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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身子也好啊。山上山下跑了一天,又折騰了那麼多事,身上的汗幹了溼、溼了幹,臭的她自個兒都受不了。

想到就做。舒家老屋的灶房裡有個缺了口的大木盆,她把木盆拖到灶旁,先舀了幾瓢清水,洗乾淨木盆,再往裡添熱水。一瓢熱水、一瓢涼水摻著添,待鍋裡的熱水舀得差不多了。

清苓七年沒碰農活了,做起來有點手生。熟悉了一會兒才又漸漸找回了小時候的利索感。往灶膛裡添了塊柴禾,鍋裡蒸上米飯,就著灶膛口的火光擦起澡。

這個位置,即便有人扒在視窗看,也看不到她,不時還能撥一撥灶膛,免得火太飯蒸焦了。

一場澡,直到鍋裡飄出飯香味才洗好。因右胳膊不能沾水,洗的時候要非常小心。單靠左手擦洗、絞巾,實在很不方便。好在就七天,七天後卸了夾板,儘管還不能用力,好歹能配合著擦洗、換衣服了。

擦完澡,清苓舒服地吐了口氣,換下的髒褲子扔進木盆,待明兒天亮了再用左手慢慢搓洗。

下山前固然吃了一堆野漿果,可聞到飯香,清苓的肚子也跟著餓了。

舒盈芳自打養父母去世,還沒有正經吃過一頓飽飯。儘管她勤勞、能幹,掙到的工分、分得的口糧足夠養活她自己,可偏偏生就一副軟弱性子,被舒家人這樣那樣的磋磨、搜刮,都不敢反抗。寧肯自己吃稀粥、掘野菜,甚至欠鄉親們人情,也不敢問舒家人討。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凡她在一開始就奮起反抗,舒家那幫欺軟怕硬的貨色何至於連她的口糧都要搜刮乾淨。

清苓感慨了幾句,吐出一口濁氣,盛飯開動。

只有米飯沒有菜,好在有一小罐豆瓣醬,是適才幫她在書記跟前抱不平的婦人拿來的。

醬裡沒肉,就零星幾粒碎花生和豆乾丁,味道也說不上好,遠不及地宮裡的伙房師傅做的。但此時此刻,清苓吃得很歡。豆瓣醬拌蒸米飯,一連吃了兩碗。

吃飽飯又吃了藥,然後把飯碗泡在鍋裡,餘下的米飯盛在乾淨的碗裡,明兒早上煮泡飯吃。

灶臺上的湯罐裡還剩不少熱水,清苓舀了幾瓢到木桶裡,往裡丟了幾朵下山時順手摘的金銀花,提進臥房把席子、枕蓆來回擦了兩遍。

等席子乾的時候,清苓把揹簍裡的野果倒了出來,人參挑出來用布頭包好,打算得空找張大夫換點錢。糧食她現在不缺,但沒錢傍身,遇事難免發慌。

再者人參這東西好是好,可新鮮的不易儲存,炮製又費工夫,她傷著胳膊,連照顧自個兒都困難,可沒那精力伺候草藥。

藏好人參後,接著收拾野果。

茅莓、蛇莓這些,直接當零嘴嚼著吃,酸酸甜甜的,很是開胃。

山葡萄有點多,明兒提兩串送大隊書記以及家住山腳的那位嬸子。這兩人今兒幫她最多。其他人的恩情她也記在心上,等有能力了再逐個還。

剩下的野果比較耐放,暫時先散置在牆角地面上。相比揹簍,這麼放著要陰涼許多。

搞定這些,清苓伸了個懶腰,上床睡覺了。

明兒能不能把養父母的房子要回來,還是個未知數。不過依舒老太的脾氣,不管是退房還是置換,肯定會鬧上一場。所以還是早點休息、養精蓄銳的好。

臨睡前想想不放心,摸黑到灶房找了把鏽跡斑斑的鐮刀,放在枕頭底下傍身。

與此同時,舒家人坐在屋裡七嘴八舌地商討著,捨不得點油燈,就這麼黑漆漆地坐著。

“娘,俺家那屋決不能給那死丫頭!”舒建強恨聲道,“大哥這屋子也不能給!”

劉巧翠也跟著道:“就是啊娘,女孩子家家的,以後遲早成別人家的人。俺們家的屋子給了她,以後不就跟別人姓了?”

舒老太本就不樂意拿老屋的房子貼大兒的養女,這一聽,心裡更來氣:“不給!誰說要給那死丫頭了!她想得美!”

“可書記不是說了,明兒必須給他個準信,到底是置換還是搬回去……”劉巧翠撅著嘴提醒。

舒老太“啪”地拍桌,陰沉著臉道:“他一個外人,還管起俺們家的屋裡事來了。俺就是不換,也不搬,他能拿俺咋地?”

“我倒是有個主意。”舒建強眼珠子一轉,湊近婆媳倆,嘰裡咕嚕咬了一陣耳朵。

第13章 不死心的一家子

婆媳倆聽得眉開眼笑。

舒老太拍板:“這主意好!既保住老大這房子,也不讓那死丫頭賴上老屋。得!就這麼辦!”末了不忘誇讚小兒子兩句,“兒啊,你咋這麼聰明咧!”

舒建強彷彿已經看到自己的計謀得逞了,得意地笑:“不就一個丫頭片子麼,隨便整整就能嚇死她,看她還敢肖想俺們家的東西!”

“那俺們快做了準備去吧,免得夜長夢多。”劉巧翠迫不及待地說。

舒建強擺擺手:“急啥!這種事半夜三更的時候最逼真。”

於是,子時時分,舒家後門溜出兩道人影,摸著村道前行了一段路,最後鬼鬼祟祟地翻進舒家老屋。

清苓前半夜睡得並不踏實,倒不是陌生的世界、陌生的環境使她失眠,她的適應能力向來不錯,不然下午也不會在敞開的山洞一睡半天。許是正因下午睡多了,這才睡不著。再者胳膊傷著總歸有點疼,又不好翻身,導致遲遲沒法入睡。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去,聽得“哐當”一聲,好似什麼東西打在瓦楞上,心一提,睡意徹底消散。

該不會是哪個見利起意的,見她得了八十斤米麵眼紅,摸進門充當樑上君子來了吧?可這動靜,鬧得也忒大了,是不小心呢還是根本沒把她放眼裡,暗偷直接轉明搶了?

清苓摸出枕頭底下防身用的鐮刀,戒備地從床上坐起。想到舒家老屋離左鄰右舍挺遠的,憑她的小嗓門,喊“救命”顯然不管用。若賊人就一個,她還能用手裡的鐮刀唬唬,可若好幾個呢?

凝眉思忖間,猛見臥房窗前飄過一道白影。

“是人是鬼!”

清苓嬌叱。同時將手裡的鐮刀牢牢護在胸前。

白影頓了一下,繼續左搖右晃地飄,還伴著詭異的嗚咽聲。乍一聽,還真讓人毛骨悚然。膽兒小的,恐怕早鑽床底下瑟瑟發抖了。

好在清苓不是舒盈芳,在地宮那種毒物遍地、陰風陣陣的詭譎環境裡生活了七載,莫說子虛烏有的妖魔鬼怪,哪怕死人躺在她床前照樣面不改色氣不喘。膽兒練得肥溜溜的。冷靜下來後,注意到一個細節:鬼是沒有影子的,更不存在腳步聲。可這白乎乎的東西,不僅被月光拉出一道狹長的碎影,仔細聽,還能聽到窸窸窣窣的移動聲。可見哪是什麼鬼,分明就是心懷鬼胎的人搞出來的動靜。所以說,有時候,人哪,比怪力亂神的東西更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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