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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泊言的車已經開出大門,轉個彎不見蹤影,陳紅敲門進來,告訴她從今天起,她的工資關係就轉到夏星湖名下了。
“陸先生說,更改甲方的合同一會兒會讓助理送過來。”
他一向是這麼周全的人。
夏星湖點頭應了,待人出去,只餘她一人時,又討厭起他的面面俱到來。
陸仲天被錯認,自己被圍堵那天,陸泊言知道了訊息從樓下跑上來,大家都認為事情不得善了,誰想到陸泊言只在看到夏星湖的時候面色變了一下,又恢復如常,並沒如大家猜測的那樣狠狠教訓對方,而是和平手段解決。
校方的心都落回肚子裡——學校的背後是有靠山沒錯,可是他們只是打工仔啊!這些學生非富即貴,傷了哪一個都不好交待,真出什麼事,還不是他們出來填?——陸泊言能以大局為重,把事情妥善解決,自然是最好不過。
當時她被嚇壞了,後來問他怎麼不追究,他當時是怎麼說的來著?
“不過是一點誤會,何必你死我活?大家和和氣氣的把事情解決了不就好了。”輕描淡寫地把事情揭過了,又對她噓寒問暖,呵護備至,親自送了她回家,路上還給買了蛋糕,那股甜香味,她到現在還記得。
而為了慶祝她上了伊中,和給她壓驚,約她本週末吃飯,還送了她一件禮物,是一枚別緻的胸針。
陸泊言當時還沒有接陸家的生意,所有的生息,都是由父母決定的理財方式出來的,並不能算自己賺的錢。
所以他用的是上年的獎學金——並不多,有些來歷的都買不動,只能買到新品,用料也並不奢華,主體石是歐泊,做成一片不規則小湖泊的形狀,上面用珍珠和金屬嵌成一個極精巧的小仙女,一隻腳後勾,另一條腿繃直了足尖踩在湖泊裡。
夏星湖開啟看到後特別高興,陸泊言坐在她對面,看著她雪白的臉上透著自然健康的紅暈,長長的羽睫扇動著,忽然抬眼看他,一雙眼睛水潤晶亮,好似一對小星星。
那天的事經過幾番安撫,夏星湖就忘得差不多了——她本來也沒記住那麼多張臉。
直到很後來,她才輾轉知道,那天挑頭搞事的人,家裡損失了一筆大生意,很是出了點血。
當時她不知怎麼,直覺就是陸泊言乾的,她向他求證,他也沒承認,也沒否認,只問她:“這樣不好嗎?”
他的溫柔,他的無情,他的大度,他的成穩,透過日常裡的大小事情,一樁一件都展現在她面前,毫不遮掩。在她心裡,他再不是從前那個會對著她親切,很照顧人的小哥哥,而是一個有著極深城府的年輕男人。
她慢慢懂得了自己為什麼一有事就第一時間想要告訴他,這樣一個樣樣出色的異性,實在很有吸引力。
她心裡有了他,就好似藏了一個蜜窖,封得再嚴實,也隱約飄出香甜的味道。
對著別人還好說,對著陸泊言的時候,她內心裡的甜蜜,就不受控制地發酵。
她一直知道他了然,卻從來不曾點破,只加倍了對她好。
直到她滿十六歲那天,他做出了周全人生裡最糗的一件事向她告白,她才懂。
他一直在壓抑著自己,只因他大她六歲,他已長大成人,她還是豆蔻少女。
“我原來想等你到十八歲,可我等得了,別人等不了。”
她上高中的那一年,有個同級的追求她。那人跟萬事不露聲色的陸泊言不同,弄得聲勢浩大,訊息傳到陸泊言耳朵裡,他隔天就外地趕回來,只為了向她要一個答案。
第23章 不是他
回憶有多美好, 現實就有多殘酷。
夏星湖此刻恨透了男女的生理差異。
女人要當母親,尚要十月懷胎, 一朝分娩,男人要想當個父親,還真是分分鐘就把所有的事兒都幹了, 此後漫長的瓜熟蒂落,都和他們無干。
陸泊言什麼時候有的別人, 什麼時候又跟人養下了孩子,這個時期最少長達近一年, 上上下下竟然能瞞得滴水不漏,要不是她出院後幾天就察覺不對, 果斷跟蹤, 還不知道要瞞她多久。
陳紅的新僱傭合同在太陽落山之前送到,夏星湖簽了字,從此她的僱主就換了人。不過一樣做事而已, 其他的都不必動,陳紅面色不動,去準備夏星湖晚上的吃食。
陸泊言不在, 夏星湖不欲一個人吃飯, 叫陳紅坐下陪著一起吃了, 見她並不多話, 不該問的一句也不多說,雖然還有幾分彆扭,心裡仍然感嘆陸泊言會做事, 僱的人能幹又懂事,還在分居的第一時間就把她的合同給改了——如若不然,她從哪兒能這麼快找到個合心意的?
陳紅見她吃得差不多了,也停了筷子,囑咐她一句早點休息,順手把東西收了下去。
夏星湖和陸泊言中間出了什麼問題,不是她應該關心的,既然陸泊言把她的僱主轉成夏星湖,那麼她的合約內容就應當有相應的變化。
比如在新僱主需要陪伴的時候陪伴,在她需要安靜獨處的時候默默退到一旁。
還有,在接到前僱主的電話時,對於新僱主的事情無可奉告並掐掉。
留下陸泊言在電話那頭一臉錯愕。
陸泊言往常早出晚歸,有時早點回來,也要在書房加班,每年除了度假的那幾天,真正用來陪伴夏星湖的時間其實並不多。
可他才離開幾個小時,夏星湖就覺得家裡太靜了——他是個安靜多過熱鬧的人,強大的存在感卻把整個空間都塞滿。
連同她的心房。
這種時候,運動是一項非常好的選擇。
別墅裡配有健身房,有專人定期打理,夏星湖卻選擇了夜跑。
當家太太要出去跑步,本來躲開的陳紅忙跑出來說要跟她去。
夏星湖看了眼她的小跟羊皮鞋,笑著推拒:“不用了,我一個人就行。”
陳紅低頭一看,跑回房間,沒一會兒換了全套速乾衣出來:“我得陪著你的。”
夏星湖才走出大門,見她準備好了,也不再拒絕,只衝她點點頭,然後把耳機戴上。
A市是個島城,只在靠近內陸的一端有幾座坡度較緩的山坡,氣候涼爽,山上住著的全是有些年紀的富豪,陸城夫婦就住在那裡。
年輕一代則喜歡海景別墅。
比如夏星湖和陸泊言的房子。
出了保安崗亭,穿過能當戰機跑道的環島公路,再跨過一片空地,就是一灣燦如黃金的沙灘。夜色和海風聯手把白天的燥熱化作一片溫柔,這幾日天氣晴朗,幾粒星子閃爍在穹頂,天際還有一抹未盡的霞光,附近有不少出來散步的人,一切顯得那麼靜謐美好。
夏星湖繞著小區配備的標準跑道跑了三圈就有點吃不消。她放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