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震驚了，既然那時就知道是坑她的合同，為什麼還要簽約？”當時……是不是賀小雪耍了什麼手段？”

地下停車場裡光線幽暗，車內儀表盤藍色的光幽幽照著蕭晨臉上慘淡的笑，她搖搖頭，半晌沉默。

就在裴知以為她不會回答了的時候，聽到她壓抑不已的聲音：“如果是賀小雪叫我籤合同，我肯定撕碎了扔在她臉上。那合同……是小滿擬的。”

賀小滿？二零一六籤合同的時候——正是賀小滿重病之時啊！裴知瞬間後悔得腸子都青了，上一次他責怪她籤這種不像話的楊白勞合同、她用玩笑掩飾引開了話題，他就應該想到她有苦衷，不應該一而再再而三地這樣提起。

他抱歉又心疼地看著她，聽著她輕聲幽幽地說：“當時因為紅豆鎏金漆的專利，我和小雪已經不對付了，小滿說她怕自己走了以後、小雪跟我肯定會鬧翻……她說她也知道這樣對不起我，但她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放棄親生妹妹，所以只能放棄蕭晨。這二十多年裡蕭晨遇到的都是這樣，沒有人把她視作無條件第一選擇的物件，給她的愛都是有前提的。

只有裴知，捨出自己性命去救她的裴知，和她一樣是個孤獨小可憐的裴知，在全世界的反對聲音裡堅定溫柔支援她的裴知……”你抱抱我。”蕭晨喃喃地請求她的裴知。

裴知伸出雙手將她擁進懷裡，輕拍著她瘦弱背脊，明知道此時應該鄭重地承諾給她一些誓言，但話到嘴邊、他嘆息著吻她光滑冰涼的頭髮：“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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