幾里的地方給嚴嚴實實的罩了起來。

那面壁畫前,一道人影突兀的凝結而出,眼神死死的注視著那面飽經風霜的筆畫,眼神意味深長,被拉扯下來的思緒,蘊含著令時間都頹廢的寂靜。

忽然之間,像是風聲停了,時間凝固在這個時間,凍結了一片喧囂,在靜謐的眼神中,波濤起伏。

明明看起來平淡無奇的一面筆畫,繞是透過那思潮起伏的眼神,變得漫不經心,不同凡響。

北風怒號的初秋,是中州大陸橫遭不幸的一年,大病新愈的中州,再經過暑去寒來,風雨同舟半個世紀,終於在玄元三千年間,天下瓦解。

極北之境的出現,是這場噩夢的開端,這塊由地底衍生而出的龐地,有著千年來未有人透過的懸崖峭壁,那深處蘊含著整個中州大陸的秘密。

吾等奉師門之命,與其餘三十五人同門弟子,趕往極北之境,可是風欺雪壓,最終能夠活下來的也就只有那麼寥寥無幾的幾人。

我在淮南漂泊了數百年歲月,再也沒有當時的那份氣節,畢竟年老色衰,牽腸掛肚,眼睜睜看著其餘幾十名同門相繼謂之夭亡,終於這寂寞的百年,如痴如醉,我同那些同門師兄們,魂歸故里。

壁畫的最後,是一長相極為不凡,一身白衫,一柄長劍,頭頂竹帽,眼神甚是孤傲的少年。

筆停在了這裡,腳還未畫全,這幅畫再也未曾見過他的始終。

脊樑上,剎那間像是小針般刺在骨裡,小心翼翼的眼神,再這一刻銘記了畫像中最後的少年。

“前輩,我能察覺到這碑璧的不平凡。”周餘生忽然轉眸,那一刻眼神中爆發的異彩,肅靜的注視著硝煙瀰漫下的痛苦。

“這的確是中州大陸的過往,甚至在每個中州都流傳過的一個傳聞,極北之境,那是中州大陸的缺陷。”

青衫道人肅立,看著壁畫上那座崎嶇的山脈,陷入了對於過往的回憶之中。

他的神情平靜,看不出幾分痛苦,也看不出絲毫悅色。

平靜的血棺,在這一刻。

一股清香縈繞在鼻尖,不似玫瑰的濃郁,也不似雛菊的淡香,卻在這一刻,從那緩緩開啟的棺盒之中,瀰漫在心間。

偶爾能聽到與心臟聲同種頻率的鼓動,砰砰直跳,不過卻泛著帶著血色的沉重,抑揚頓挫,就像人敲著喪鐘般,令人毛骨悚然。

兩股幾乎顛倒黑白的聲音,從這一刻,從那面棺材中,顛覆著他心間的平衡,周餘生循著聲音望去,只感覺心臟痛苦難言,沉重的呼吸聲,帶動著那具身軀下,唯一的白。

那雙充血的眼眸,終究是平靜下來,深邃如井般的眸底,映得是純粹與耀眼。

這片天與地,忽然安靜的只剩下沉悶的心跳聲,伴隨著那雙如星辰般的眸子落下,平定著那副令人作嘔的聲音,野火本就是生長在天昏地暗下的火,野火燎原,曙光來得緩慢,但終究是來了。

棺蓋緩緩的合攏,那聲刺耳的擠著棺材的聲音,咯吱咯吱的緩緩開啟,在周餘生的心神中,掀起一層層淡淡漣漪,但那副平靜的湖面,渡來一人。

隱隱間,當沉睡的心神向著血棺中望去,裡面竟是空無一物。

唯有一道金色虛影,祥和的撫摸過周餘生的肩膀,帶著幾分淡然的灑脫,撫摸過的不僅是他的肉身,更像是一陣溫暖的春風,灑在這片寂靜乾涸的土地上。

“沒想到這裡還有具強大的靈魂。”那道金色虛影忽然詫異的喃喃道。

“你是誰?!”青衫道人背過身,從壁畫上移開了目光,看著那具沐浴在血色下的金色虛影,神情淡然。

“三世客棧,風雪澗。”金色虛影垂著頭,似是對著往事的記憶流連忘返,悽然一笑,卻很傾城。

有著一間客棧坐落在星界之外,坐落在風雪之中,周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和滿城孤涼的寂靜。

“其餘的好像都記不得了。”金色虛影苦澀的笑了笑。

青衫道人沒有接著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他,神色平靜,那雙木訥的眼神,卻是漠然劇變。

他明顯能感覺那具虛影中的神魂力正在消失。

換言之,這具虛影恐怕已是強弩之末,還流連在人世的倔強,恐怕只有對前塵往事的回憶。

“我希望有一年,你能幫我找李寂虛報仇。”

“他又是誰!”青衫道人問道。

“我只能回憶起我與這名字之間的深仇大恨,至於他是誰,我也不記得了,也不想記得了。”

他回望的目光中,有著相識、相知、相惜的默契,隱含絲絲不捨,還有一抹柔腸寸斷的刻骨情意。

這具封印著其中的肉身,終於是經歷了滄海桑田,化作一陣相思淚,靈魂苦度了半世光陰,隨著肉身,飛昇那極樂世界。<!--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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