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真相猜了個七七八八。”
白墨存被邪物纏身久,身體確實每況愈下。但沒想到已經差到了這個地步。足不出戶,拒不見客,估計拖不了多久。
白家找了她那麼長時間,依舊一無所獲,照此下去不是辦法。估計就是因為這樣,才做了兩手準備,為白墨存找了另一個姑娘當新娘子,引渡妖邪。要是期限之內找不到卞七,就用這姑娘頂上。
就是不知道這個倒黴蛋,到底是被騙來的,還是被強行擄來的。
簡禾摸著下巴:“奇怪了,生辰八字與體質都符合白家的要求的新娘,應該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吧。”
系統:“最好的選擇依舊是卞七。但馬死下地走,白墨存隨時嗝屁,他們現在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一個沒那麼好、但也能用引渡之法的替代品了。”
旁邊桌子的人說著說著,話題又繞回了白家身上。
“聽說那晚,白家將大開府門,院內則留座給貴客,院外呢,則設流水席,宴請駱溪百姓來見證。”
“不愧是白家,好大的手筆!我現在真有點好奇那新娘子是怎樣的美人了。”
“哈哈,你到時候就有眼福了。聽說白氏的花橋到時候會遊街,早點去,說不定能看到新娘下花轎呢。”
……
讓你們失望了,原本的新娘只是個臉上有胎記的無鹽女——簡禾腹誹,轉頭對賀熠道:“你怎麼看?還有五天,我們就能光明正大地走到白家裡面了。不如就趁那個時候,去打探打探訊息吧?”
白家是武器莊,按道理說,只要給錢,他們就會替你煉劍。但問題是,賀熠要動用的不是普通的爐子。
陰陽銅鼎這種邪物,凡是開鼎,開鼎人都要付出一定代價,很可能要見血。人家用自家寶物給白墨存治病,叫做無可厚非。但如果說要為陌生人動用,白家八成不會答應。這不是錢多就能解決的。
系統:“更何況你也沒錢。”
簡禾:“看破不說破,還是好朋友,謝謝。”
再說了,賀熠在仙門中名聲狼藉。就算一開始不報姓名,等亮出棄仙與筵青兩把名劍,白家人一定認得出它們,也就能順理成章地推斷出賀熠的身份。偏偏賀熠又仇家滿天飛,亮出姓名,可很不妙吶。
賀熠笑吟吟道:“我就是這麼打算的。”
簡禾點頭:“那就這麼說定了。”
就在這種平靜中帶點不安的氛圍裡,時間很快走到了婚禮當夜。
在等待的過程裡,簡禾與賀熠暫住在了駱溪城的某家客棧中。離白家很近,房費也很貴,但簡禾不用自掏腰包,因為這房間是系統安排的。
白家依舊緊鑼密鼓地籌備著婚事。就算一直待在客棧裡,也會聽到很多傳言,跟先前的無出一二。
這天夜裡,簡禾睡到半夜,人有三急,摸黑出了門。
客棧的茅房在後院一樓,中間還得穿過一片花園。簡禾打著呵欠下樓,剛拐過彎,忽然聽到了樹叢後,隱隱約約地傳出了一陣說話聲,跟快斷氣一樣,斷斷續續的,音調還很高。
簡禾:“……”
怎麼回事?誰大半夜的不睡覺,躲在草叢後鬼叫?
可細聽了片刻,她便發現,那竟是一道求饒的聲音。尾音抽搐,驚懼至極:“不不,二公子,您饒了我,信不是我寫的,是別人塞在我櫃中的……”
簡禾:“???”
她的睡意瞬間都跑光了。
臥槽,她沒聽錯的話,這好像是個處置二五仔的現場?要不要這麼刺激!
根據黃金定律,一般撞見這種現場的人,轉頭都沒啥好結果,除了被滅口還是被滅口。安全起見,她最好不要摻和了,神不知鬼不覺地溜走吧。
系統:“不能溜。叮!支線劇情要求:請宿主留在原地。”
簡禾:“……我次奧,我就出來上個廁所,你們的支線劇情用不用這麼無處不在?”
而且根據上次的經驗,每次系統提這種要求,等著她的都不是好事。
簡禾苦逼地一抹臉。現在也由不得她了,只能等對方走了才離開。
她悄聲蹲了下來,躲在了樹後的陰影裡,從枝葉的縫隙窺視過去。
果不其然,遠處一片茂密的枝葉之後,一個男人面如白紙,口唇發顫,被人押著跪在了地上。膝前凌亂地散落著數張信紙。
有人詢問道:“二公子,是否按規矩來?”
聞言,那男人手足就開始抖如篩糠,語無倫次地搖頭,涕淚流了滿臉:“我真的沒有,二公子,您饒了我……”
簡禾心中捏了把汗,悄聲轉過視線,想看看這二五仔的老大長什麼樣。
只可惜,那人卻恰好背對著她,且半邊身子都被樹叢擋住了。只能看到其烏髮紅衣,身姿挺拔,且袍角繡著大片繁複的銀紋。
下一瞬,她便聽到這紅衣人道:“不了,割掉舌頭吧。”
這個令人過耳不忘的聲音。性感且華麗,勾人心絃,微帶陰鷙。
重點是,耳熟得很。
簡禾:“……!!!”
她已經知道自己碰上了何方神聖了。
紅衣人的話一出,那男人身後的人便抽出了匕首。
簡禾不敢看,側過了身。下一瞬,她便聽到了一聲慘烈的叫聲,之後,便是一陣不成調的嗚咽,估計是舌頭沒了。
她以脊背抵住了粗糙的樹幹,捂住了嘴巴,額角滾落一滴冷汗。
系統:“叮!恭喜宿主觸發支線劇情,與攻略角色‘姬鉞白’提早相遇。”
簡禾苦逼地思索了片刻。
上輩子,姬鉞白好像是有過一位早逝的兄長。在同輩中,論長幼次序,他排在第二。剛才那一聲聲“二公子”,不就是在喊他嗎?!她居然沒聯想起來!
這位可不是好相與的主兒。簡禾半點都不想在這個混亂的時刻招惹他。未免節外生枝,還是繼續假裝不在吧。
不知道老天是不是要跟她作對,就在簡禾屏息凝神、高度緊張的時候,一滴溼漉漉的雨水,忽然從樹葉上滴落,砸在了她的脖頸上。
簡禾被涼得渾身一震,鞋尖不小心壓到了一根樹枝,發出了咔嚓的一聲脆響。
外面的談話聲瞬間沒了。
簡禾微微一驚,當機立斷,發出了一聲弱弱的聲音:“喵。”
片刻後,那悅耳的聲音輕笑了一聲,道:“野貓。”
待腳步聲遠去後,簡禾才忙不迭地爬了出來,廁所都不上了,跑回了房間。
那晚的插曲了過無痕。在客棧中,簡禾之後留心看了,沒發現姬鉞白的蹤跡。估計,他並不是住在這裡,而是在這裡揪到二五仔,才會就地處決的吧。
很快,時間就走到了婚禮當夜。
寬敞的青磚大街盡頭佇立著一座府邸,圍牆廣得看不到邊際,層樓疊榭,玉石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