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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金閣,人還真多。”周餘生輕笑道,看著幾乎隨時都沒有秩序可言的紫金閣,臉上不禁一陣詫異。
距他了解,天瀾執法隊就是守護這片廣場的秩序,為了防止心術不正的老弟子,為了搶佔新弟子的資源而組成的特殊行動小組。
雖說在外面,不得動用靈力,但還是有不少不自覺的天瀾弟子暗中使用靈力,給新弟子使絆,搶佔搶先入場的機會,畢竟好東西永遠不會留給後面的人。
雖說在紫金閣外不允許動用靈力,但到了裡面,天瀾執法隊的勢力滲透不到裡面,近幾年,頻頻發生在紫金閣內直接開戰的案例,為了一樣東西,而起了衝突的同樣不再少數。
天瀾道院對此種事件態度模糊,表面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是為了督促天瀾弟子的修煉成果,只要不破壞紫金閣內的東西,天瀾道院都不會有所追究。
但是天瀾道院對於新生弟子的保護同樣明顯,這裡先前所說的入學前三大不,在紫金閣內同樣適用,但一年對於修士來說如彈指之間,一些報復性同樣極重的天瀾弟子,則會挑選時間,引起事端。
“鈺瑩導師,為了讓我們漲漲見識,專門幫我申請了七張紫金閣入場牌。”趙寶兒靜靜地站在周餘生身邊,異樣不在,旋即似是想起了什麼,臉色忽然一變,一把拉住周餘生,對著紫寶閣內跑去:“紫寶閣內可是有人數限制的,今年的這個時候,也是紫金閣中一年來最火爆的一週。”
“今年這個是什麼時候?”周餘生一臉錯愕。
“你不知道嗎?下週開始就是道院舉行的無規則鬥試,這些老弟子一般都會避開那些老生中極為怪物的存在,選擇在這一天挑選備戰無規則鬥試的法器。”急跑的腳步忽然緩了緩,趙寶兒翻了翻白眼,似乎對周餘生在院裡發生的一切一竅不通感到有些無語。
周餘生一怔,張了張嘴巴,還沒說出話,趙寶兒便是又道:“算了算了,也是個死修煉的命,你不知道這一切,也是情有可原...”
說完,趙寶兒便是火燒火燎的拉著周餘生對著紫金閣內快速跑去。
就這樣,周餘生便被硬拉帶扯的衝出了人群,轉眸的那一瞬間,他明顯看到在人群中顯得渺小的唐婉,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紫金入場券。”紫金閣大門外,明顯已是有些疲憊的胖老者,抬了一眼,看了人群中走過的周餘生和趙寶兒。
只是顫顫悠悠的伸出手,將趙寶兒手中的兩張紫金入場券收回了身旁那個乾癟的袖袋中。
緊接著又是耷拉下來那雙眸子,表情恢復冷淡。
“流光寶器!”當週餘生的眼睛注意到胖老者身邊的袖袋時,眼中精光一閃,驚訝的喊道。
雖然是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普通袖袋,但綁著袖袋中的袋口,赫然是一根宛如星帶狀的長繩,封鎖著通風的袋口,將丟入其中的令牌如同黑洞般吞噬其中,並迅速乾癟了下去,
“趕緊走吧!”趙寶兒眉毛微蹙,有些焦急的催促道。
周餘生的腳步徹底踏入紫金閣外的門檻的那一刻,一望無際的多寶峰陷入了寂靜。
周圍比外面明顯要寬敞了許多的人群走動區,不少代表著老生的白袍從周餘生的眼前一掠而過,並緩緩的走向大殿內兩處的攤位之上。
“這傢伙就是我在淮南見過的混小子,當初我好不容易把伏葵靈木賣給了個傻姑娘,被這小子暗中插了一腳,也不知道是這小子命大,還是不知道藏去哪裡了,我找了整片淮南,居然連他跟那淮南使一點影子都找不到。”在一處沒人光顧的攤位前,幾名少年望著周餘生離去的背影,其中一人,長相兇惡,在他的臉上,有著一條觸目驚心的刀痕。
赫然是先前那個在淮南集市在吃了周餘生虧的少年。
“陳冬,你也不行啊。被一個丙鱗闕的廢物耍得團團轉的,這事要是傳出去,不得貽笑大方。”站在陳冬的少年輕蔑一瞥,語氣中充滿了挑撥之意。
“李慶華,你少說風涼話。像這種丙鱗闕的廢物我見一個殺一個。”陳冬淡淡的陰冷聲音,緩緩響起。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他譏諷的輕嗤一聲。
他的嘲諷之詞,令陳冬臉色有些不悅,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慶華,但是卻沒有接著說話,而是向著攤位上望去。
“給我滾開,少在大爺面前蹦躂。”
就在周餘生光顧著身邊排成排的攤位,大多是一眼帶過,好不容易看上些東西,被這驚人的價格嚇了一跳。
吵雜的大殿中一道充滿暴躁的罵聲,忽然在他前方不遠處響起,周餘生移過目光,原來是一個光頭大漢,或許是因為有些等得不耐,一巴掌把他面前的一位瘦弱男子拎了起來。
“啊...”光頭大漢的話語剛剛落下,只見瘦弱男子手中的刺刀在他手指間向蝴蝶般悅動著。在那還不來及喘息的片刻,如同毒蛇一般附在了魁梧男人身上。
不過好在後者反應敏捷,急忙脖子一退,匕首錯位,刺在了其喉嚨下方處半寸,頓時,鮮血狂飈,一道淒厲的慘叫聲,從光頭大漢嘴中響起。
在那由獰笑變得痛苦的臉部變化中,應聲倒地。
“該死!”只見那光頭大漢用手捂著止不住的鮮血狂飆,眼神一寒。
“咻!”
破風聲,驟然響起,席捲在光頭大漢外的罡厲之風,以一股令人壓抑的驚人氣旋自那雙忽然暴漲的雙腳下爆發開來。
察覺到那迎面而來的破風勁氣,瘦弱男子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屈指輕彈,手中短劍回鞘,在他的身上一股更加驚人的氣息為中心,蓮花般的長劍,在那張看不清繚繞的劍影中,最後與那破風勁氣撞在一起,旋即將之震成一團粉末,
“甲瀾堂的白石。”瘦弱男子輕笑一聲,分散著劍影的手,卻交叉在了一起,頓時,虛空中那些無形可尋的駭人劍芒,縱橫交錯的在虛空中向著光頭大漢所在的位置,劃破虛空而來。
“甲瀾堂的王壯。”光頭大漢冷笑。
頃刻間,眾人只覺得眼前視線一花,兩道光影轟然閃掠,旋即金鐵交響以及火花,便是自場中心處暴閃而起。
身體如磐石般閃爍著濃厚的光澤,令那劍影下的大漢,猶如層層山峰拔地而起,厚重的大地一沉,只感覺在腳趾下也是為之一顫。
那股面對著大漢就猶如對抗著山峰五嶽的挺拔身軀,從空氣中漸漸凝結著三角大印,大漢從那層大印中結印而出,就在大家屏息期待著大漢會拿出怎麼樣的武器時,那從三角大印中抽出的黝黑手臂,散發著森冷的光澤,在星空之下的照耀,現出其中浩瀚虛渺的虛影。
“都說甲瀾堂的王壯,將本身氣血顛覆了本該在紫府境的上限,這一看來,這王壯恐怕早就距離封身大圓滿一步之遙。”在王壯身後,全程含笑的看著這劍拔弩張的一幕,少年摸著手中青紅扳指,神色有些驚詫。
“可是這白石,不是早就突破紫府境了嗎?要論資歷,可不比那人形兇獸的王壯要強上些許。”李元反常的搖了搖頭,給出了不同的意見。
面對著王壯的含怒一擊,那名為白石卻是動也不動,然而就在攻擊即將抵擋身體時,身軀突兀的晃了晃,頓時,人影便是詭異消失。
“餘生!走了!我們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了。這種級別的戰鬥不是我們該插手的。”趙寶兒美眸異彩連連,就是連他親自目睹了這種級別的對戰的一幕,呼吸微微一重,即使催促著周餘生趕緊離開,眼神卻是時不時的向著大殿中央望去。
“等等!”
那即將進門的周餘生腳步忽然一頓,轉過頭來,察覺到了一絲不安的氣息,然後搖了搖頭,那雙冷眸目睹著此情,卻在無人注意到的時候,那雙堅毅臉龐上一股金光突兀的從那冰冷的眸中凝結而出。
頓時,一股在紫火觀出現過的氣息熟悉的出現。
那在周餘生眸中倒映的驚人一幕,開始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分裂,那在大殿中央消失的人影,周餘生能夠清晰的看到在支撐著紫金閣的白玉柱前,一抹微微扭曲著的紅影。
破裂空氣的勁風,顯然也是鎖定了那在大殿中央消失的身形,拳頭緊握,五指猶如一道黝黑的鐵錘,略微沉寂之後,旋即在王壯的低喝聲中,帶著旋風之勢向著周餘生所望的地方狂掄而去。
“暴痕!”
“嘭!”
一聲悶響,拳頭所砸之處,所過之處一片焦黃,幾道裂縫,順著拳頭所造出的小坑,蔓延而出。
“嘭!”
前一道悶響剛落下不久,又是一種氣若游龍般的氣息,蠻橫的從那身挺拔的身軀中爆發而起,整個人望著那團在火光下猙獰的仇目,閃爍著滲人的血絲。
嘴角揚上嗜血的笑容,王壯陰測測的笑了笑,腳掌猛的重踏著地面,宛如一輛人形兇獸一般,橫衝直撞的對著白石暴衝而去。
“白石,將你的金剛菩提交出來。”
只見,在石柱的上方,一把血紅色的重劍憑空出現,輕易的將之抵擋而下,重劍面積頗為不小,劍身足有三寸之寬,要比周餘生見過的長劍都要長上幾寸。
聽得重劍揮動時帶出的壓迫風聲,其重量恐怕也是不容小覷。
劍拳相觸,重劍隨意輕揮,其上所蘊重力,直接在那黝黑的手臂中央剮出一道凝為實質的黑氣,後者雖然竭力握住,可不僅未能成功,反而被劍身上所傳來的巨力震得虎口破裂,鮮血直流。
王壯臉龐閃過一抹震驚,腳掌急退,然而剛其剛剛退出十來步後,卻是陡然感覺到背後寒氣湧動,尚還未有所反應,一把泛著血色的重劍,便是架在了他脖子之上,從鋒利劍邊上傳出的森冷寒氣,讓得他的身子瞬間僵硬。
“您配嗎?”只要隨心一動,白石的那把重劍就能在王壯的身軀上留下他的傑作。
勝負,當下立判
“好快的速度...”望著場中那手持血色重劍,平靜的站在王壯的白石,周餘生臉龐之上,浮現些許凝重。
“這王壯看來還有手下留情了啊。”李元臉色一變,淡淡的說道。
“這兩人本身在紫金閣就不敢真正打起來,而且還是在無規則鬥試前,沒人會被真正的底牌亮出來。”那少年卻是見怪不怪的笑道。
“走了!”周餘生呆呆站在原地,身後忽然出現的郭翔,拍了拍他僵硬的身軀,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周餘生。
而郭翔身旁的唐婉,貝齒緊咬著清唇,強忍著不去看周餘生。
“我聽說,今天這些甲瀾堂常年閉關的弟子會選擇在今天出入紫金閣,據說紫金閣出了令所有人都極為眼紅的東西。”郭翔看了一眼狼藉一片的大殿,終於道出了今日為什麼會見到那麼多的大人物出現的真相。<!--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