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傅辛卻像是懸在她頭頂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倏然落下,砍得她鮮血淋漓,奄奄一息。
流珠闔了闔眼,微抿紅唇,又摩挲著雙手,給自己打著氣,想道:正是由於前程不定,所以才要更加珍惜眼下的時光。便是有一日果真枝節橫生,她也相信,自己一定會折斷枝椏,重獲新生。什麼都摧不倒她,她務必要好好活著,活得比傅辛、比馮氏、比所有對不起她的人更長。
她長長舒了口白氣。絲絲白氣,滲入空中,倏然化作無形,只餘白雪紛紛而落,墜地無聲。
這一年的開端,對於這阮二孃來說,或許還算不錯,而對於同處汴京城的許多人來說,這或許,是他們一生之中,最後一個還勉強稱得上安穩的新年。
大雪之中,榮熙立在屋內,與阮鐮、馮氏等數十人,一同等候著官家的駕臨。每年這個時候,按理來說,官家的車馬都會載著他最寵愛的那位皇后,徐徐馳來,在國公府前停下,來此赴宴的。然而這一年,他們分明得了訊息,可是等了許久之後,只見得遮天蔽日的大雪不住落下,將雪地上殘留的輪印轍痕復又蓋住。
馮氏延頸而望,殷殷而盼,手兒遮在袖中,幾乎無意識地掐著自己,心中愈發焦急起來。而阮鐮此時卻心有惴惴,頗為不寧,暗自想著官家前兩日對他所說的隻言片語來。
國公府如今不過是維持表面的架勢罷了,而過年擺宴,又需要不少銀錢,細細算來,竟有些週轉不過來。前兩日,阮鐮受人慫恿蠱惑,貪了筆銀錢,暗自忖著當是絕不會有人知道才對,可是那日面聖之時,傅辛說罷了邊關戰事,又說了幾句虛實難測的話兒,著實讓阮鐮暗自驚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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