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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昨天分糧、今兒肯定會有不少人去縣城。既有和他們一樣、想著農忙期間沒工夫跑供銷社,如今閒下來又分了糧,心裡高興,三五成群結伴去對岸的;也有家裡口糧富餘,想賣些給收購站、換些錢和票回來然後割點肉補補的。過日子沒錢可不行。

“進來吃了再走吧,我做好早飯了。”清苓輕垂著眼瞼說道。

站在向剛的角度看去,恰是她姣好的側臉,臉蛋粉粉的,像刷上了一層胭脂,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真好看!

回過神,人已跟著她進了屋。

堂屋打掃乾淨後,還是蠻亮堂的。

靠東面貼牆擺著一張方桌,對面對兩把帶靠背的竹椅。

這套椅子原先有六把,是起新屋那年舒建軍請手藝匠做的,著實風光了一陣。因為大多數人家,連條凳都是省著用的,哪有閒錢請人搗鼓椅子。

可惜舒老太一家強行搬進來後,硬生生糟蹋了一把——被生爐子時不小心帶出來的火星燒著了,後來乾脆被舒建強劈了當柴燒。

剩下還有三把,被清苓擦洗乾淨搬進了倉房,竹椅坐著比條凳舒服,哪天家中來了客人,還能拿出來招待。

方桌中央擺著一盤白胖誘人的花捲,旁邊一碟聞著食慾大振的濃香醬。

別看這醬黑乎乎的賣相實在不咋樣,佐料卻豐富著咧,有蘑菇、豇豆乾丁、山雞肉丁、花生米碎,不是山上淘的,就是地裡種的,好吃又不費錢。

就是這天熱了點,不耐放。張奶奶每次只做一洋碗,倆老留一小半,其餘讓清苓帶回家配粥吃。

第86章 不想她委屈

清苓拉開椅子,請向剛坐:“你先吃,我去盛粥。”

“我來吧。”向剛大步走進灶房,拿灶臺上洗淨控乾的深底洋碗,盛了兩碗,一手一碗、一點不怕燙地端上桌。

清苓捧著一罐濾淨的蜂蜜,顛顛地跟在後頭出來:“要吃甜口嗎?”

向剛忽然間覺得這畫面很美好,是否可以預見婚後的日常也是這樣的?

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眼底也漾著笑說:“你吃吧,我吃鹹口的就可以了。”

“真不吃?”清苓輕咬著下唇,偏過頭看他,只當他客氣呢。

可怎麼說這蜂蜜都是他的功勞,除了昨晚烤肉拿去了一點,其他的都留在她家了,吃獨食總感覺難為情。

“我喜歡鹹口。”向剛說著,夾起一個花捲,蘸了點蘑菇雞丁醬,咬一口花捲、喝一口綠豆粥,內心甚為滿足。

清苓見他真不是客氣,也就不管他了,往自己那碗綠豆粥擱了一小勺蜂蜜,輕輕攪拌之後,也專心地吃了起來。

向剛也帶了早飯——六個煮雞蛋、四張野菜雞蛋烙餅。他吃花捲,把雞蛋和烙餅推到了清苓跟前。

清苓哪吃得了這麼多啊,吃了半張烙餅就覺得飽了——用料忒實在,四張餅子估摸撒了一斤半的粉。太敗家了!

吃剩的半張清苓還沒說,就被向剛三兩口解決了。儘管她是掰下來吃的,可還是覺得臉紅耳臊。

吃過早飯,向剛搶著去洗了碗、刷了鍋。綠豆粥還有剩,盛到碗裡、裝籃子裡吊進井口涼著,免得餿了。

“該走了。”向剛從褲兜掏出手錶看了眼。

他似乎不習慣把手錶戴在腕上,從來都是塞褲兜裡,要看了拿出來。所以除了張家二老以及清苓,村裡人似乎還不知道他有手錶,不然又該熱鬧了。

清苓羨慕地踮腳瞥了眼表面。那東西不說前世她聞所未聞,擱這時代也老精貴了,有錢還不定買得到。即便是來自城裡的知青,四人中也就林楊有一塊手錶,農閒的時候會戴在手腕上。亮閃閃的金屬表面,讓一群同齡小夥子眼熱無比。

昨兒聽舒老太唱作俱佳地嚎了一通,清苓總算知道它有多精貴了——國產的都要一百二(她如今也算小有積蓄了,可連手錶的零頭都不到),關鍵還得憑票。

據說幾百人乃至幾千人中才能有一個人得到一張票。所以,有錢沒票照樣沒轍。清苓也就不惦記了。大不了出門早點兒,而像上工、下工這些事,有上至書記、社長,下至生產隊長扯著嗓門挨家挨戶吆喝呢,不愁遲到。

向剛注意到她的目光在手錶上停留了片刻,瞭然一笑:“這男士的,不適合你戴,過陣子我想辦法給你買只女士表。”

適合男士還在其次,主要是這表並非一手貨,而是戰友轉讓給他的。別個男人戴過的東西,哪能讓自個女人碰。

至於給她買表,這已是計劃中的事。別個女人嫁人有什麼,他也想給她買什麼。一輩子就這麼一次,不想她委屈。

“我才不要。”清苓耳朵尖一紅,扭頭拎起門邊的竹筐,想要背到肩上。

向剛失笑,上前接過竹筐:“我來吧。”他把吃剩的烙餅、煮雞蛋一併裝進清苓準備的吃食紗布袋,一起放進竹筐。軍用水壺裝滿了水挎在他腰上。

竹筐裡還裝了張有康讓清苓拿去收購站賣的蓬鬆草藥。像板藍根、薄荷、天麻一類的,家裡囤貨有不少了,一時半會用不掉,倒不如拿些去換錢或票。

另外,向剛回鄉那天清苓不是在山腹谷地收穫的一藤籃蛇蛻、蟾衣和蟬蛻嗎?張有康也各包了一紙包,讓清苓拿去問問價。不是尋常的稀罕物,希望能賣上點高價。

張有康讓清苓換了錢,扯幾尺花布做身新衣裳,再買雙城裡頭流行的絨面細帶黑布鞋,權當他送徒兒的見面禮。

張有康說這話的時候,向剛也在,忍俊不禁地別過頭、倚著窗稜子聳肩悶笑。

清苓的俏臉瞬間漲得通紅。

知道他在笑什麼,偏一個字都沒法駁。最後趁師傅不注意,瞪了罪魁禍首一眼。

如今看到竹筐裡的東西,向剛忍不住又想笑了,被清苓一瞪,無辜地摸摸鼻子,安慰她:“有舍有得嘛。你看你雖然損失了一筐草藥,但收穫了一個疼你的師傅,不是挺好?”

清苓:“……”

這話聽著咋那麼像——師傅是她用草藥換來的?

……

離六點半開船著實還有一刻鐘,輪渡碼頭就排上了歪歪扭扭的長隊伍。

江這邊不止一個雁棲大隊,沿著江岸往西,還有個叫“沿江”的大隊。

原先那邊也有個碼頭的,泊著三五艘小船往返載客,市場規範後,縣政府出於管理上的方便,也為了省點資金,撤掉了沿江大隊的碼頭,要求江北岸的社員去縣城必須搭乘正規渡輪。艄公們不準接私活,誰接誰挨批。

此後,沿江的碼頭被擱置,船也被紅小兵們收繳,要去縣城只能到江口埠這邊買票搭渡輪。

沿江大隊的社員為此滿腹牢騷,明明他們大隊規模比雁棲大隊大,戶數人口也多,雁棲大隊緊窩山腳,角角落落的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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