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樓,然後在17樓搭乘電梯下去。
這個點大家都在忙,沒有人注意到我,也沒人坐電梯。我靠著電梯壁玩手機,電梯下行到13樓的時候停下,我抬頭,就從開啟的門間看到夏丞的那張臉,立馬就樂了。
“夏丞夏丞,進來。”
他不是很樂意的樣子,放開按著電梯按鈕的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尤董,您先走。”
我按著開門的按鈕,笑眯眯的,“沒事,一道吧,來。”
他作勢要後退一步,卻被我一把抓進來,然後關了電梯門。
畢竟是在公司,他不好掙扎,但臉上充滿了怨念。自然的,我還沒開口,他就知道我要說什麼了,直接說:“不行。”
“但是你們不是......”
“沒有。”
“我只要......”
“一分都沒有。”
我訕訕的看著他,他也笑了,“每年都問一次,你也不煩哦?”
“你每年都說一樣的話,不煩?”
他沒有再做聲,眼看著電梯要到一樓了,我馬上可憐巴巴的往他身上靠,“夏丞,你行行好,我們可是大學同學啊,還差點成為對方的早戀物件呢。”
他彷彿被噎了一下,“你暗戀過我?”
“沒有啊。”
“那怎麼會成為早戀物件?”
“你不喜歡我嗎?”
他要被我逼得抓狂了,“我怎麼會喜歡你?!”
我有些傷心的看著他,電梯門開啟,他毫不猶豫地走了出去。
每年都這樣,沒勁。
夏丞是公司的高階渠道經理,每年他的團隊能為公司創造近三千萬的利潤,讓他分個一兩百萬給我都不行,小氣,實在是小氣。
第二天要應酬的物件是一個香港購物網站的CEO,那個網站的流量不算大,但勝在口碑好,從不賣假貨,回頭客多。
我穿了一身黑色的套裝,又將頭髮老老實實的盤在後腦勺,化了一個幹練的妝。黑色真的顯老,但女人談生意有時候很容易陷入劣勢,穿成這樣,起碼比較容易讓人信服。
我其實也才剛過了24歲的生日,但在商場上摸爬打滾三五年,心態早衰的厲害,再加上我本來就比較早熟,所以很容易讓人誤會。我記得去年的時候在餐廳和夏丞相遇,他和他的小女朋友在吃飯,夏丞給她介紹我是他同學,結果那個女孩手伸出來就問候:“尤姐好。”
搞什麼,雖然夏丞比我小,但也太不會說話了吧。我回頭問了夏丞他女朋友幾歲,夏丞說也是24。我露出的不悅表情把他逗笑了。
“你還計較這個呢?”
“當然,女人很對年齡很敏感的。”
他就揶揄我:“你還知道自己是女人呢。”
他這話我沒法接,過了一會他又道歉,“我女朋友不懂事,對不起了尤董。”
我笑了笑,問:“喂,我真的看起來很老嗎?”
他認認真真的盯著我的臉看了一會,然後搖頭,“我從來不覺得,你現在和大學那會沒什麼區別。”
“算你會說話。”
我覺得那幫董事沒有為難我,多半也是因為夏丞,公司裡很多高管都在打聽,公司的搖錢樹夏丞是不是尤董的男朋友。沒有人澄清,我也沒有否認,很大程度上,他們敬重夏丞多過我,既然能造勢,我當然不放過這個機會。
為此我請夏丞吃了多少箱大閘蟹才封住了他的嘴。
到酒店的時候早了,我先進了包廂,點了一壺茶,抱著要等人的心態坐在那兒等。
十分鐘之後那人的秘書打電話來,說路上遇到了點事,要晚半個小時。我收了電話,將冷菜吃個乾淨,然後起身去洗手間。
出來洗手的時候卻遇到了戴錦年。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看到她的時候還有些猶豫,對方卻已經笑了起來,
“尤姐姐!”
我笑了笑,“錦年,你怎麼在這啊?”
“好巧啊,今天是我的生日,和朋友們一起聚聚呢。”
“這樣,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下次我補個禮物讓人送過去吧。”
“不用啦,嘿嘿。”她笑得眼角彎彎的,客氣地邀請我:“姐姐一起來吧?”
“不了,你們年輕人好好玩吧,我待會還要談生意。”
“好的,那你忙。”
我們走出洗手間,我看著她進了包廂,想了想又到前臺去點了一瓶酒送進去。
我和戴錦年算是遠房親戚,她是顧曉的表妹,但我們彼此接觸並不多,她雖然是那個女人那邊的親戚,但心地不算壞,也沒參加過我們家的戰爭,所以我對她還是有些好感的。
回到包廂之後才後知後覺的想,不知道安意是不是也在呢。
不出意外的又被爽了約,我心情極差,點了一桌子菜,又等得頗為不耐煩,乾脆又全都撤掉了。
我拎起包要走,走在過道上的時候忽然心血來潮,推開了錦年他們那群人所在的包廂,衝著坐在主位的錦年打了一聲招呼,“錦年,我先走了。”
錦年連忙站起來,“謝謝姐姐的酒,非常棒。”
她那群朋友們叫起來,大多也是附和著錦年的話,跟我說謝謝。
大概是因為過生日開心,喝了點酒,加之我送這麼昂貴的酒,所以她毫不猶豫的走過來要拉我入座。
推脫間,我看到了坐在角落的安意。
他冷眼看著不知多久,我本想離開,卻在看到他之後改變了主意,答應陪他們坐坐。想來她也只是客套的邀請,沒料到我會真的答應坐下來,愣了一會之後才想起給我騰位置。
“錦年,不給我介紹介紹你的朋友嗎?”
她笑著一一介紹,最後才介紹安意,但只說了名字。
一個女人只有在介紹自己最重要,最喜歡的物件時,才會這樣遮遮掩掩,生怕被別人瞧了去。我於是笑了,打趣道:“那一位是你的男朋友吧?”
幾乎是我的視線一投過去,安意就露出警惕的目光。
他覺得我是來者不善,他肯定不希望自己女朋友知道自己給別人畫裸畫的事。
錦年沒有說話,但笑眯眯的樣子和顧虞幾乎是一模一樣,讓人不舒服。
我又繼續坐了半個小時,看他們玩遊戲,幾輪下來,我連規則都還沒搞清楚,最後實在是覺得和這群小朋友玩不下去,藉口離開了。
我在門口等了一會,沒有看到安意追出來,於是失落的離開了。
看來我真變成他眼中的怪女人了。
我以為那件事沒戲了,結果過了幾天寧寧又通知我,那個經銷商約我談事。
這一次應該就不會被放鴿子了,我全副武裝,帶了三份合同過去。我的條件開得讓人無法拒絕,推杯換盞間合同順利籤成。
當然我相信這主要還是寧寧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