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物, 讓他不由恐懼又期待著。
程落眸光忽的淡了, 雙唇微碰,輕輕道:“你對我一見鍾情?”
時墨愣怔,猛然意識到程落能聽懂他心裡話,當下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正當時墨斟酌如何開口時,程落又笑了,“那你當時為什麼不和我說?”
“因為……”
“如果你當時和我說了,說不定……”
話音至此,她眼眸中的蒼涼更加濃郁。
時墨心疼了一下,緊抿著唇陷入緘默。
“傻瓜。”程落挽上時墨臂彎,“走吧,我好久沒參加過宴會了。”
“嗯。”
*
目送著黑色保姆車遠離的身影,左右護法綿綿和羊羊齊齊看向正中的旋風。
綿綿:“老大,什麼想法。”
旋風鼻孔擴大,眼睛眯起,頗有世外高狗的神態韻味。
“主人一般不上野男人的車的。”
半窩在它頭頂的儲備糧哼了聲:“時墨哥來過好幾次了,不算野男人。”
“不準叫他哥,只有我才是你哥。”
儲備糧斟酌道:“那……爺爺?”
旋風點頭:“闊以。”
綿綿羊羊:“……“
#這輩分跨越還能再這大一點嗎?”
“看主人穿那麼好看,萬一有人對他圖謀不軌怎麼辦。”
綿綿垂著頭,滿不在乎說:“沒事兒,主人吹個口哨就能叫來五百個莽漢。”
“胡說!我們主人那麼弱小,”
“……”
“………………”
綿綿羊羊和儲備糧都驚了。
弱小……
它是認真的嗎?
像是打定什麼主意一樣,旋風猛然站了起來,在它頭頂的儲備糧一個不穩,翻滾幾圈到了綿綿身邊,綿綿眼睛一亮,張嘴就準備咬上儲備糧屁股。
儲備糧菊花一緊,一個悠長的空氣□□脫肛而出。
儲備糧舒了口氣,“舒服,剛才在大哥頭頂,一直沒好意思放。”
旋風:“好兄弟。”
綿綿:“……”
羊羊:活該,讓你惦記豬屁股。
“我不太放心。”旋風晃晃尾巴,“容我跟去看看,森林之家就交給二位了。”
說完,旋風聞著味道追了出去。
旋風一走,儲備糧就感覺身邊傳來濃郁的殺氣,它咕嚕聲吞嚥口唾沫,邁著兩條小短腿兒跟了出去。
綿綿和羊羊面面相覷,最終耷拉著腦袋閉上了眼。
森林之家距離晚宴會場有些距離,旋風和儲備糧走走停停,下午才出了那片荒野。
身為德國牧羊犬,旋風體力自然是沒的說的,跑了這麼遠的路,除了有點口渴外,依舊像條沒事兒狗,精神勁兒十足。
儲備糧就慘了,它的四條小短腿兒打著戰,又渴又餓如同廢豬。
“瞧你那點出息,我還以為你是豬豬俠,結果你是佩奇。”旋風走在前頭,毫不客氣吐槽著。
儲備糧委屈巴巴:“我本來就叫佩奇。”
“你別胡扯,你不是叫儲備糧嗎,改啥都不能改名兒,這是一輩子的事兒。”
儲備糧:“……”
她真的叫佩奇。
哪個短命的想要自己當一輩子儲備糧呀。
儲備糧也沒力氣反駁,癱軟在土地上一動不動。
旋風走過來給它遮住太陽,居高臨下看著儲備糧:“所以你跟過來幹嘛。”
“你和主人都不在,綿綿和羊羊吃了我怎麼辦。”儲備糧苦哈哈說,“就算綿綿和羊羊不吃,斑點帽那四兄弟都會吃了我,我這麼小身板兒,都不夠它們塞牙縫的。”
“誰讓你長得這麼好吃。”
儲備糧哼唧著:“你要問我媽,憑什麼把我生成一頭豬。”
“……”
這問題,還真沒得答。
歇夠了,儲備糧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旋風看不過去,趴在地下背過身子:“上來吧。”
“啊?”
“大哥揹你。”
儲備糧沒動,眼眶卻紅了。
“沒出息。”旋風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小豬耳朵,“哭什麼,快點上來。”
儲備糧心裡暖洋洋的,慢慢悠悠爬上去俯在了他身上。旋風的皮毛很厚,很暖,讓原本熱烘烘的儲備糧更熱了,但是他不嫌棄,相反還覺得很舒服。
走了一段,旋風聽到頭頂傳來小豬的哼唧聲,“大哥,你真好。”
“廢話,當大哥就要照顧小弟。”
“其實……”儲備糧低低說,“我真的是儲備糧。”
“我知道啊,你是儲備糧。”
“不是。”儲備糧搖搖頭,“是吃的那種儲備糧,那個高高的人類原本要宰了我的,沒想到有人買了動物園,他說留著慶祝吃。”
“然後呢?”
“然後我跑進了倉庫。”說到這兒,儲備糧的語氣就輕鬆不少,“我們動物園有個小倉庫,封的可嚴實了,要是著了火誰都出不來,不過我發現牆上開了個小洞,那會兒我踩著木頭樁子鑽了進去,像你這樣的估計就進不去了。”
“那你怎麼出來的?”
儲備糧驕傲臉:“我快餓死的時候,發現倉庫門沒鎖,哈哈哈哈,你說好笑不好笑!”
旋風:“……”
旋風:“……………………”
#拿什麼拯救你,我的傻兄弟。#
#算了,小豬豬不需要拯救。#
旋風一邊馱著傻兄弟,一邊低頭聞著氣味,很快就到了城鎮裡,而此刻天也黑了。
儲備糧趴在旋風背上已沒了音兒,到這兒後,就算是旋風也沒了再皮的力氣。
“大哥,我渴。”
“我也渴。”
“大哥,我餓。”
“我也餓。”
“大哥,我們會不會死。”
“……”
“大哥,你要不把我吃了吧,指不定你還能活。”
“別說喪氣話。”旋風四處環視,“放心吧,你死不了的。”
城市夜景繁華,頭頂霓虹燈來回閃爍,街邊有擺攤的,燒烤的,混合著車輛尾氣,各種味道夾雜,讓程落的氣息逐漸變淡。
突然,旋風瞥到路邊一個老乞丐。
老乞丐拿著碗,步履瞞珊,挨家挨戶要著飯。
旋風耳朵一晃,靈機一動,注意來了。
對呀,他可以故技重施去要飯啊。
*
正是高峰期,一輛銀灰色轎車夾雜在車流之中。
後駕駛座的女人穿著條紅顏的裙子,歪歪扭扭斜靠一邊,眉眼冷淡看著車外行人。
忽然,她眼角餘光瞥過,發現道熟悉的影子。
準確來說那是一隻狗。
它蹲坐在路邊,面前擺放著個不知從哪裡弄來的破碗,往日油亮的皮毛在此刻黯淡無光,更可笑的是,它身邊還坐了頭小乳豬。
前方的司機顯然也注意到了這稀奇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