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成了數九寒冬,又冷又硬,還帶著水草常年不見天日的陰鬱。
“小溪你……”怎麼了?
孫婷嚥下話頭,那張髒兮兮的小臉不知所措地看著江溪,卻只得了江溪沉默的一眼。她初逢大變,方寸大亂,只本能地想與熟悉之人挨在一處,小心翼翼地挨著江溪坐了下來。
江溪瞥了她一眼,沒吭聲,只將腦袋伏在膝蓋上想對策。
這間房出去,挨著的就是一間堂屋,平時早晚都由人看著,兩個拍花子一組輪換,統共四男一女,個個都有一把子好力氣,她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強來肯定不是對手。
何況晚上還有一頓“加料”的稀粥,吃下就成了軟腳蝦,迷藥能管用一夜,這些拍花子們早在長期的行業運作裡對這一套極為嫻熟了。
所以,只有晚上,拍花子們包括這些被囚的孩子們警戒心才會放到最低。
可江溪不可能晚上逃,一來,那蠻橫的女拍花子必定看著她們將摻了迷藥的稀粥吃下去,二來是晚間出逃,這荒郊野外的鄉下,早早就熄燈滅火,沒有代步工具,逃也逃不出太遠。
正想著對策,江溪突然覺得手心發癢,好似有什麼東西試圖鑽破她的掌心往外生長,疼,卻又帶著說不出的舒爽。
她攤開掌心,人卻愣在了那兒。
就在那髒兮兮,還沾著汙漬血跡的掌心,有一朵嫩生生綠油油的細芽兒在悄悄地破土而出,而這土——顯然是她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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