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如此,楚莊王則太過蠻橫,至多算半個霸主吧?
這話聽得田恆嗤笑一聲:“楚軍靠的就是血勇敢戰,晉文公一退再退,不過是避其鋒芒。待到城濮交戰,還要在車後拖曳樹枝,做出潰逃之相,才引得楚軍冒進,中了埋伏。若有用兵之法,這便是了。至於爭義不爭利,君上攻魯,是為何‘義’?”
田須無一下就漲紅了臉,吭吭哧哧說不出話來。
田恆卻仍不停,繼續道:“不止城濮之戰,當年崤之戰不也如此。秦穆公欲偷襲鄭國,誰料行軍太慢,被個鄭國牛販探知,已二十頭牛犒軍,嚇退了秦軍。隨後又在崤山遇到晉軍埋伏,全軍覆沒。秦公仁乎?晉公義乎?不過利益之爭,用兵得當。若是拘泥軍禮,怕是要屍骨無存。”
這是田須無從未聽過的道理,不由愣在當場,結結巴巴道:“難道,難道禮將不存?”
“百十年後,諸國必盡如匪寇,以奪國為戰。”田恆目光微沉,“到時上了戰場,怕是你死我活,再也沒有退路。”
田須無一張小臉上猶自不信,楚子苓卻已經說不出話了。這可不就是戰國時代的寫照嗎?諸國亂戰,烽火連天,一戰坑四十萬人的殺神也應運而出,直到始皇帝揮斥方遒,天下一統。這些生於春秋的謙謙君子,又有幾個能看到百年之後的亂世?
然而那個能看透的人,面上卻毫無自得,不論是對即將到來戰爭,還是對百年後的大亂,都無半點期待或是渴盼,反倒顯露出些許厭棄。楚子苓心頭不由微黯,是啊,越是清醒,越是對於那個即將到來的亂世無能為力,而夾在“禮樂崩潰”前的縫隙裡,抓著“稱霸”和“尊王攘夷”的尾巴,又是何等的無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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