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電話響了。

她睜開眼睛。

原以為是陶紅的拜年電話，或者是電視臺的同事，又或者是同學，但一看螢幕，竟然是很久沒有訊息的季琛，她怔了怔，還是點了接聽。

“喂？”她還在病中，聲音沙啞帶著鼻音。

“你聲音怎麼了？”電話裡，季琛語氣有些緊張，但聲音低沉沉的，聽不大出來。她想著這個時候，季琛應該是在燕京，於是道：“沒什麼，感冒了。”

害怕季琛做出點衝動的行為，喬茵及時解釋道：“不過不嚴重，我剛吃了藥。”

“聲音都啞成這樣子，怎麼不嚴重？”

電話裡，季琛有些惱怒。

“你住哪裡？”

啊？

喬茵嚇了一跳，連額頭的退熱貼都嚇得掉在臉側。

“我在海市。”電話那頭，季琛沉聲道：“地址發來，我去接你。”

喬茵回過神，趕緊把退熱貼復位，囁嚅道：“季琛，你來海市找我嗎？”

她聲音軟軟的，隔著通話線，聽進季琛的耳朵裡，直接搔在他的心上，整顆心都化了開來。海市繁華的一條街道上，季琛駕著車，眼眸無限溫柔，輕聲道：“畢竟奶奶過世後，我也只有你了。”

他還想說，你也只有我。

但季琛抿著唇，最終也沒說出口。

他已經很會隱藏情緒。

去年的春節，他曾來過海市。

喬茵離開的第一年，季琛被關在季家，不能出門，只是打聽到他報考了海市的F大，但他過不來。第二年，他一獲得自由，就悄悄跟了過來，他坐在車裡，看著不遠處的道上，喬茵穿著厚重的羽絨服去超市，買了一堆東西，然後回公寓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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