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都有些年頭,如今疊得整整齊齊秘藏在此。
“長寧啊,你如此聰明,可是讓朕傷透腦筋。”皇帝取出裡面一本奏章緩緩展開。
……
門外,長寧離開乾祥宮,路上就遇到那些跪諫的大臣。
中書令,蔣尚書,鄭安侯黨可謂是傾巢而出。
長寧勾起唇角。
她蟄伏至今,將自己比如死衚衕,終於等到這個將鄭黨連根拔起的機會。
“眾位大人真是辛苦,來人,以本宮的名義叫御膳房給眾位大人沏些茶水送來,秋老虎最是惱人,各位大人都是朝中忠良重臣,可不能中暑病倒了。”長寧眉開眼笑地下令,讓一眾官員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裡面當然不乏被鄭安侯蠱惑而來的忠義之士,但長寧懶得區分,一併讓木鳶將名字記下。
有人見此慌了神。
“殿下如此,可是要挾私報復?”
“是啊,眾位大臣既然來此犯顏直諫,早就不將天威放在眼裡,還怕被我一個女子記恨不成?”長寧笑眯眯道,接過木鳶手裡的名單對了兩眼,踱步到蔣尚書身前。
“尚書以為有個女兒入宮獲寵,就能抵消一切嗎?”長寧低聲道,蔣尚書頭上出了一層薄汗也不知是熱得還是怕得:“便是殿下出言威脅,臣也不會——”
長寧不待他說完便轉身離開。
蔣尚書深覺侮辱,跪在地上也狠狠摔袖,硃紅的官袍在地上碾了一圈。
等著吧,他的“女兒”一定能幫他渡過這一劫。
長寧冷笑,大步離開,直奔宮外。
“擺駕睢安侯府。”
“殿下!奴婢有要事稟報!”木鳶急著跑來,打斷長寧上輦的步子。
她附耳密語:“殿下,有個嬤嬤說……說楓華閣蔣主子長得像慶安縣主。”
“什麼?!”長寧雙目瞬間發冷,“召她過來。”
長寧上輦趕回未央宮,看了眼天色。
料理過一切必定天色已晚,她再去睢安侯府已是不妥。
但這件事非同小可,交給別人她又不放心。
“來人,請五皇子來一趟。”
五皇子是她的兄弟相見自然沒問題,走動睢安侯府也容易,以他傳話再合適不過。
“這裡有一封密信,請五哥務必交到曹彧手上。”長寧道。
楚承延苦笑。
敢用他傳信還傳得理直氣壯的,就只有長寧了。
但沐枕的事算是長寧給了他的面子,這一次他也不會拒絕長寧。
“好,承延也有些日子沒有同大表兄切磋。”他臉色一僵似是想起什麼,起身告辭。
他離開時正撞見木鳶帶著指認蔣貴人的嬤嬤進來,木鳶頗為好奇地回頭望了一眼才帶著嬤嬤進取。
長寧喝了口茶。
她沒有追問五皇子的態度,也不好奇他的心事。
不管秦妃能否說通五皇子,她都不打算出手。
強扭的瓜不甜,何況是皇位。
如果五皇子真的不願意爭奪,只怕強求也是無益。
只是長寧沒想到這麼簡單的事五皇子卻沒能幫她辦妥。
五皇子登門,曹侯親自相迎,但聽說他是要見曹彧卻以曹彧去五城兵馬司當值為由推脫,讓他留下口信到時候轉達。
但楚承延是個認真的人,既然答應送到曹彧手裡便要辦妥。
他轉身去往五城兵馬司。
曹彧自然不在兵馬司,五皇子此刻已經發覺不對,回馬時天色就已經暗了下來。
“五殿下。”在快到秦家的拐角小巷中,響起一聲喚。
曹彧掀開馬車簾露出一張臉:“殿下有東西要交給我?”
隔得遠,五皇子沒能看得多清楚,只是策馬上前將東西遞過去:“長寧要我轉交給你的。”
第三九七章:上朝
“多謝殿下,彧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辭。”曹彧的馬車駛離。
五皇子眉頭微皺,大表哥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不似平常,而且曹彧身為武將出行向來都是騎馬,怎麼今日卻乘坐馬車?
他攥緊韁繩正要上前,卻見馬車兩層的硃紅寶頂在昏暗的夜幕中十分顯眼,此乃一品大員才能使用的馬車規制。
五皇子勒住馬頭。
這樣的馬車縱使在整個長安都沒有幾輛,想造假也不是那麼容易。
五皇子掉轉馬頭回宮,沒有多做打聽。
馬車裡的“曹彧”鬆了口氣,她身邊兩個女子也鬆了口氣。
“幸好小姐聰明,用了家裡的馬車。”聽春拍著心口還有些後怕。
“還要多謝羅夫人的手段。”那“曹彧”此次卻是柔柔的女兒聲,對著另一名婦人打扮的女子道。
羅夫人一笑,看向秦昭寧的眼光頗為欣賞:“是姑娘好手段,連五皇子出宮送信的訊息都能準確掌握,可見在姑娘在宮中已經有了自己的眼睛。”
“過獎。”秦昭寧清清淡淡,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來。
她面板嬌嫩這一撕讓她臉上又幾處泛紅,聽春趕忙蘸了水上前給她擦拭。
“姑娘還是看一看信吧。”羅夫人示意,秦昭寧低頭看向手中那封信無意識地攥了攥:“好。”
秦昭寧撥開聽春的手,展開信讀過,驀地冷笑:“果然,她想讓大表哥提親,還說……”
“還說什麼?”羅夫人急著問。
秦昭寧舔了舔唇將信遞過去。
“她保證陛下一定會答應,說陛下給過她承諾,隨她喜歡。”
秦昭寧閉上眼心中翻江倒海地滾動著,一口氣堵在胸前不上不下,十分難過。
她本以為自己的出身已經足夠尊榮,在秦家也是小公主一般的存在,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
但直到今日。
她才見識到,什麼才是真正的公主。
這才是真正的公主。
隨心所欲。
秦昭寧喉頭上下滾動,白皙纖長的脖頸上泛白的脖筋隱隱浮現,將它主人澎湃的妒意和絕望出賣。
便是羅夫人也眉頭微蹙。
皇帝竟然有這樣的承諾,那曹彧若是知道,難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