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功夫問廚房的婆子學師,這不花了好些年的功夫這才摸清了自家姑娘的口味。
並不是這牛肉麵如何需要訣竅,而是怕廚娘輕易從自己這得知了張瑛的口味,臘梅在麵糰裡放入了雞蛋還有一點磨成粉的白芝麻。這樣擀出的面才會又有嚼勁又帶著清香。水開了後,直接把擀好的面放了下去,蓋上蓋子,水開後再放入少量冷水,最後起鍋前放入油、鹽、香蔥,最後撒上牛肉。
這一碗牛肉麵吃下去,賈璉額頭微微出汗,心情也好了起來。張瑛本來就不餓,不過是略吃了兩口就放了筷子。
“二奶奶,老太太那邊來了人。”屋外的蓮香傳話說。
“定是知道我回來了,這就去請安。”賈璉起身,看了一眼張瑛轉而拉著她一起出了屋子。
兩人這才剛進門,便見著鴛鴦站在一旁朝著張瑛看了過去。
“給老祖宗請安,老祖宗大安了!”賈璉笑著服了服便站在了一旁,邊上早有丫頭端了兩張凳子。
張瑛和賈璉坐下,見著賈母手裡捏著一封書信,邊上還站了賴嬤嬤,想著今兒聽說揚州林家來了信,難道是出了什麼事不成。
這話張瑛沒問,就等著賈母主動說。
“你林妹妹父親身子不好了,派了人來接你林妹妹回家。”賈母說著,眼睛微微眯著,似乎在斟酌語句。
張瑛介面道:“這事得趕緊張羅,誤了時間可不好。”
“可問題是,我不放心你林妹妹一個人回去。”賈母說著看了一眼賈璉,想著之前不覺得賈璉如何,如今才發現這府裡能辦事的還就是賈璉,可如今賈璉在宮裡當值,輕易不能出京。
寶玉太小,倒是有個閒人賈赦,可賈赦那人,賈母如何放心他接送黛玉,因此這接送的人選便讓賈母犯難起來。
張瑛偷偷拉了拉賈璉的袖口,賈璉上前道:“不如我送林妹妹去揚州,有些事林妹妹一個人辦不了。”
“胡說,你還要在宮裡當值,如何能去揚州。”賈母說著便嘆了一口氣。
還不能賈璉說話,張瑛便道:“老祖宗,林姑父這是大事,二爺只要調班就成,誤不了事,況且當今聖上看重孝道。”
“璉兒,這事可行麼!”賈母看向賈璉,賈璉嘴角微微勾起,瞄了一眼張瑛 ,看著賈母道:“來去揚州一個月足夠了,誤不了事。”
“既然如此,那就該早些出發了。”賈母剛說完,張瑛便介面道:“那我現在就讓人準備下去。”
且說揚州來了信,黛玉得知自己父親不好,當下便焦急如焚,要不是因路途遙遠,黛玉恨不得立馬便出發前去。
這頭張瑛讓人僱了船隻,當晚便準備了換洗衣裳和不少用具。賈璉坐在一旁看著,瞧著張瑛拿了紙筆一一把帶去的衣物器具都記錄在案,不由得讚道:“娶了你這麼個賢惠的娘子,乃是我之大幸。”
“你啊!”張瑛瞥了一眼賈璉,笑著道:“你此去揚州,我要交代兩句,你可切勿嫌我囉嗦。”
賈璉走過來,拉著張瑛坐下,一隻手圈在張瑛腰部 ,調笑道:“娘子請說。”
張瑛放下紙筆,看著賈璉眼睛道:“林姑父是揚州巡鹽御史,又是在任多年,我想著林家定然有我們不知道的事,你可切勿貪小利誤大事。再者林妹妹在府內這幾年,我瞧著她是個心境高潔且有主見的,並不是一般蠢鈍之人。”
“老太太的意思,你難道沒看出來,定然是想把寶玉和林妹妹湊做堆的,早晚都是咱們家的人,你說這些話未免太見外了。”賈璉說著,手指輕輕拂過張瑛後頸。
張瑛往後一縮,打掉了賈璉的手說道:“當初我還不認識你呢,如今呢!”張瑛說著,帶著嘲諷看向賈璉道:“我看寶玉配不上林妹妹,沒得埋汰了林妹妹。”
賈璉翹起二郎腿,看著張瑛道:“再配不上,可老太太就是這麼想的,如今林姑父眼看著就不行了,這林妹妹的婚事還不是老太太做主。”
“話是不錯,可不到最後便不能知道最後結果。”張瑛說著,看向賈璉道:“你萬事小心。”說著便起身,從梳妝盒裡拿了一枚通體瑩白的圓形玉佩來,“這是我以前在廟裡得的平安玉,你帶著去揚州。”
賈璉接過玉佩,掛在了自己腰帶上,轉而便摟著張瑛道:“你說的有些道理,不到最後,誰能知道如何呢。”
天還沒亮,黛玉便洗漱好,由張瑛親自送到了門口,最後賈璉騎著馬一行人去了城外碼頭。
第51章
菊青拿了披風給張瑛披上, 見她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便扶著她進屋道:“天色還早,二奶奶要不再歇一歇。”
自從邢夫人被送去了金陵後, 張瑛便只要去賈母那請安, 早上便可多睡一會,因此張瑛想著興許是這幾日習慣了晚起, 陡然起的早了有些不慣, 便回屋躺在軟塌上眯了一會。
可這一覺睡過去, 直到天大亮才被菊青叫醒。
蓮香擺上早就溫著的百合粥和一碟子蜜汁蜂巢糕外加一籠子奶黃包。張瑛咬了一口蜜汁蜂巢糕, 只覺得胸口湧出一股子油腥味一個沒忍住直接吐了出來。菊青立馬端了茶水給張瑛, 略帶憂心道:“二奶奶,要不去老太太那告個假。”
張瑛擺了擺手,漱了口後,只吃了一個奶黃包,便起身道:“不遠,就幾步路。”
這邊秋香站在院門口,看著菊青和蓮香扶著張瑛出院門,回頭見了臘梅便拉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問道:“二奶奶是不是有了。”
臘梅推了下秋香道:“這事輪不到我們說, 要不你回頭找菊青去說。”
秋香板著一張臉道:“你這人, 我好心好意找你說這事 , 你就擠兌我。”臘梅笑著上前挽著秋香胳膊道:“我這不是為你好麼。”
“我們是姑娘陪房, 二奶奶好我們便好,我自然是想著二奶奶能穩穩當當的。”秋香說著轉而低聲道:“我瞧著那邊似乎有些……”秋香說著便指了指榮禧堂方向。
臘梅臉色下了來,冷哼道:“我就看不慣她們, 一個個的輕狂的很。”臘梅說著,拍了拍秋香的手道:“前幾日那趙姨娘是不是找過你。”
秋香頓時一張臉便紅了紅,轉而道:“我念著她是趙姨娘,敬著她,她倒是好不要臉。”
兩人說著,都對那趙姨娘十分鄙夷。
且說,自從張瑛管家之後,各院管各院的事,連月例銀子都是一次性給院子裡讓她們自己分配的。而趙姨娘之前還能分得的月例,自從如此行事後,便一個月比一個月少,如今連著兩個月沒得月例銀子。
她不敢去找王夫人,自此便怨上了張瑛,覺得是張瑛剋扣她的月例銀子。可她那膽子,又只敢在背後使壞,這不三天兩頭的找茬,那些小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