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聰明。”
“只是因為你們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長寧表情平淡。
秦無疆和方謙都不是半途而廢的人,秦家不應,他們只能想出這個辦法。
“所以我說,你們的辦法太保守。”長寧走到窗前,隱約看到前面宋宜晟的鐵甲衛來來回回巡查。
“你知道宋宜晟在這種逆境中是怎麼做的嗎。”長寧指著下面的鐵甲衛道。
秦無疆揚眉:“怎麼做的?”
“宋宜錦,若在平時,他巴不得宋宜錦能和你傳出些什麼,但這一次,他拼命攔著不許風聲外露,你覺得是因為什麼。”長寧說。
“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不是他宋宜晟放出的風聲?”秦無疆蹙眉。
長寧點頭:“院子就那麼大,我盯著呢,不是他。”
“那能是誰?”秦無疆蹙眉。
兩人四目相對,同時想到一個人。
“鄭安侯。”
“是他。”長寧道,“不讓宋宜錦參加大選,對鄭安侯最有利。”
秦無疆腦子快轉,猛地抬頭:“你是說宋宜晟要把宋宜錦送進宮?如果她能得到陛下寵幸……”
他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很清楚一旦宋宜錦成了宮妃,那就是皇家的人。
君臣有別,他想指證她木生身份作假,可就要擔著極大的風險。
“果然是不擇手段。”秦無疆冷哼,又幸災樂禍:“不過宋宜晟和鄭安侯的狗咬狗,倒是挺好看。”
長寧不語。
這兩個人現在就撕咬起來,互相掣肘,雖然是好但也生出不少變數,她控制起來,頗有些吃力。
而且秦家又生變化,方謙一人藏身長安城中,她委實憂心。
這裡畢竟是鄭安侯的地盤,而且皇輦巡街當日必定有重重守衛,他想闖駕伸冤,實在太難。
“我這裡有個東西,你拿回去交給太傅,他自會做出決斷。”長寧從懷中取出一方包著的手帕交給秦無疆。
“你真是越來越神秘了。”秦無疆拿著帕子,也沒拆。
“你要是提前拆了,會壞事。”長寧瞥他一眼。
秦無疆高舉雙手:“我保證不拆。”
長寧點頭:“快走吧,宋宜晟該來了。”
秦無疆離開,木鳶推門進來,表情有些疑惑,方才秦參謀塞到懷裡的帕子不是……
“姑娘,我們——”木鳶的話頓住,因為長寧比了根手指在唇上,又指著她裙子。
木鳶低頭,沒發現什麼異樣,但被長寧的動作唬得一動不敢動。
再抬頭,長寧像只靈活的貓一般悄聲來到她身前蹲下。
一根極細的銀絲一頭黏在地板上,另一頭……
長寧站起身,“說得我口渴,去倒杯熱茶來。”
“是。”木鳶的聲音俏生生地透過銀絲傳來,之後便是一人離去的聲音。
隔壁的慕清彥放下茶碗,正要離開,門外便響起小二的敲門聲,語調有些哆哆嗦嗦:“客官,送茶。”
慕清彥眉頭輕抖,微不可查地勾起唇角。
他不語,倒退一步突然拂袖,大門剛開一隻茶壺就砸了過來。
慕清彥卻似早有準備,動作不多不少,剛剛避過茶壺,卻滴水未沾。
小二茫然站在哪裡,連連告罪:“客官恕罪,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剛才有人撞,撞我。”小二的臉皺成一團,他身邊並無旁人。
可他方才明明感覺到肩頭被人退了一些,茶壺就脫手了。
慕清彥說:“進來收拾掉吧。”
“多,多謝客官,多謝客官。”小二點頭哈腰地道謝。
他微微轉頭,目光掃向一扇開在走廊裡的木窗,噙笑:“何不光明正大的看?”
長寧施施然從窗後走向門前。
光明正大就光明正大。
小二還不知道這就是剛才推他的罪魁禍首,端著殘破的茶壺灰溜溜出去。
“那閣下何不光明正大的聽?”長寧說。
她用茶壺試探,本就是為了知道里面偷聽到她和秦無疆全部對話者的功夫深淺,如果能先手奪人,她早就一匕首上去了。
現在的她很清楚,就是自己和秦無疆加起來也不是裡面這位的對手。
所以,他本可以光明正大的聽。
因為長寧和秦無疆並不能發現他,但他卻選擇銀絲傳音這樣巧妙的辦法。
到底是太君子,不屑伏牆偷聽,還是瞧不起她們?
長寧微抬下巴,她前世今生加起來,還沒被人如此輕視過。
慕清彥則聲線平靜:“別生氣,”他攤手:“坐。”
第一七四章:跑腿
長寧眉頭微動,他這個語氣甚是怪異。
像是,長者。
長寧莫名發笑,這男子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便如此託大麼。
還是心態蒼老?
長寧邁進門,這才覺察到自己之前緊繃的神經被他不知名中舒緩。
他的語氣神態,整個人的氣質,都讓人為之輕鬆。
長寧依言坐到一側,心中還在估算時間。
“還有半盞茶的時間。”男子語調平靜,但此言一出,長寧的神經又一次緊繃起來。
他對她的心事瞭如指掌。
還知道幫她算計宋宜晟趕來此處所需時間。
不過女孩噙笑,下巴微揚:“你錯了,是一盞茶的時間。”
“你地方選的很好,他若抄近路會被經過的巡城衛擋住片刻,正可以多拖上半盞茶的時間。”慕清彥倒茶,嘩啦啦的水聲作為他清潤嗓音的背景音,讓人如臨山水竹林,一時輕鬆。
“你既然知道……”長寧話音一頓。
因為遠處傳來了馬匹疾馳而來的聲音,順著視窗望去,隱約可見鐵甲衛鎧甲的泛光。
她低頭,慕清彥碗中的茶剛倒入一半。
“你?”長寧站起身。
“我方進城時救了一對母子,適才見到跟著你的鐵甲衛回去,便讓她們去城防兵馬司遞了個口信,那對巡城衛應該有所耽擱。”慕清彥慢悠悠說道。
長寧忽爾笑開:“不愧是遼東慕郎,謀略天下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