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新帝這位子都是靠秦將軍拿下的,此時此刻誰又敢諫言,不僅不敢吭聲,反而還得笑臉相迎的前去將軍府道賀,冷清了數半月的京城,在這一日終於熱鬧了起來。
於嫣也是在前一天得到訊息的,她也沒想到秦衍動作這麼快,而且膽子還這麼大,敢在這時候娶她,不過既然他有這個膽子娶,她自然也有這個膽子嫁。
一大早就起床沐浴梳妝,折騰了整整一個時辰,屋外又立馬傳來了迎親的聲音,頂著繁瑣的頭飾,她還是老老實實被喜娘揹著上了花轎。
一路吹鑼鼓打終於到了將軍府,蓋著蓋頭她什麼也看不清,只聽見周圍吵鬧的很,好不容易拜了堂,她立馬被送進了喜房。
“夫人啊,您可切記不要把蓋頭取下來了,這可不吉利呀!”喜娘還在那裡不甚其煩的囑咐著。
於嫣坐在床邊一直在點頭,“知道了,你們先退下吧。”
話落,喜娘們又囑咐了幾句,這才慢慢退出了房間,一霎那,整間屋子都安靜了下來。
耳根終於清淨了,於嫣肚子餓的發慌,她當然沒有掀開蓋頭,就這麼看著地面一步一步走到桌上,伸手在桌上隨便摸了幾塊糕點,就拿到蓋頭下吃了起來。
一大早到現在她滴水未進,不知不覺就吃了好幾塊糕點,可屋裡沒有茶水,她只能喝點小酒潤潤嗓子,直到聽見屋外傳來腳步聲,她才立馬摸到床邊坐下。
“你們退下吧。”
“是。”喜娘們恭聲道。
聽著屋外傳來的聲音,於嫣立馬正襟危坐在那,一時間竟然有些小緊張。
隨著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一道沉穩的步伐突然邁了進來,寂靜的無奈,於嫣就聽著他一步一步走到自己身邊,忽然間一根細杆慢慢掀開了她的蓋頭,眼前視線瞬間寬闊了許多,於嫣抬起頭,只見秦衍一襲喜袍加身丰神俊朗,就這麼站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她。
發現他身上有點酒味,可見剛剛肯定喝了不少酒,於嫣不自覺就抱怨了一句,“你快去沐浴,不然今天不能和我一間房。”
悠悠燭火下,她嬌顏越發精緻動人,整個嬌小的身子籠罩在繁瑣的鳳冠霞帔之下,一雙清澈明亮的眸子卻帶著抹嫌棄,使她整個人頓時真實不少。
“剛剛沐浴完過來的。”他目光灼灼,
於嫣被他看的發慌,只能故作鎮定的瞪了他眼,“我不相信,明明你身上還是有酒氣。”
說完,看著她那副理直氣壯的模樣,秦衍忽然勾著嘴角俯身對上她不滿的視線,聲音醇厚,“喝多了點而已,不過洞房還是可以的。”
第12章 紅顏多薄命(完)
話落,於嫣立馬抓緊了旁邊的雕花床欄,忽然有些緊張似看了眼桌上的酒,“我……我們還沒有喝交杯酒。”
看著她那張面若桃花的小臉,秦衍笑了一聲,忽然邁步至桌前倒了兩杯酒,然後端到她面前坐下,於嫣頓了下,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屋內很安靜,燭火悠悠,在地上折射出兩道大小不一的斜影,穿過他的手,於嫣直接一飲而盡,說實話,這酒還真沒什麼濃度,不過似乎後勁太大,之前喝了一些弄的她現在只想睡覺。
“早點睡,明日我們出城。”秦衍並沒有對她如何,只是吹滅了房中的燭火。
想到明日就要離開京城,於嫣一時間心情還是有些複雜的,但還是隨手卸下朱釵脫了喜服爬到了床榻裡面,黑漆漆,彷彿還能聽到外面下人的笑鬧聲。
“你明日去辭官,皇上她會答應嗎?”她一時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攬過她腰,秦衍低聲道:“為何不答應?”
說完,好似想到什麼,黑暗中他眼神變了變,忽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語氣裡透著抹危險,“你是我的妻子,他若不仁,到時候也莫怪我不義!”
於嫣:“……”
沒想到他竟然也知道魏文極讓她留下的事,雖然不是她的錯,可於嫣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輕輕抱住他脖子,柔聲道:“我們已經成親了,就算他想如何也沒有用了。”
黑暗中,她輕柔的聲音在耳邊格外清晰,秦衍不由低頭伏在她耳邊沉聲道:“想也不能想!”
說完,於嫣還沒反應過來,褻衣忽然被一隻大手熟練的解開,脖間忽然埋下一隻毛茸茸的腦袋,她雙手輕輕搭在他肩上,紅著臉突然有點想罵人,明明說好明天就要走的,這人難道就不會體諒她這把軟骨頭嗎?
月朗風清,熱鬧了一整日的京城終於又再次恢復寂靜,與此同時,皇城之中,御書房內,一道明黃的聲音就這麼靜靜坐於書桌前,直到月上眉梢,他才提起狼毫低頭批閱起奏摺。
於嫣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直到次日醒來時身邊果然沒有了身影,想到今日要離開京城,她並沒有賴床,而是立馬起身洗漱用膳。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也就兩個包裹,一些首飾之類的她並沒有帶多少,等她剛剛收拾好東西,屋外就傳來的丫鬟的見禮聲。
下一刻,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果然走了進來,看到他,於嫣立馬問道:“順利嗎?”
見她已經換上了簡便的服飾,秦衍只是走過去拎起她桌上的包裹,在手裡掂了掂,“這麼輕?”
女人搬家不是要帶好幾大口箱子的嗎?
“我們又不是沒錢,少什麼可以再買,為什麼還要帶那麼多東西?”於嫣不以為意的坐在軟榻上抿了口茶,一邊淡淡的瞥了他眼,“你要是以後養不活我了,那可就不好說了。”
話落,秦衍不禁眉梢一動,立馬在她小臉上捏了一把,“你別想有那一天!”
拍開他手,於嫣無奈的笑了一聲,跟著又去銅鏡前理了下頭髮,這才跟著他離開。
將軍府的一切自會有人打理,於嫣並不知道今□□上發生了什麼事,跟著秦衍坐上馬車出城時,她明顯能感覺的到街上的百姓少了許多,巡邏計程車兵也不見了,氣氛格外詭異。
本以為出城會經歷一番波折,不過許是她想多了,馬車出城的時候並未受到阻攔,順利的有些出乎意料。
偌大的黑木馬車不急不緩的沿著官道離京城越來越遠,就在城樓之上,一道明黃的身影就這麼雙手負後站在那眺望馬車離開的方向,眼神深邃複雜。
“許丞相,你說朕貴為九五至尊,為何還會有得不到的東西?”
寬闊的城樓上,老丞相望了眼身後空無一人的城樓,這才低著頭,對著眼前的男子恭聲道:“縱然貴為九五至尊,那也不是什麼都能得到,比如百姓的心。”
視線中,馬車已經沒了蹤跡,看方向,他們應該是去西南。
“可是朕不甘心,若是連天子都有得不到的東西,那朕坐在這個位子有何用?”魏文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