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打算折騰秦黎黎的意思,還特意買了許多營養含量很高的食物,到最後,我手裡頭的東西多的都拿不下了。
在經過一個巷口的時候,一個人從裡面衝了出來,猛地撞到了我的身上,我手裡頭的東西大部分都掉在了地上,好在人沒倒。
可那個女人卻一屁股跌坐在地,頭髮散亂,臉色慘白,還帶著巴掌印和淤青的痕跡,纖細修長的脖子上帶著明顯的勒痕。
“林染?”我詫異的看著她。
林染顯然沒想到會在這碰到我,她看著我的眼神中充滿了厭惡,“你竟然沒被餓死!”
看來,她還不知道我早就從她家跑出來了。
我正打算說話,她身後就傳來了叫喊聲:“站住!別跑!”
林染連忙起身,我看見她的胳膊肘已經出血了,估計就是剛剛摔的。
那些人,想必是高總的人吧?
看來傅如桉猜的果然沒錯,高總氣不過,肯定會對林染出手,再加上他那個老婆,更不會留情。
一看林染這樣,就沒少被折磨。
林染很快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我不急不緩的彎腰將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卻被那些人給圍住,“看見那個女人了嗎!”
我點了點頭,伸手指著林染離去的方向,“朝那邊去了。”
他們紛紛追去。
我拿著菜回了家,秦黎黎一見我回來了就往我身邊湊,撥開我的袋子往裡頭瞅,眉頭赫然一擰,語氣極其不善:“何初你什麼意思啊你?故意拿髒的東西給我吃是吧?你是不是想害我肚子裡的孩子?”
“我要害,只會躲起來偷偷的害,哪個傻子會明目張膽的?”我淡淡的道。
“那你也是讓我們吃不衛生的東西!”秦黎黎語氣強硬的道。
我無語的看了她一眼,東西是有點髒,因為被林染撞掉地上了,沾上了點塵土,但又沒什麼大事。
“所以你吃東西都不洗的麼?這些都是要用水洗的,還會經過高溫煎炒或者煮。”我好心提醒了她。
秦黎黎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樣子。
我不再理會她,拿著菜進了廚房,接了水一點一點的洗了起來。
秦黎黎在一旁說:“我幫你吧,看你這樣也不知道得做到什麼時候,我可不想被餓死。”
我哦了一聲,指了指盆裡頭的雞,“那你把/雞/洗一洗吧,看看上頭還有沒有沒拔掉的毛,拔一下。”
“你竟然讓我洗這個?”秦黎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望著我,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我剛剛說了什麼很嚴重的話,“我是孕婦,我不能碰涼水的!”
我微笑著看著她,“你可以放熱水。”
“你!”秦黎黎怒目而視,“我還是切菜吧!”
我懷疑的問:“你會切嗎?你可別切到自己的手。”
“我怎麼不會切?”秦黎黎說著,就走到了菜板子面前,拿起了菜刀,卻對著胡蘿蔔無從下手。
“你小心點。”我忍不住提醒她,“胡蘿蔔很滑很不好切的。”
“不用你假好心!”秦黎黎說完,就攥住了胡蘿蔔,同時刀也落了下去。
我看的揪心,這種完全沒有握過刀的手勢總給我一種隨時都會切到手的感覺,“你手別那樣放,你四指豎起來,摁住胡蘿蔔,這樣就算刀落下來,也不會直接切到手上。”
我話音才落,秦黎黎就慘叫一聲。
我在旁邊看的一清二楚,秦黎黎壓根沒握住胡蘿蔔,刀下去的那一刻胡蘿蔔滾了一下,她想收刀也來不及了,直接切手指上了。
血立馬湧了出來。
秦黎黎驚慌不已,急得聲音中染上了哭腔:“怎麼辦……怎麼辦啊流血了!”
我攥著她的手腕正打算朝水龍頭下衝一衝,然後再去找創可貼。
可沒想到才握住她的手腕,她就扯著嗓子大叫起來。
“黎黎你怎麼了?”才回來的傅陽聽到了動靜連忙大步走了過來,瞧見的就是這一幕。
他使勁推開了我,看著秦黎黎還在流血的手指,心疼的道:“這怎麼回事?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話落,他的眸光緊緊的鎖定著我,明顯是懷疑我對秦黎黎做了什麼。
秦黎黎委屈的道,哭腔鮮明:“我本來想幫幫嫂子,這樣也能減輕點她的負擔。她讓我切菜,我都說了我不會切,能不能洗菜……她不同意,然後我就……對不起小陽,我沒想到我這麼笨,連這麼點東西都切不好。好痛啊……”
傅陽看向了菜板,上面還有著未乾的血跡。
傅陽心頭怒火燎原,我覺得他要爆發的時候,他卻猛地含住了秦黎黎的手指,嘖嘖的吸了起來,含糊不清的說:“好了好了,別怕,舔舔就不疼了。”
秦黎黎深情的看著他,眼神溫柔,十分感動的點了點頭,“小陽真好,果然不怎麼痛了呢。”
我乾咳一聲,打斷了他們二人之間的恩愛,“我想提醒你們一下,口腔裡頭的細菌很多很多,是不建議直接用嘴來……最好是用水清理一下,然後貼上創可貼,不然可能會發炎的。”
傅陽使勁瞪了我一眼,“有你什麼事!黎黎的傷就是因為你才受的,你現在還說著這麼冠冕堂皇的話!”
秦黎黎輕輕拉了他一下,小聲道:“別怪大嫂,是我太笨了,連忙都幫不上……”
傅陽一聽著秦黎黎叫我大嫂,不由得更來氣了,他低聲厲喝:“什麼大嫂!她才不配你這麼叫!”
我似笑非笑的望著他,“那在你心裡是不是也覺得,傅如桉不配做你大哥?”
“自然!”傅陽毫不猶豫的回答,“他算個什麼東西,竟然也能當我大哥?”
“傅陽!”婆婆的聲音冷不丁的在他身後傳來。
傅陽臉上一慌,連忙回過了身子,嘴裡頭才吐出一個“媽”字,臉上就重重的捱了一個巴掌!
傅陽被打蒙了。
“你說的是什麼話!”婆婆氣的渾身發抖,“這要是讓你爺爺聽見了,不得氣死他了!”
婆婆這是在告誡傅陽,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