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感，她突然有一種莫名的觸動。

她走向父親生前的房間，推開門，原本在裡面的蘇慕生看到她站了起來。她看著蘇慕生倚在書架上，在充滿書香氣息的房間裡，朝她微微一笑，笑容溫和而明亮，她的眼前竟然晃過一個人的面孔。

我對不住你父親，這麼多年來我沒照顧好你，確實是我錯了。

我已經讓律師立了份遺囑，我把我的財產分割了三份，一份捐給希望工程，我把公司給葉英，剩下的財產全部由你繼承。那部分財產不止是我的，也是書南跟我一起努力的，他一直希望給你一個無後顧之憂的未來，之前我怕你不懂事，亂揮霍，所以沒給你。如今……

她的腦海裡一直會迴響著許榮的話。這句話不是最打動她心的，卻是最讓她多年來的不甘怨氣得到一個迴應。這個遲到的回答，她等了二十年。

“慕生，過來。”

她朝一臉笑意笑得不像真實世界的人招手，將人緊緊地抱緊，直到感覺到手臂下真實的觸感，她繃緊的神經終於鬆開了。

“慕生……”

她聲音比之前還輕，似乎在壓抑著某種情緒。

蘇慕生很會察言觀色，從她進來他就發現她不太對勁，他小心翼翼地拍撫著她的背。

“恩，我在這裡。”

“慕生……”

許方凌仍是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恩，我在。”

蘇慕生沒有不耐煩，很耐心很好脾氣地撫平她的情緒。

許方凌突然又加大力氣，使勁抱緊他，那股勁大力到像把他鑲嵌進自己的身體裡。蘇慕生眉頭微皺，有些痛，但仍溫柔地回抱她。

“慕生，我突然發現自己成了富婆了。”

她說出了一個很令人吃驚的事情，但她卻沒有高興，蘇慕生感覺到自己脖子上有一陣溼意，想看這人的臉，卻被許方凌緊緊抱著動彈不得。

“就這樣安安靜靜讓我抱著吧。”

許方凌臉上很平靜，但眼角的淚水不斷掉了下來。

她不會這麼輕易就原諒許榮的，絕對不會！就算這樣，自以為地用錢來彌補她，那又如何？她的父親能再活過來嗎？即使身邊的親朋好友對她很好，但沒有一個人能頂替她父親的位置！

她恨許榮，恨許榮不能一直保持對她熟若無睹的冷漠，這樣她就能毫無猶豫地去恨她，恨她恨不得她死了才甘心！

從許家大宅出來的時候，蘇慕生除了剛開始在房間裡安慰她，此後一直保持著沉默的態度。

許方凌收拾了自己的情緒，就發現瞭如今兩人間的詭異氣氛。

她伸手握住站在自己右邊裡側的男人的手。

站在裡側的男人抬頭看她，見許方凌朝他笑了笑。

“慕生，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

“什麼日子？”

蘇慕生停下腳步，看著她。

“是我的生日。”

許方凌朝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蘇慕生微微眯起了眼，凝視著這個女人。

“你在記恨我騙你我生日，所以你也拿這個生日來騙我嗎？”

許方凌旦笑不語。

蘇慕生見她這樣子，終是妥協了。

“好吧，那你想怎麼度過你的生辰啊？”

他無奈地聳聳肩。他有時候覺得許方凌也很任性。

蘇慕生等著這人的答案，這女人卻是又笑了笑。俯□，靠近他，吻了吻他。

“慕生，我想你給我做個生日蛋糕。上面要好多好多奶油的。”

蘇慕生聞言，不禁轉身看了四周。

“旁邊不是有蛋糕店嗎？”

“可是我只想要吃你做的。”

她依舊堅持道，又吻了吻他的嘴唇。

蘇慕生凝神瞥了周遭的路人，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在最繁華的大街上，這裡有一整條街都是買高檔的專櫃貨的，也有一整條是買廉價的地攤貨，很多年輕人特別是學生都紛紛湧到這條街上來購物。而他們現在剛好就成為了這條街上的焦點，越來越多人圍觀了過來。

也有些在拿手機拍照，閃光燈閃地他眼睛一花，忍不住想砸掉那手機。

這有什麼好圍觀的，不就是親個嘴麼？

蘇慕生這麼想著，當頭一低，他就愣住了。

地上跪著的蠢貨是誰？！

“你在幹什麼啊？”

許方凌正半跪著，一手捧著一捧花，另一隻手還從身後拿出一個禮盒。

那禮盒一開啟，周圍的人都尖叫。

“是鑽戒啊。多少克拉的啊？”

“好大啊。”

許方凌沒在意蘇慕生微怒的表情，她依舊微笑。

“蘇慕生，你願意嫁給我嗎？無論生老病死，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嗎？”

蘇慕生明白她想補回上次婚禮沒進行到的部分，他也沒那麼生氣了，整個人平靜了下來。原本還想拿喬，結果耳邊就聽到隱約的話。

“你看你看，那個女人長得真俊俏啊！”

“哎呦，你喜歡她啊？”

蘇慕生臉色僵了僵，連回答也沒回答，就快速帶起了戒指。

“我答應了，你的戒指呢？”

他一邊擺弄戒指，一邊朝說話的兩個男生瞪去。

許方凌趕緊趁機拿出另一隻，讓蘇慕生替她戴上。

周圍的人鼓起一陣掌聲替他們高興。蘇慕生不想再看到越來越多的人，空氣越來越不好聞，他趕緊扯著許方凌就走。

在回家之前，他在許方凌的期待下，去超市買了些做蛋糕的材料，這才踏上兩人的新房的路上。

蘇慕生不是第一次做蛋糕了，在家政課上都有學過，他做的蛋糕也很簡單，蛋糕上面塗了些奶油，再加上些切好的水果，這就成了，連蠟燭也沒插上。

即便如此，但許方凌還是把蛋糕的三分之二全吃了，蘇慕生端著一點蛋糕坐在一旁，嫌膩味，沒吃很多，倒是看許方凌吃得一臉是奶油，他自己都覺得好笑，一邊笑一邊把茶遞給她。

“喝些吧，不然太甜了。”

“恩。”

許方凌接過茶，喝了一口，又覺得不過癮，繼續扯著蛋糕吃。

蘇慕生在一旁看得直皺眉頭。

“你別吃太多，小心糖尿病。”

“不會的。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不過感覺這個家裡人太少了，不夠熱鬧。”

許方凌吃了幾口，看到電視，感慨了幾句，沒放在心上。

蘇慕生端著杯溫水進房間，從床頭櫃裡拿出藥瓶子，手掌上倒了十幾顆藥，一起服水吞下去。表情沒痛苦，也沒高興，已經習慣了整天吃藥了，這對他沒什麼。但……

他捏緊手指。

站在樓梯口，從樓上望下去，房子的一樓正中間放置著一個42寸的液晶電視，距離電視有幾米遠的許方凌在沙發旁，即使放置了傢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