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沒有尖叫,這也算ooc?”
系統:“一切不符合角色設定的都屬違規。綜上, 降下懲罰:鹹……”
眼見談不攏,這回簡禾的反應夠快了。未等系統宣判完懲罰的數值,她已倒退了一大步, 演出一副大驚失色的表情:“好可怕!”
系統:“……”
同時,簡禾轉過了身去, 呲溜一聲纏住了賀熠的腰, 把臉埋到了他的心口, 還使勁地蹭了蹭。
系統:“……”它本要接上的後半句話就這樣噎在了一半。
賀熠原本正若有所思地偏著頭, 在看那座緊閉的石門。突然被抱住,他一怔,低頭訝然了半瞬,就順勢伸手回抱著她, 嘻嘻笑道:“怎麼了,又怕了?”
簡禾點頭如搗蒜。
這邊廂的兩人抱成一團,那邊廂的鄭綏三人忍不住搓了搓手手臂,轉過了頭。
簡禾在賀熠懷裡賴了一會兒,才裝作淡定地支起了身來,回過頭去,再看了一次這位苦主的遺容。
果然,這姑娘的脖子上,也有一圈淺淺的痕跡。大概時間久了,顏色比木棺那位更淡。如果不留神,根本察覺不到這頭曾斷過。
五人團團圍住了冰棺,嘀嘀咕咕——
“都還不知道那邊的是誰,現在又多出一具女屍。這下情況可就更復雜了。”
賀熠手肘支在了冰上,道:“誰說是平白多出來的,今晚我們看到的人頭,不正是這邊這位的麼?”
像是在迴應他一樣,話音剛畢,冰棺中的女屍的頭,忽然往他們這側偏了一偏。由於她眼縫微啟,只餘下兩道空蕩蕩的黑縫。如果她眼珠還在,這個角度,就剛好是在直勾勾地看他們,十分瘮人。
赤雲宗的兩個少年被嚇了一跳,哆嗦道:“師師師叔,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她動起來了!”
“把舌頭捊直了說話。”鄭綏擰住眉心,斥道:“不過是具頭沒擺正的屍體,你們就慌成這樣了。若碰上的是魍魎,你們是不是就該嚇得丟盔棄甲了?!”
兩少年被劈頭劈腦訓了一通,只好低頭道:“師叔,我們知錯了。”
簡禾揚眉,嘖嘖稱奇又相當欣慰地看了鄭綏一眼——沒想到,當年那個罵人時天下無敵、關鍵時刻卻總掉鏈子的衝動小師弟,現在都成為能帶弟子且獨當一面的師叔了。真的長進了很多。
鄭綏被她這陣莫名慈祥的視線看得莫名其妙。
兩個小弟子又道:“她們不會詐屍吧?”
“別說詐屍了,就算有人操縱她們來攻擊我們,也根本不用緊張。這堆屍塊根本抵受不住劍風,瞬間就會碎成一塊塊。”賀熠不知想到了什麼,嘖道:“不過呢,只要那條蠱蟲沒取出來,她的屍塊就會不斷重新粘合,這才是最麻煩的地方。”
“不會的。”簡禾搖頭道:“養蠱的人這麼用心儲存她的屍體,應該不會捨得用她來打架。”
“賀姑娘真細心,不愧是女孩子家。”被揉胸的少年抓緊時機稱讚了一句,開始分析道:“兩位姑娘的死因都是身首分家,手法一致,應該是同一個人下的手,或者說是因為同一個原因被殺的。這讓我想起了以前讀過的孤本,說某些家族會以活人祭祀。搞不好,這兩個姑娘就是祭祀品。”
“手法哪裡一致了,冰棺這位姑娘的臉被劃成這樣,還被挖眼拔牙,太慘了吧。”
“確實。”鄭綏點頭道:“不僅如此,觀之皮肉色澤,這邊這位,應該過世很久了。兩人的死亡時間差很遠。”
“唉,真可惜。如果臉沒有被劃花,這姑娘應該是個美人。”另一個少年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兒,略微彎腰,同情地端詳女屍的臉。
忽然,他整個人都愣住了。湊前去仔細確認片刻後,他猛地倒吸一口氣,跌退幾步,大叫一聲:“天啊!!!”
慘叫一起,眾人都悚然一震。鄭綏一甩手就拍到他腦門上,罵道:“叫什麼叫?!”
那少年捂著頭,叫冤道:“師叔,先別打我!我有重要的事彙報——我好像認出了這個姑娘是誰了。她跟《春光寶鑑》第一輯第五冊的醉仙姑娘,長得簡直一模一樣!”
眾人:“……”
《春光寶鑑》,作者的筆名叫做“春閨聖手”。
從書名到筆名,光是在唇齒中念一念,就能感受到一股深深的猥瑣之氣,且一個比一個強烈。
“你從哪搞來的書?不是早禁了麼?”
“我收藏了一整套,都是絕本了,回去再借你看。”
鄭綏:“……”他鐵青著臉道:“別吵了。你把話說清楚,什麼醉仙姑娘?”
在鄭綏再三保證回赤雲宗後不燒掉他的書以後,那少年終於老老實實地交代了。
春閨聖手,是一位馳騁於小黃書屆十多年的著名書生。《春光寶鑑》乃是他的嘔心瀝血之作,深受讀者歡迎,銷量口碑俱佳,堪稱小黃書中的傳世鉅作、成人寶典中的里程碑。
值得一提的是,春閨聖手不僅用心寫文章,還自掏重金,請來了民間畫手為他的書繪製插圖。畫手也懂得追逐熱點,常請一些時下出名的美人——多是勾欄女子、歌伎等,把她們的容貌作為模板,以工筆繪在書上。
冰棺中的這句女屍,便跟其中一個章回的插圖中的女子格外相像。
“你確定沒認錯?她的臉都成這樣了。”
那少年斬釘截鐵道:“絕對沒有!剛開始我沒認出來,但認真再看看,畫中的女子絕對是以她為原型畫的,看起來,連年齡都差不多。”
“可春閨聖手不是銷聲匿跡很久了麼?好像都五六年沒出書了。”被揉胸的少年插嘴道:“這麼看來,這姑娘起碼死了五年了吧。”
“她跟這地方的主人是什麼關係,怎麼會被封存在這裡?”
……
系統:“劇情任務提示:請宿主解開該女子身世之謎,即可獲取開石門的提示。”
鄭綏三人仍在爭論,簡禾稍微側了側頭,卻發現賀熠已不在身旁了。屏風後隱隱有人影出現,她連忙追到後方,瞧見賀熠正立在那張黑檀木書案前,翻動硯臺下壓著的一大疊書紙。
簡禾不著痕跡地瞄了一眼。
這些紙上,寫了養蠱的記錄,還有一些秘法記載,但都不全。甚至有幾頁還草草地寫了幾筆關於那個銅鼎的事兒。
不過,簡禾沒忘記自己現在的人設是不識字的,湊上去佯裝迷惑道:“怎麼了?這裡寫了什麼?”
“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賀熠撇撇嘴,把紙放回了原位。
“這裡沒發現,那你找過抽屜了麼?”簡禾低頭,忽然瞥到了書案最右邊,半開的木抽屜裡,放了個沒蓋上的錦盒。盒中盛著一枚小小的方正印章,正是白家掌權的人才能接觸到的。
簡禾:“……”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