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警察頭疼地掀開大蓋帽,抓了一把稀疏的頭髮,無奈地說,“大爺,您這手筋是畫的吧?醒醒,別裝啦。”
楊平充耳不聞。
他曾經以為自己在陰暗狹窄的泥塘後巷裡,親手了結了自己一生的噩夢,為了雪恥,他不辭辛苦地把那些廢物們都找來旁觀,讓他們做人證,證明他把衛驍打得跪地求饒。
可原來沒有。
噩夢是不吃自欺欺人那一套的,他粉飾多年的假象薄如蟬翼,被小刀輕輕一刮,就露出狼狽的真相來——
衛驍先被王九勝派人陰謀撞傷,內臟出血、行動不便。
如果不是這樣,楊平根本沒有再次與他動手的勇氣。
“這人怎麼回事?”警察看出了他神志不清,疑惑地問,“精神不正常嗎……我去,他這臉上和手上是什麼東西?紋身嗎?”
“不知道,”沒穿外衣的甘卿好像才感覺到冷,吸了吸通紅的鼻子,被冷風一刺激,眼淚又下來了,她甕聲甕氣地說,“突然就這樣了,跟犯病了一樣,兇得要命,嚇死人了。”
警察的表情嚴肅下來,顯然是聯想起了癮君子的症狀:“叫救護車,再聯絡一下法醫的同志……都帶回去……哎,這怎麼還有個小女孩傷成這樣?跟你們一塊的嗎?成年了嗎?”
一個女警連忙跑過來檢視悄悄的情況,警察們腳步匆忙,楊平幾十年份的慘叫聲聽起來撕心裂肺。
甘卿有些出神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她的右手是著名的萬木春殺人刀,天賦異稟、鋒銳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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