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都記得,剛才在大殿上還要裝不認識他,估計心態就要崩了。
等玄衣呼吸音平穩後,簡禾有點擔心卞七那個賬號的情況,就叫出了系統,要求切換視角。
系統:“你要回去?”
簡禾:“對啊,在這裡動都不能動,被抱著一個晚上,怪膩人的。”
切換就是瞬間的事兒。簡禾睜開眼睛,只覺頭殼天旋地轉,十分難受。
看來被抽走魂絲的後遺症還沒退散。
這是一所簡陋的小木屋,只有一張木床,一張薄被,連燈也沒有。桌底倒是有個水壺,但裡面只有一點點的水。
簡禾:“……”
兩個賬號,簡直是超級無敵差別對待,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系統:“雖然身體很不舒服,但‘卞七’的血條值夠用,暫時安全。”
簡禾嘟囔:“血條值有什麼用,萬一玄衣明天就要把我剩下的一半魂魄抽走,那這個賬號也就廢了,賀熠那條線也就黃了。”
系統:“那總比遺留兩個問題更好。畢竟,就算你現在切換成封嫵,也只有一半的魂魄,這樣是說不了臺詞的,不能急。”
“也是。”簡禾鬱悶地翻了個身。後半夜,她坐了起來:“話說,系統,你還是把我切換回去吧,這裡的枕頭有點硬。”
系統:“……”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往作者的菊花裡、夕、九天姬羅、可樂姑娘們的地雷,麼啾(づ ̄3 ̄)づ~~
☆、第32章 第32個修羅場
蝕月境中,霧鎖丹山, 氣溫也低, 唯有正午時分才有一點陽光透入。翌日大清早的,簡禾在羽毛般柔軟的被窩中自然轉醒, 微微睜開眼睛, 旁邊就傳來了玄衣的輕笑聲:“終於醒了, 可還真能睡。”
簡禾:“……”
她還是隻有頭能動,稍微低一下頭,就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被擺成了平躺的睡姿,雙手很規矩地放在了小腹上。
略一回想,簡禾恍然大悟——昨天夜裡,她做了個夢, 夢到玄衣替她翻身和掖被子角。原來是真的發生過啊。
床鋪下陷,玄衣背對著她坐在床邊,側頭看她, 兩眼彎彎,狀如月牙:“不過現在已經不早了, 該起來了。”
簡禾眼珠左右動了動。
“整天躺在這裡很無趣吧。一會兒我帶你去外面走走。”玄衣一邊說, 一邊俯下身來, 抱住了她腰, 另一手拉著被子裹住了她全身。
簡禾只能像條毛毛蟲一樣倚到他身上去。在身體變冷前,玄衣已經有條不紊地給她套上了幾件絲衣,最外披上了一件暗紅色的披風,衣領處還綴著一圈灰色的軟乎乎的毛, 蹭在臉頰上,非常舒服。
這時,寢殿大門外的虛空撕裂了一道入口。穆笙踏了進來,在遠處站住,彙報道:“主上,昨天我們捉回來的那個女人,似乎有點兒奇怪。”
玄衣抬了抬眼皮:“你說。”
“夏昊把她關到了牢裡後,派人送去了食水。可這女人不但不吃不喝,還從昨晚開始一動不動地躺到現在,愣是沒起來過。”穆笙道:“我隔段時間看她一次,發現她連姿勢都沒換過。”
簡禾:“……”
哦豁!這話倒是提醒了她——不能長時間留在某一邊的身體裡,得抽空回卞七那具身體裡活動活動。不然,卞七就會一直維持昏迷狀態。一天半天還說得過去,可時間長了還不嗝屁,肯定會惹來不少懷疑。
不過,得好好挑個玄衣不在身邊的時機。
玄衣漫不經心道:“那她死了麼?”
“那倒還沒。”穆笙噎了噎,道:“依我所見,她是在睡覺。”
“那就由她繼續睡吧。”
“是。”穆笙應了聲,又望了眼簡禾,躊躇了一下,道:“主上,我想了很久,有件事覺得還是想跟您說。”
“怎麼了?別吞吞吐吐的。”
“您可以找回那位的魂絲,屬下感到很高興。但是,那位是在十年前過世的。如果魂絲真的投生了,被投生的人現在頂多也就十歲十一歲。但我們捉回來的那女人,起碼有十七八歲了。”穆笙咬咬牙,道:“雖然,我聽說過,有的人投生時魂絲不全,天生痴傻。到了一定年齡突然開竅了,其實是因為缺乏的魂絲在那時候才補足。如果硬要解釋,捉回來的那個人,也可能是痴傻到七八歲,才得到了……那位的魂絲。但是,真的會那麼湊巧嗎?”
玄衣像著了魔一樣,十年如一日地跟一具由骸骨塑起的活死人同食同寢,早已是整個蝕月境的人都心照不宣的事實。但知道前因後果的人不會超過一隻手。穆笙只擔心長久無望的等待、迴應驟然來臨的狂喜,會讓玄衣的頭腦被衝昏,再一次狼狽地栽倒在同個人手上。
誰知道,玄衣卻淡淡道:“穆笙,你以為我沒想過這個問題麼?”
穆笙一愣。
玄衣道:“她催動了搜魂陣是不爭的事實。只要她是她,我不在乎她曾經是任何怪異的東西。”
穆笙怔了怔,隨即瞭然,不再多言,低頭道:“是。那屬下先出去了。”
從這位兄弟進來質疑的第一句開始,簡禾就悄悄豎起耳朵聽著,一顆心緊張地懸了起來。不過聽到最後,她就默默地鬆了口氣。
穆笙大兄弟質疑完了還自帶解答,簡直像是上天派來替她洗脫嫌疑的內應。如果每個npc都是他這樣的好助攻,任務難度起碼下降一個維度!
穆笙離開後,大殿恢復了安靜。之後,簡禾的梳頭、洗臉、漱口一系列動作,都是玄衣親力而為的,半點不假手於他人或者魔氣。期間,爽點還蹭蹭地漲了好幾次。
簡禾眼角抽搐,昨晚的那種悚然感又再度滋滋地冒了出來。
唉,好端端一個魔族老大,就這樣被生活鍛鍊成了高階保姆。非但不嫌累,還覺得很爽,可以說是非常抖m了。
雲巔之上,山河壯闊,飄飄乎、渺渺兮。
如他自己所言,著裝完畢後,玄衣就抱著簡禾離開了陰森森的寢殿,來到了蝕月的山頂。來到這裡兩天了,絢爛的陽光第一次落到了她身上。
山頂邊有課歪脖子樹。樹幹上垂著一張麻繩編織的吊床。可惜,已經坐到這麼高了,還是斷定不出自己的所在位置。
簡禾愁眉苦臉。
唉,就算知道自己在哪裡又能如何?她既跑不了,也傳遞不了資訊出去。從賀熠的角度來看,她這算是徹徹底底的不告而別了吧?
這樣一看,那邊的進度條八成要廢掉,太坑爹了!
簡禾悲憤地嚥下一口苦水。忽然,她的思緒被玄衣的聲音打斷了:“對了,簡禾,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簡禾訝異地抬頭,便看到一縷騰騰妖異的黑霧自玄衣的指尖繚繞而出,拉長、成形,逐漸化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