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賈璉早就換了衣裳,見張瑛和張川柏言語不對付,想著莫不要讓表妹受了委屈,便主動提議道。
“不知這位是?”張川柏看向賈璉,見是個長得十分風流的公子哥。
“在下賈璉,見過表哥。”賈璉在外頭一貫是見人三分笑,如今並不是刻意,而是習慣了。
卻不想這模樣讓張川柏越發不滿起來,想著今天本想帶著高文井過來和自家妹妹好好說說話,誰知道突然出了落水這事不說,還聽說自家妹妹被一男子抱走了,如今就這個長得漂亮的風流男人站在自己跟前自稱是表弟。
張川柏一張臉被氣的發黑,瞪一眼張瑛,轉而對賈璉道:“多謝賈公子,我還要送我妹妹回府。”說著便要上車,卻不想賈璉一把攔住,對著他說道:“雖說是親兄妹,可到底是姑娘家,不如表哥坐我的馬車吧。”
實在是放在張川柏那一個瞪眼過於嚴苛,賈璉想著表妹如此嬌柔,怕是回家免不了一頓訓斥,於心不忍,於是便執意要送張瑛回張家。
而張川柏本就不願在這人來人往的地方丟面子,說了句:“隨便。”便和高文井上了自己的馬車,於是三輛馬車便去了張府。
菊青一張臉滿是擔憂,蓮香素來是個悶葫蘆,今日著實是忍不住了,而張瑛則看著簾子縫,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姑娘在外出了事,身邊的丫頭都要受責罰的,蓮香最終還是沒忍住,帶著哭腔道:“姑娘,要不咱們好好求求大少爺吧。”
“求他幹什麼,我們錯了麼?”張瑛看向蓮香,接著又看著菊青道:“我錯了麼?”
“姑娘自然沒有錯,大少爺不但不幫著姑娘,怎麼還帶著一個外男。”菊青說完,見張瑛臉色如常,便接著說道:“姑娘,你看要不要讓高公子回去。”
“哥哥要帶著他,便讓他帶著。”張瑛有心好好在父母跟前把這事攤開說一次,因此不但不排斥,反而隱隱有些期待。
且說賈璉上了馬車才想起,王熙鳳還在梅園,她又是坐著自己的馬車出來的,如今也不知如何回去,這要是被賈母等知道便又是一頓訓斥,一時間頗為懊惱,只不過賈璉雖懊惱,可想著既然已經前往張府,不如索性便在外祖母跟前討個好,雖說兩家多年不往來了,可是賈璉其實還有點念想。
張川柏自持是當哥哥的,率先便進了府,轉頭便對著剛下馬車的賈璉道:“賈公子既然已經把舍妹送了回來,那便請走吧。”
“張公子這話太見外了,我一開始送表妹回家,二來也是想看一看外祖母。”賈璉見張川柏對自己敵意頗深,也不在給他留面子,說話一板一眼,有那麼點針鋒相對的意思。
“既如此,那你在偏廳等著吧!”張川柏甩下賈璉便帶著高文井去見李夫人。
張瑛則帶著丫頭回了自己屋子,好好拾掇了下,便也去了李夫人那。
等張瑛過去,張川柏已經把事說了。李夫人看著自己的兒子,又看了看高文井,臉色平淡的長嘆一聲,轉而便對高文井道:“文井,偏廳那最近擺了一盆少見的蘭花,我們都說出名字,你幫我掌掌眼。”
“是。”高文井低著頭便退了出去。
這邊高文井還沒走遠,李夫人便直接瞪了一眼張川柏,大聲斥道:“你好糊塗,你帶個外人過來,說你妹妹的不是,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張川柏沒想到李夫人頭一個竟然衝著自己發火,一時之間便沒反應過來,張瑛恰巧這時候進屋,順口便接到:“母親,女兒被那個王家姑娘推進了水裡,是賈府的表哥救的,如今他還在偏廳等著。”
李夫人看了一眼張瑛,便吩咐下人去把賈璉請到老太太屋裡,老太太的心思,府裡的人都知道,年紀大了,難免就想起早去的女兒。
“鶯兒過來說說看,今日你落水被多少人看見了。”李夫人最看重自家女兒名譽,這話也是直擊重心。
“也就賈府的賈璉還有王家姑娘和李四表妹並孟家姑娘。”張瑛說完,看了一眼張川柏,接著便道:“哥哥不問青紅皂白,便在梅園門口問責我,倒是讓我好難為情。”
“你做了錯事,難道還說不得。”張川柏沒想到張瑛當著他面便朝著李夫人告狀。
而李夫人則一拍桌子看著張川柏道:“你素來便是個上進的,你爹又看重你,我對你管教也比較寬鬆,可如今看你,你倒是個胳膊肘往外拐的,竟然連裡外都不分了,這事別說不是你妹妹的過錯,即便就是你妹妹的錯,你也要在外頭護著她,豈能這般說話做事。”
李夫人說完,看了一眼張瑛道:“這事我會告訴你父親,你先回屋自審。”
“母親!”張瑛見一貫寵愛她的母親這次異常堅定,一時吃不準李夫人態度。
而李夫人則讓周奶孃親自送張瑛回去,等張瑛回去,才知道菊青和蓮香都受到了責罰,兩隻手被長尺打的像發麵饅頭一般腫脹。
張瑛面露不忍,找了不少藥膏給她們塗抹,又交代了好好休息幾日。
想著今日這事,實在是無妄之災,那個王家的王熙鳳真真是潑婦一個,毫不講理。
張川柏自幼便聰慧,又十分自律,李夫人對他期望頗高,對他也十分放心,可今日這事卻做得著實不看好,那高文井雖是老爺的高足,可怎麼說也是個外人,可他把他領到自己跟前,還說自己妹妹的那些話,簡直是不知所謂。
因此李夫人臉色十分不好,做人才華固然重要,可人品為人更重要。而李夫人眼下卻覺得自己這個寶貝兒子貌似不懂做人,更加不懂何為親人,這事簡直比張瑛那事更加難辦。
這不張大人早早的便回了府,李夫人一臉平靜的把今兒的事說了個通透,既沒一絲偏袒,更沒有故意抹黑,而張川柏則已經在院子裡站了好幾個時辰,也就喝了幾口水,如今見了父親,當即便聲音沙啞的喊了一聲:“見過父親。”
張大人臉色深沉,沒想到自己寶貝了十幾年的兒女,今日一個是受辱,一個是處事不當。也不知是不是平日裡太寵他了,怎麼如此沒有頭腦。
“你母親說的話,你可明白。”張大人喝了一口茶,眼睛微微眯著。
張川柏明白自己父親這是大火了,當即便道:”兒子知錯了,只是兒子想著文井將來是我妹夫,早晚是一家人,所以……”
“混賬話!”張大人大聲呵斥,轉而看向李夫人道:“高文井還在偏廳?”
李夫人道:“在老爺回來之前,已經推脫說家中有事,走了。”
“算他還有腦子。”張大人聞著茶香,看著自己那兒子,猛地一拍案桌道:“你妹妹是你嫡親的妹妹,你怎麼能在外人跟前說那些渾話,我之前看你還算懂事,如今看來不過是糊塗東西,你妹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