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下午,直到晚飯時分,護工送來溫熱的飯菜,他才回過神兒來。
蔣璃木然的吃著飯,不知何時眼淚就湧了出來。
學習花滑十幾年,日子過得辛苦忙碌,但充實。
這些年蔣璃疲於訓練和奔波生活,從未有時間坐下來仔細的思考,花滑對他到底意味著什麼,奪金到底又為了什麼。
可就是這樣沒有信仰的悶頭學了十來年,當他想到“放棄”的時候,還是心痛到就像被人生生從身體裡拆走了一塊骨頭。
還是脊椎上的一塊。
他痛到連背都直不起來。
這感覺就像放棄了自己之前十幾年的人生,那些努力,那些拼搏,那些流過的血和汗,在放棄之後,就再無意義。
十幾年,大夢一場,醒來後,一切成空。
蔣璃越哭越兇,最後乾脆哽咽著咧嘴嚎啕起來,連嘴裡的飯都掉了滿身。
一向潔癖的他卻全然沒注意,他哭的那麼認真那麼專注,就連當初父母去世,尚懵懂的他都未曾這樣哭過。
那時他還不知道什麼是失去,而如今,他已經失無可失。
生命中最後能夠攥在手裡的這一點溫暖,除卻奶奶,就剩下花滑和南橘。
而現在,他必須要在這所剩無幾的溫暖中做出抉擇。
蔣璃哭的額頭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腦中閃過一句十分俗氣的話“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過去他總以為自己已經經歷了人生能給的最嚴酷的錘鍊,到如今就算做不到百毒不侵,也該是銅皮鐵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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