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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傳:清水城秘辛 第十章章:習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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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染師弟看來,你說的新弟子已經上山了。”

香火繚繞的大殿裡,木鼓陣陣,佛號悠揚。閉目合十的僧人們一本正經地在誦唸著普度眾生的經文。

竹隱望了望月朗風清的夜空說道:“跨越這片靈竹區,就算到靈竹峰了。”

這片竹林看起來不怎樣,但是走時間長了就覺得路途遙遠,兩邊鬱鬱蔥蔥要比尋常竹子高出整整幾個高度的靈竹,無數條縱橫交錯的小徑,在山林間,在峽谷中,在靈竹裡時隱時現。

腳走著走著越來越重,漸漸的周餘生必須用一隻手稍微拉著竹子的莖杆向前移動,好少費些力氣。

這樣堅持了好長時間,周餘生實在累的夠嗆,只好隨便找個土堆一屁股做了下來,然後不停地喘息著。

好不容易看到山林間透出的一抹光亮,在竹隱的帶路下又消失了,每每有一點出來的希望,又每每次,被竹隱一聲不吭的腳步聲,墜落下來。

終於快走出了這片茂密的竹林,周餘生卻只覺得這最後一點路越來越難走,地面的岩石漸漸的少起來,相反竹子卻越來越多。

周餘生終於再也不用看著竹隱的臉色前進了,這最後的路程可以算是一米米的挪過去的。

一走出竹林,只見眼前一陣寬廣,正前面矗立著一座玲瓏剔透的巨大石碑,在天地間獨樹一幟,傲然於天地臨立之間,那古樸碑面,像是亙古就屹立在這裡一樣,其上早已佈滿了點點青苔。

山上只有幾座房子,由零碎的幾塊石塊堆砌成圍牆,三所低矮破舊的老屋危危地立在陌旁,炊煙從老屋後嫋嫋升騰,宛如一條扯不斷的舞動的白綾,緩緩攀上一棵高樹的梢頭,將它無聲包裹。

“那就是我們住的地方,原來是廚房。後來前幾任師兄走之後,就改成住的房子了。”竹隱瞥了一眼周餘生,看出了他的困惑,解釋道。

“那是什麼?”周餘生卻搖搖頭,視線並沒有在那三所房屋多做停留,看著那通傲然屹立的石碑,怔怔的有些出神。

就在周餘生目光深深陷入石碑上的文字時,石碑上緩緩升騰起一縷藍紅相接的霧氣,在那雙彷彿被魅惑的雙眸之中,幻化成了其他的形狀。

“那是鎮山石,每座山峰上都有這樣的石碑,是給年輕弟子參悟石碑中的經文用的。而能參透的經文的多少,則完全取決於一個年輕弟子的悟性。”

“那既然有三所屋子,那還有一個屋子是誰住的。”周餘生神色索然的問道。

“噓!小聲點。那可是這紫火觀唯一一個姑娘家家,但奇怪的是,這姑娘雖然長得好看,但性格極為古怪,而且動不動就會發起瘋來,你看到山中的酸與,聽說就是那個姑娘帶來的。”

竹隱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小心翼翼的轉動著眼珠,謹慎的環顧著四周,就這樣全身戒備下的竹隱在原地愣是呆了半晌後。

除了林間颳起的風,和山竹抖動間掉落竹葉的聲音,夜靜得像一潭水,似乎所有的生靈都已經睡了,一切顯得那麼安謐……

入夜

周餘生躺在極為破舊的木床上,他的身邊,一床單薄的被子兩個人蓋著。

“你想知道紫火觀的歷史嗎?”竹隱仰頭看著天空的彎月,忽然轉過頭面向了周餘生,問道。

周餘生沒有說話,只是隨著那屋頂都有月光滲透下來的縫隙,目不轉睛的看著無星的夜空。

“紫火觀的前身其實就是如今的武學聖地少林寺,他在大陸各地找尋良好的武學胚子,但這些孩子都是家境貧寒,要麼就是孤身一人才會選擇進入紫火觀,一般人都會透過繳納費用去報名參加大陸上最為頂尖宗門的比試。”

他看著周餘生沒有迴應,也沒有多少生氣,像是自言自語的在跟著自己說話。

“淮南!”周餘生心中冒出個念頭,他嚇了一跳。

有意無意的看了看竹隱兩眼,發現竹隱並沒有興趣搭理自己,懸在那裡的心才放了下來。

“竹隱師兄,你說這既然是你們紫火觀的事情,我一個外人還是少了解你們觀內的事情,免得人多嘴雜。”周餘生說道。

被子裡的身體聳動了一下,他卻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這些不會涉及我們觀內的核心秘密,跟你說說也沒事,我這兩年好不容易找到個人說話,還不允許我嘮嘮嗑了。”

“當年師傅發現我的時候,我被自己的親生父母丟在了大晉西楚山上,那個時候我還一直沒明白當年為什麼父母會那麼狠下心把我撇下。後來想通了,也就沒那麼恨了。

當然,作為一個凡夫人,遇到這種情況時,一開始確實很難對治。但按照佛教的教義,別人害你、對你不公平,這個時候要修安忍,這也是大乘的六度之一”

他遙望夜空,眼神中充滿了追憶之色。

周餘生沒去觀察那雙長長睫毛下溼潤的眼,心中卻咯噔一聲,望向夜空的臉,忽然有些恍惚。

“師兄,其實在我三歲的時候我就已經沒見過父母,所以在我的記憶裡,對於父母的記憶還停留在丫丫學語的階段。”

他的眼底掠過一抹難以掩飾的哀傷。

兩人好似心有靈犀的安靜了下來,心照不宣的凝望著那浩瀚的星空,如同孤獨的人兒,沒有星辰作伴,也沒有月光灑落。

時間如細小的沙子,偷偷的從指尖流逝。轉眼間,一個個春秋就過去了。

“你喜歡練武,很好的,你現在想實修佛法,那麼一定要參禪打坐,但根據我的實修經驗,如果單靜坐,用功不純進展很慢的話,時間久了會有禪病,覺得身體反而會衰弱,這樣你練武或鍛鍊身體是很好的,舒活氣血,對於增進你打坐時的氣機的發動也很有幫助”

這是,這看似漫長一年在周餘生的耳邊成了口頭禪的話。

這一年,在靈竹峰上無事可做,唯一身體有了改變,就是聽著竹隱不厭其煩的諄諄教誨,起了老繭的雙耳。

“師兄,你這一年就讓我一直在參禪打坐。什麼時候才能教我練功啊。”周餘生在這漫長的等待中難免起牢騷,嘟囔著嘴問道。

竹隱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氣,如果說這過去的一年他的口頭禪是這個,那麼,周餘生的口頭禪就是不厭其煩的詢問著一個話題。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教我練武。

他原本還想著在這過去一年的心境沉澱下,周餘生至少不會在想以前那麼急躁,可是反其道而行,周餘生相比之前更是容易急躁。

“你想練武,可是你知道武學到底是練的什麼嗎?盲目跟從練武,境界只會停滯不前,而我們這類人在開闢靈脈之後,會經歷第一次洗髓。除了洗筋伐髓之外,心境就會隨著外界的很多因素而改變,心若亂了,又何談所謂的練武呢?”

這已不是第一次,他像現在這樣老氣橫秋的侃侃而談。

但是年輕氣盛的周餘生,又哪裡聽的進去呢。

兩個人很是默契的對一年前的談話隻字不提。

“不戰而屈人之兵。

一力降十會和 唯快不破,都不過是以強凌弱,以高制低。 實用則是夠實用,然則降低了武術之“術”的精要,便是落了下乘。”

“你可知少林主的是內經,輔的是心法,但最重要的還是在於武技,又為何不從最基本的方式開始呢?”

“比如站樁,扎馬步。”

翌日清晨,一對對羽毛鮮豔的水鳥,在水面上形影不離的展翅飛翔。他們忽而躍入水中,引頸擊水,忽而互相追逐,歡快的戲水。

只有那湖面之上,隨著從上岸流下來的激流,一遍又一遍的衝打著周餘生光膀的上半身。

少年悶哼一聲,不斷被衝下來的流水弓著身子,咬牙堅持著脊背上瀑布所帶去的衝擊感。

“這已經是最基本的基本功了,你要是在這樣,別說想手拿劍,就是想要撂倒同齡人,都是不可能的事。”

他雖是這般說著,但眼神還是流露出欣慰和驚奇之色。

至少他發現,周餘生的身體並不是想象的那般軟弱,相反的,小小身體下的力量連他都有些歎為觀止。

這為什麼要在泉水下修煉呢,一是鍛鍊心智的意志力,忍耐力,心境的訓練,其二瀑布衝擊的力量是無法想象的,對於身體的結構好處不言而喻。身體的訓練,一種是內在,一種是外在~

“雙腳外開15度,與肩膀寬度相同,然後微微蹲下。”

這時,周餘生的雙手已經無法顧及手中吊墜的鐵塊,在瀑布的衝擊下,這層手中的力量不斷被外力破壞,沒有了蜂王漿,那股冰涼的衝擊之感幾乎是沒有任何過濾的砸在他的身上。

他的雙腳已經無法支撐手中鐵塊,在向下晃動的過程中,保持著平行的水平線。

身體各處傳來筋脈骨骼噼裡啪啦的響聲,肩頭連線脊背的地方已經紅腫,看不出哪塊是白嫩完好無損的。

“雙腳尖開始轉向前。這樣是為獲得一個扭動的勁力。”

他步履蹣跚的靠著水面中的碎石轉過了個身,好不容易能支撐住身體的搖晃,卻意外的靠著腳尖平添的力,讓他的身體再次不穩起來。

“師兄,你怎麼站著說話不腰疼。”周餘生終於積攢了許久的怨氣,咬文嚼字的爆發出來。

“噓!小聲點。我想你可不想被洛雪師姑聽到吧。”

竹隱的瞳孔在做壞事時,會一直轉動。

雖然心虛,卻是滿臉戲謔的輕笑道。

“那個女人!”他嘟囔著嘴巴的嘴唇立馬聽話的憋的嚴嚴實實,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警惕的看著四周。

“什麼事不想讓我聽到啊!”

熟悉的聲音,宛如吃人不眨眼的惡魔,從那平時都不開啟的房間中傳了出來。

周餘生頓時如遭雷擊。

“師姑!”竹隱見狀,趕緊放下那教導周餘生習慣了的姿態,滿臉畢恭畢敬的向著眼前這個容貌精緻的婦人施了一禮。

她戴著一頂帽子,穿著一身尼姑衣服,跪在蒲團那裡。一手捻著佛珠,一手敲著木魚,閉著眼睛,一副不理塵世的模樣。

“你應該從竹隱的口中知道我是誰,我閉關一年,看來這靈竹峰上,居然也會有新的弟子。”

在那處遠離周餘生和竹隱的另一處偏僻的住所,她依然敲著木魚,眼睛都沒睜開一下,只是睫毛微微顫抖了幾下,語氣平靜又帶著幾分疏離。

“你就是那個新來的弟子吧。”

周餘生怔怔的看著她,說到這裡,她終於緩緩睜開眼睛,一雙漂亮的水眸裡竟是一絲波動也沒有,望向周餘生時,那個清冷的目光只是在周餘生的身上看了幾眼,又緩緩的合上了雙眼,敲起了木魚。

“她就是我說的那個靈竹峰上唯一一個姑娘,按照輩分你得叫她一身洛雪師姑。”竹隱見周餘生尷尬的立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好。

走過去拱了拱周餘生的肩頭,附在周餘生的耳邊,輕聲說道:“十幾年前,聽說竹染師傅跟這個洛雪師姑有一段姻緣,只是不知道為何含恨而終,但這洛雪師姑對我師傅痴心一片,在師傅拜入空門之後,也隨著他來了。”

洛雪微微蹙眉,看著周餘生有些變換的目光,悽然一笑,道:“竹隱看來你屁股又癢了,又想去戒律堂挨板子了嗎。”

聞言,竹隱整個人“咣”的一聲抖擻了起來,朝著女子眉開眼笑的笑了笑,摸著自己的腦袋一步一步的遠離了周餘生,像是想起了什麼,在山林間一溜煙的不見了。

“看樣子竹隱還是那副老樣子,專門坑騙新上山的弟子。”

她看著那瀑布下形單影隻的身體,臉頰上露出兩片無可奈何的酒窩,但同時,她的雙眼卻是在這一刻忽然凝住。

周餘生沒有聽到洛雪那無可奈何的笑聲,但是那股疼痛在傳遍身體每處的時候,麻木的反而令得聽覺要清晰了許多。

所以他一次遍聽到洛雪口中的“坑騙”。

“噗通!”

站在岸邊的龍禹赤luo著上身瞬間就跳進了冰冷的水中,濺起一片水花,一圈圈的漣漪向著周圍的水面蔓延而去,驚醒了水中的魚兒。

很快,周餘生便游到了瀑布的面前,眼神掃向瀑布的石壁邊緣一塊突起的石頭上,而石頭在瀑布長年累月的沖刷之下,變得異常的光滑。

“手給我。”她一把抓起周餘生的手,看著周餘生的那雙幹練的手掌,眼神掀起了一絲絲波瀾,但也只是一瞬,她就將那絲波瀾壓了下去,她說:“小孩,你是不是修煉過玄龍九轉。”

他尷尬的從女子的手中抽回回手,臉上染上一絲怒氣,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疼!”

“你說是不是!”她微微垂下眼簾,吼道。

“我……”他有些害怕這樣狀態下的洛雪,即使感覺不到她身上任何的殺氣,他還是很畏懼的不敢與她對視。

“我說對了對吧!”她悽然的笑道。

“但是你別害怕,我只是想知道現在為什麼還有人修煉玄龍九轉,這本只有上篇,沒有下篇的功法。”

她垂著眼眸,看似不在意,但她的手指緊緊捏著,指尖泛白,由此看出她心裡到底有多麼難受。

周餘生咯噔了一聲,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你知道嗎,在大晉廣陵的確有一本叫玄龍九轉的功法,他由如今的廣陵三家統一保管,雖然已經很久沒有洩露過這本功法的行蹤,我也就不問你你修煉功法的由來,只是在無從探究的很多年以前,這本修煉的功法因為來歷太過神秘,廣陵三家找了一輩子,都沒有找到這本玄龍九轉的下半部分。”洛雪眼神凝重的看著他。

“那我的父親原來應該是廣陵三家的嗎。”他心中想到。

“那如今的廣陵三家是哪三家。”他幾乎脫口而出,根本沒有在意洛雪詫異的表情。

“何,林,郭三家分權整個大晉的海外貿易。”

他終究還是沒有繼續問下去的勇氣,腦海中盤旋著玄龍九轉的經文,這個自己已經滾瓜爛熟的功法,竟然在自己的腦海中越來越模糊。

“我勸你,雖然這玄龍九轉是上乘功法,但你早知道一本沒有完整的功法,即使在玄妙都是沒用的,就連廣陵三家都沒有徹底的參悟這本功法,現在放棄還來得及。”

洛雪注視著神色恍惚的周餘生,眼神中閃過一抹不捨,看著眼前的敞開的屋門,有些失神。

“你為什麼知道那麼多。”

周餘生看著她,只覺得喉嚨裡一陣苦澀,他咬了咬牙,最終無力的說道。

她睜開眼睛,眼神裡不悲不喜,搖頭說道:“因為我本來就是廣陵三家的族人,這種在廣陵三家並不屬於秘密。”

“竹隱那孩子你別看他有時候玩世不恭的樣子,剛來的時候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但他的武學造詣,真的很驚人。”

洛雪看著山林間冒著頭偷偷偷看這裡的竹隱,最終沉下了眼睛。

她緩緩的閉上眼睛,說道:“好好跟竹隱修行,你還沒開闢靈脈,未來還會有很多選擇的。”

不遠處的下,竹隱轉過身來,目光落在了周餘生的臉上,但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也就沒有任何的好奇,這時,太陽開始下山了。

“走吧,得去砍竹了。”

天空不是那麼清晰,屢屢迷霧纏繞於姿態百變的青樹幹上,霧間、樹枝間、還有鳥兒的叫聲都能聽到、看到咫尺的陽光透過來。

但那夜樹影斑斑的靈竹,此時卻是肥沃的土地上上一片貧瘠。

放眼望去,只能見到滿山的霧氣,和若隱若現的群峰。

“洛雪師姑,一定又說我坑騙新弟子了。”

周餘生心想,算你有些自知之明。

“觀內有規定,新入門的弟子無論如何都要參禪打坐一年半後,才能開始習武。而新上山的弟子,又哪一個不跟你一樣年輕氣盛,心比天高。我也就只能滿足他們,提早半個月讓他們開始習武,後來不也就自討苦吃了嗎?”

在鎮山石的附近,竹隱光著膀子,舉著手中亮晃晃的長劍,在身前那是耍的虎虎生風。

他按劍在手,收斂笑容,刷的一聲展開劍勢,兩隻眼睛像流星般一閃,眼波隨著手勢,凌厲的劍芒隨著目光所轉之處狠狠刺去。

那劍過處,習習生風,吹動靈竹上一片片竹葉掉落下來。

只見隨著這橫劈豎刺的速度越來越快,就像一條銀龍繞著他上下翻飛,左右盤繞。

聽得“喝”的一聲大響,那舉劍向的方向,劍尖對準了周餘生,下一秒他的身體已是鬼魅般的一動,朝著周餘生所在的方向不斷變換身形,腳步詭異,甚至從周餘生的視線看來,連竹隱的身影在這個詭異的步法中,都是模稜兩可。

“這乃我少林派始祖達摩尊者在嵩山面壁十八年之後,所妙悟的一套劍法“達摩劍法”,亦以怪招聞名天下,其身法、步法之奇之巧也是其他劍法望塵莫及的,師弟看招!”

“師兄不要!”

若有若無的劍光虛幻的在竹隱的身上,時而連閃數下,時而能連續看到無數把同樣的劍,從那雙嚴肅的神情中迸射出來。

竹隱的身形恍如醉漢,踉踉蹌蹌的從那亦真亦假的障眼法一蹬而入,那原本還有些模糊不清的劍光,劍尖一引,朝著竹隱手中的長劍蓮花般的合攏。

劍柄一抖,急促的劍鋒吹起地上的竹葉,一抹寒光一閃,那看得清周餘生雙眼的劍身上,拭著周餘生咫尺的地方,劍鋒一轉,那抹劍花向上刺出,恍如黑夜繁星,千點萬點,灑落下來!

周餘生立在原地,汗如雨下,回想著那道即將要刺入自己的長劍,此時卻回鞘而去,一時間竟心有餘悸的走不動路,說不出一句話。

“師弟,是我大意了。”他悻悻的說道,將長劍朝身後的劍鞘一收,但那股收回劍時的肅殺,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周餘生。

他仍然能記得,只要自己狠下心來,將劍在往裡刺入幾分就能傷他,那四目相對時,那雖然泛著恐懼而恍惚的眼神,卻有著一抹金色的光芒從他的眸光中射出來。

雖然只是一瞬間,竹隱卻是看得真真切切。

明明抱著認真對敵的心態,但是在面對那道眸光之中反而胸口一窒,才會臨陣改變劍勢,不讓劍尖傷到他。

“竹隱你的達摩劍法又精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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