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累,索性放棄治療,讓出自己的身體,選擇消失。
孫智說過,治療過程中,難的不止是病人,還有病人的親人,家屬,以及女朋友。
尤其是像徐清讓這種,本身就有過消極生命的病人。
他們的心理就像一張薄紙一樣,極為不穩定。
可能輕輕一捅,就會悉數崩潰。
這和承受能力低弱沒有關係,因為他們本身就是病人。
很容易產生厭世的情緒。
眼睛有點發熱,何愈忍住眼淚。
然後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嘴臉,硬擠出一個笑容。
拿出手機,點開那個熟悉的頭像——
會議開到一半,手機輕微的震動。
徐清讓將視線從熒幕上移開。
耳邊,是推广部經理的聲音,偌大的會議廳,迴音繞樑。
他站起身,慢條斯理的將西裝扣給扣上。
拿著手機走到窗邊。
霎時,四周靜了下來。
推广部經理站在臺上,手上拿著遙控,愣站在原地。
徐清讓的反應讓他有些無措。
可能是嫌他的彙報太過乏味,方案也不合格。
半開的窗簾,後面便是落地窗。
他屈指,點開那段語音,然後放在耳邊。
女人的話尾染著笑,語氣低軟的,像是在撒嬌。
“徐清讓,我想每天聽你說一句喜歡我,好不好呀?”
他垂眸,長睫擋住落地窗外映照進來的陽光,同時也擋住,他眼底的笑意。
濃的,像是墨水潑灑在宣紙上。
怎麼抹也抹不開。
他說:“好。”
每天,就是每一天。
只有活著,才能開口說話,才能說出那句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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