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是如此,好色無情。
只不過對於賈璉,張瑛從未對他有過多的期許,只求一輩子相敬如賓便可。
寧國府好奢侈,滿園的紅梅開的正豔,邢王二位夫人由尤氏帶著在前面逛,秦可卿則陪著張瑛還有黛玉寶釵三春寶玉等在後面閒逛。
本就是兩府女眷聚一聚,在一旁的亭子裡吃了點酒菜,寶玉便有些醉了,吵著要睡覺。
秦可卿起身帶著婆子扶著寶玉去賈蓉書房,卻不想寶玉一進屋子便大嚷起來:“不要睡這裡,不要這裡。”
秦可卿無法,只得做主讓寶玉睡在了自己裡屋。張瑛在旁冷冷看著,只覺得不妥,雖賈寶玉不過十二三歲,可哪裡有叔叔睡在侄兒媳婦屋裡的道理。
秦可卿略帶抱歉的看了一眼張瑛,起身給自己婆婆尤氏倒了一杯茶,又給邢王二位夫人各倒了梅酒,便請張瑛和黛玉寶釵三春去了一旁的偏廳看自己的藏書。
黛玉本就愛書,寶釵三春也是愛書之人,秦可卿這邊雖藏書不多,可孤本畫冊頗多,黛玉看的入了迷,寶釵則頻頻點頭,幾人頗為歡喜。
“寶玉夢魘了!”
只聽著寶玉奶媽李嬤嬤聲音傳來,秦可卿一臉焦急,張瑛說道:“我和你一起去看看。”說完,看著餘下眾人道:“你們且在這看書。”
兩人繞過拐角便見著寶玉大丫頭襲人已經進了屋,原來是竟是寶玉做了噩夢,虛驚一場。
只不過寶玉臉色潮紅,看著不大自然,襲人則低著頭扶著寶玉出門,見了秦可卿和張瑛道謝後便匆匆走了。
看著襲人紅透的耳根,張瑛突然又聞見昨日秦可卿偶然出來的味道。秦可卿朝著屋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嬸子進屋坐坐。”
張瑛進屋繞過珠簾,那味道便更重了,雖屋裡燃了很重的薰香,可那帶著一股子腥味卻越發濃重。
瑞珠上了茶,便出了門站在外頭守著。
炭盆裡的味道濃重,張瑛往邊上走了兩步,這味道漸漸深入腦海,上輩子這味道張瑛可是經常接觸,這藥兇猛,常用來避孕,可危害頗大 ,輕則害病,重則死人。
而張瑛則因為見不得高文井豢養的那些通房小妾,常用此藥餵食那些女子,可到頭來再多的藥也扛不住府裡一個勁的進人,最後張瑛便得了一個善妒的名聲。
說到底,都是可憐人,只有男人才是萬惡之源。
“嬸子,您坐。”秦可卿見張瑛臉色深沉,不知道她怎麼了,看了看屋子擺設,並無別的不是。
卻不想眼角飄過地毯,見著上面灑落了一小塊細小的白色粉末。秦可卿這些日子本就心虛難熬,身子又沉重,偏偏還得裝作沒事人一般,今兒先是見張瑛臉色深沉,又見著地攤上那一塊白色粉末,當下便臉色一白,直接跪了下來。
“嬸子救我!”秦可卿說了出口,一雙眼睛轉瞬便紅了,哽咽著道:“嬸子,我,我是被逼的。”
一雙如水的眼睛滿是憂傷,看的張瑛心頭一震,扶她起來坐下,輕聲道:“多久了?”
“年初開春那日喝多了酒,稀裡糊塗的就……”秦可卿哽咽著說不下去,只一味拉著張瑛的袖口道:“是我糊塗不經事,可他之前不該如此不講人倫,我又是那樣的出身,如今我家裡父親年歲大了,只有一個不懂事的弟弟,我真的無人可以相求。”
“你公公!”張瑛雖猜到秦可卿約莫是紅杏出牆了,可卻沒想到竟然是賈珍。
直到此刻,秦可卿才知道張瑛知道的不多,都是自己做賊心虛,禁不住事。
“別怕,這事我不會說,只是你這些日子瞧著越發恍惚,臉色也是虛浮的厲害,只怕瞞不住多久,還有你那兩個丫頭,到底知不知道。”張瑛說著,便透過紗窗看了眼站在外頭的瑞珠她們。
“嬸子,我……”秦可卿一雙眼睛微微閉著,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沒一會便花了妝,張瑛起身拉著秦可卿坐在梳妝檯前,重新給她上妝,秦可卿臉色灰暗,補了好些粉才大致不差。
“這藥,傷身,你以後還是別吃了。”張瑛一面說著,一面用梳子給秦可卿的鬢角梳理好。
“這藥是他給我的吃的,每次都吃一包。”秦可卿說著便低了頭,張瑛立刻便道:“他讓你一會去?”
秦可卿的頭都快低到地上了,點了點頭,默不作聲。張瑛起身冷笑一聲:“你好歹也是正緊寧國府的奶奶,你要不去,難道他還能把這事宣揚出去?”
秦可卿一臉驚詫的看向張瑛,轉而遲疑的問道:“可是我……”,張瑛把秦可卿按在椅子上,面帶譏笑道:“你到底是自願還是?”
“自然是不願,我……”秦可卿說著便舉手發誓,張瑛見她不似作偽,便笑著說道:“沒什麼大不了,這藥你以後別吃了,那約你也別去了,難道他還能半夜來你房裡不成。”
秦可卿臉色變了又變,遲疑道:“這……”,張瑛冷哼一聲:“我最看不過這種男的,在外面一事無成,在家只會欺辱女子,可偏偏這個時代還處處以男子為尊。”張瑛說完,看向秦可卿道:“賈蓉知道麼?”
“他當然不知道。”秦可卿說完,又介面道:“這幾個月我月信不準,我兩已經很久沒一起了。”說道賈蓉,秦可卿不免有些害羞起來。
張瑛靠近秦可卿輕聲道:“以後他要是約你,你直接不迴應便是,有事便抬出賈蓉,或者便多去你婆婆那走動走動。”
“多謝嬸子,我記住了。”秦可卿起身便朝著張瑛服了一服,張瑛又交代道:“那藥不可再吃了,最是傷身。”
秦可卿自從被賈珍侮辱後,一來是不敢反抗,二來也從沒個人能開解,日日鬱結於心,今日被張瑛一句話給驚醒過來。想那賈珍再如何無恥,也不能半夜去媳婦房裡犯渾。想來還是自己沒用。
第25章
別人不知道寶玉做了什麼噩夢,可襲人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寶玉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襲人比寶玉還大兩歲,這不寶玉通了人事當夜便和襲人成了好事,也不知是福是禍。
這日從寧國府回來後,張瑛便讓菊青把西廂屋子給整理了,又讓秋香早早的歇著,待賈璉回來,便直接讓他去了西廂。
看著賈璉毫無推拒的就去了,張瑛意料之中的笑了笑,仍舊和以往一般在書屋裡看了會書,泡了會腳,這才上了床。
夜已深,張瑛正要睡去,便聽見外面有人說話,不一會便聽著簾子被掀開,賈璉的聲音低啞還帶著寒氣:“表妹,我回來了。”
裹著冷氣的賈璉便鑽進了被窩,隔著睡袍摟著張瑛貼著張瑛耳旁道:“你就那麼快要把我送出去啊!”
張瑛眼睛都懶得張,只不過心理有點暖,面上卻一點都不顯,悶悶的說道:“快睡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