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將事情經過簡要地說了一遍。當然,掩去了小斑嚇唬舒建強的事不提。
“我看他是被豬油蒙了心了!”向剛咬著後牙槽隱怒道。
陸陸續續圍攏過來的大夥兒,聽是這麼回事,也都紛紛指責舒建強的不是。
“這事確實過分了。萬一那幾條蛇還在建軍家盤著,被雄黃粉一撒,暴躁發狂了咋辦?盈芳丫頭又是一個人住,這太可怕了!”
“這當叔叔的,也太沒譜了。”
“我看不是沒譜,是心太黑。”個別看穿舒建強做派的社員竊竊私語。
舒建強因**被削尖的籬笆牆頭紮了一下,疼得無力辯駁,慘白著臉蜷縮成一團。
聞訊趕來的舒老太和劉巧翠,儘管心虛,可看到寶貝兒子(丈夫)那副慘樣,殺豬似地嚎了起來:
“俺可憐的建強啊,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你跟娘說,娘拼了這條老命,也要給你討還個公道……”
“孩子他爹啊,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有點什麼事,讓俺和孩子們咋活啊!”
“舒家嬸子,你這話什麼意思?合著我們大夥兒冤枉你兒子了?”向二嬸快人快語地駁道,“你咋不問問你兒子,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覺,偷摸翻進別人家,是想幹嘛?”
“什麼別人家!”舒老太跳起來嚷道,“那是俺們老舒家的屋子,俺們家建強上趟自個的屋,有啥好咋呼的!”
“嘿!”大夥兒一聽都氣樂了,“嬸子,這是你大兒家的屋沒錯,可既然分家了,你也選擇跟著小兒子一家住了,幹啥還老惦記大兒子那點東西?建軍倆口子是不在了,這不還有他們閨女麼,屋主是誰,不用我們大夥兒說吧?”
“就是!建軍娘,照你這麼說,分家和不分家沒啥子區別嘍?既然沒區別,當年你幹啥要把建軍一家分出去單過?不就是想要省點開銷、並且想把老屋那幾間房都分給小兒子嗎?”
“可不!虧得建軍腦筋活、又懂點手藝,農閒時經常跑去縣城幫活,要不然,他們一家到現在恐怕還住在牛棚邊的茅草房。那個時候你咋不跳出來說,都是一家人分什麼你家我家啊?”
“切!見過偏心的,沒見過這麼偏心的,要不是生頭胎那會兒,我也在場,真要懷疑建軍是不是她親兒子了。”
“……”
見這麼多人都偏幫那死丫頭,舒老太的臉色越發狠戾,指著清苓破口罵:“沒良心的白眼狼!白養你這麼多年!盡幫著一群外人冤枉自個叔叔。你叔還不是擔心你一個人在家不安全。有些人哪,騙騙你這個黃花大閨女的,都二十多了還沒物件,誰信哪!沒準是想趁著這段時間把你騙上手,然後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切!還部隊裡的,他說你就信啊?蠢貨!”
在場眾人倒抽氣,這是拐著彎罵向剛騙婚哪。
“對!”不等大夥兒發話,劉巧翠蹦起來接舌,昂著下巴,好似真的打聽清楚向剛的為人似的,衝清苓道,“要不然你說,你知道他是哪個部隊的?你知道他每個月津貼領多少?俺們好心好意幫你挑擔,你卻寧可讓幾個外人管,害得娘著實傷心了一場。”
第75章 不揍一頓,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說到這,劉巧翠還擦了擦眼角,好像真的很傷心似的:
“盈芳啊,俺們真是為了你好啊。你爹孃不在了,談婚論嫁沒個長輩操持不像樣,俺們是真心想幫你。”
“小嬸。”清苓冷冷地看著她,站出來說道,“師傅、師孃是我長輩,阿奶既然沒工夫,託付我師傅師孃操持也是一樣的。至於剛子哥是哪個軍區哪支部隊、每個月津貼多少,你怎知我不瞭解?哦,難不成我得一項一項地跟你彙報才算瞭解一個人嗎?”
“話不是這麼說啊。”劉巧翠乾笑了兩聲,“怎麼說俺們也是一家人,還能害你不成?既然你瞭解,那當然最好了,怕就怕花言巧語糊弄人的,俺們做為過來人,這方面當然要幫你把關啦。”
“哦,提出那麼離譜的彩禮,也是替我把關嗎?”
“那個……這不也是為你好嘛。彩禮越多,說明男方越看重你,嫁過去才能享福啊。”劉巧翠轉著眼珠子不停找藉口,“可你看你,氣性一上來,竟然不讓俺們插手,任憑几個外人把你的終身大事落實了。俺氣急了說:將來要是過得不如意,休想回孃家找俺們撐腰。可你叔到底擔心你,萬一那個誰,沒安好心呢,這不晚上偷摸過來瞧瞧,主要也是怕俺知道了跟他鬧。可你咋能幫著外人誣陷你叔呢,他這麼個老實頭人……”
舒建強是老實頭人?大夥兒無語了,偷奸耍滑、專門欺負老實頭人的人還差不多!
可舒建強不這麼認為啊,他聽老孃和媳婦這麼添油加醋地一說,真有種自己是個好人老實人、今晚摸上老大家的門確實是為侄女好的感腳,忍著菊花的劇痛,開腔替自己申辯:“沒錯!就是這麼回事!俺好心好意照顧老大的閨女,這死丫頭卻反咬人一口,還有你們這些人,沒搞明白就上前綁人,快給俺鬆綁!”
“行,我給你鬆綁!”向剛將火把交給身邊的大叔,大踏步上前,一把扯起舒建強,三兩下把他身上的麻繩解開了。
舒建強心裡一喜,以為逃過一劫了,正想文縐縐地來句“孺子可教”,臉上猛地捱了一拳,疼得他眼冒金星。正要罵娘,鼻樑骨上又砸下一拳。
“我騙婚的?”
“我沒安好心?”
“我花言巧語糊弄人?”
“白天不上門關心,非得晚上翻牆?”
“往人屋裡撒雄黃粉,這就是你說的好心好意照顧?”
“到底哪個沒安好心,你倒是給我說說看!”
向剛提著舒建強的衣領,說一句,砸一拳。看得大夥兒個個都替舒建強感到疼,但又覺得分外痛快。
這種人,不揍他一頓,他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剛子,別動怒!差不多就行了,餘下的由叔來解決可好?叔讓他寫張悔過書,坐在大喇叭前念上三天,誠誠懇懇向盈芳丫頭賠禮道歉。至於關不關牛棚,回頭召開全隊大會,讓大夥兒舉手表決。”
向榮新畢竟是書記,轄區內出現打架鬥毆的現象,上面若是知道了,頭一個找他。
再者,向剛是軍人,侮辱軍人什麼罪,社員們不清楚,他這個書記還是清楚的。可動手打人也不行,這是觸犯軍紀。因為幾個渾人,把自己搭進去那就太犯不著了。
清苓也想到這一點,擔心地小步跑上前欲要拉架。
懵圈的舒老太和劉巧翠此刻也回過了神,尖嚎一聲,朝向剛撲去。
場面再度混亂。
幸虧向剛護住了清苓,要不然,她好的差不多的胳膊又該倒黴了。
向剛自己卻破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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