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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突然冒出這麼多社會青年的朋友!

“我……”齊越有些猶豫,後半句話的聲音壓得很低,“你把它喝了,我就帶你走。”

“你腦子壞了嗎!”她掙扎不脫,吼他,“這什麼鬼東西你就給我喝!”

“稚子。”齊越的語氣幾近祈求,好像連他都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你喝了吧。”

情況危急到一定程度,掙扎就會變成一種本能。

他越湊越近,沈稚子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地屈膝高抬腿,擊向他的下巴。

齊越下意識朝旁躲,手一歪,整杯酒都傾在她身上。

香氣醉人,身旁的兩個綠巨人好像也愣了愣,沈稚子掐準這個空檔,用力掙脫雙臂,抄起桌上一瓶酒,用力朝包廂的門擲過去。

距離太遠,她來不及跑過去。

但如果動靜足夠大,就能驚動門外的服務員。

這已經是下下策,酒瓶撞上玻璃門,發出一聲巨響。可下一秒,她還是被人用力拽了回去。

肚子砰地一聲撞上茶几,沈稚子腿一軟,幾乎痛出淚。

她是吃多了嗎,為什麼要來參加今天的生日宴會。

在家裡偷看靳餘生,都比參加這種鬼聚會好玩啊。

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她腦子裡一片混亂,還在想。

她是不是答應過他,九點鐘之前回去來著?

溼漉漉的小狐狸在茶几旁痛苦地蜷成團,一雙張揚的鞋不急不緩地踏過來,在她面前停下。

居高臨下,許光一拖著受傷的手腕,嘴角一撇:“我以為沈三有多厲害呢,你也就這點兒能耐。”

他半躬下.身,單手扼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

目光相撞,少女故作兇惡,眼睛卻明晰如晨星。

他“嘖”了一聲,笑:“純情小少年就是喜歡這種初戀款,你們誰搭把手,剛剛那酒呢?”

很快有人重新倒酒,給他遞過來。

沈稚子眼都急紅了。

“小齊少爺,我給你做個示範。你看看這酒怎麼喝,才不會潑出去。”許光一鬆開她,接過酒,仰頭含進口中。

下一秒,重新低下頭,扣住沈稚子的下巴,作勢就要喂。

齊越眼神一緊,立刻便想阻止:“你不要碰……”

“她”字還未出口,一股疾風混著森氣的寒,刮開包廂的門,迎面一拳,正正擊到許光一臉上。

這一拳打得太用力,他猝不及防,整個人幾乎都被拳風推出去。

還沒反應過來,另一條胳膊被人朝後一掰,手肘跟著也脫了節。

他抱頭慘叫。

沈稚子愣了一下,甫一回神,一件外套就從空中落下來。

大衣猶帶餘溫,靳餘生在她面前蹲下,修長的手指落在領口,垂目幫她繫好釦子,然後抬眼同她平視。

少年眉眼疏淡,下巴崩得很緊。他身上帶著來自冬天的冷意,眼睫上彷彿積著新落的冰雪。

沈稚子努力眨眨眼。

伸手拽住他的毛衣。

怕他消失。

靳餘生緩了緩,呼吸仍然有些急。不知道是走得太快,還是情緒不穩。

她身上流動著可疑的酒氣,他努力將聲音放平,嗓子仍然發啞:“你喝了什麼?”

她連忙搖頭:“我什麼都沒喝。”

她看起來大條,原則問題上其實從沒有馬虎過。

平時在外面玩,哪怕只是出去接個電話、上一趟洗手間,回來之後,杯子裡剩下的飲料也不會再碰。

更何況是這種情況下,別人端給她的酒——她失了智,都不會往嘴裡送的。

“那很好。”靳餘生鬆口氣,心中大石落地,手無意識地在她頭頂揉了揉,“很乖。”

沈稚子愣愣的,血槽瞬間清零。

他的氣息鋪天蓋地,她又開始犯迷糊。

想往他懷裡鑽。

可靳餘生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他扶著她站起來,將她交給沈湛,低聲問:“先跟沈湛回家,好不好?”

沈稚子摸摸鼻尖,覺得,被他詢問意見的機會很少見。

要好好珍惜。

所以她決定點頭。

少年嘆息:“真聽話。”

可她越聽話,他越平息不了胸腔裡的怒火。

“警察五分鐘後到。”

靳餘生轉過身,深吸一口氣,低頭看眼表,開始挽袖口。

動作慢條斯理,優雅得像是要更衣,去參加一場晚宴。

“他們來之前,我們先解決一點私人問題。”

齊越站在角落裡,還沒反應過來。

被人兜頭一拳,他身形一晃,鼻血就流了下來。

第39章 想聽真話

冷月如鉤,雪還在下, 長街上人影寂寥。

出了ktv, 冷風順著領口灌進來, 像只溼漉漉的手, 在被酒澆溼的衣服上惡狠狠地遊走。

沈稚子被沈湛半推半抱地放上計程車, 仍然有些恍惚,心頭漂浮著一種混沌的脫力感。

她很久沒有跟人打過架了, 至少是在讀高中之後。

小時候有兩年,父親不在身邊, 她無惡不作,張揚跋扈,以為已經打完了這輩子要打的架。

沒想到還是遇到這種事。

她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眼角光影飛快地流動, 沈稚子死死攥著沈湛的衣角,指甲嵌入掌心。她一動不動地盯著某處,唇角發白,微不可察地發抖。

沈湛探頭, 拍拍前面的座位:“師傅, 暖氣能再開大點兒嗎?”

司機將空調數值調高, 暖氣盈盈, 在狹小的空氣中遲緩地散開。

夜色低沉, FM裡主播聲線柔和,播報著一則嫌犯落網的夜間新聞, 絮絮叨叨地講, 以這個嫌犯的殺人案為線索, 拽出了一個不得了的犯罪團伙,後續報道還在持續跟進……

沈稚子愣了很久,理智和體溫相互交織,半晌才想起來:“我們走了,靳餘生怎麼辦?”

沈湛垂眼,輕聲安撫:“給他一點信心,他會處理好今天的事。”

經過今天晚上,他才發現,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不瞭解靳餘生。

即使同住一個屋簷下,他也很少跟對方交流。貼著精英人設的高冷少年,大多數時候都平靜得像個沒有情緒的神仙,對方清冷寡言,而他嬉皮笑臉,好像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河。

可真正碰到沈稚子的問題時,他才發現,靳餘生的情緒也會大起大落。平穩的氣場好像被不可抗力干擾,即使努力保持平衡,他也能在對方眼裡捕捉到藏不住的慌亂。

神仙被拉下神壇的樣子……

沈湛摸摸下巴,惡趣味地想。

看起來很有趣。

“總之今晚的事你先別管了,回去之後,趕緊洗澡換衣服,什麼都別想,上床睡一覺。”於是他開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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