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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勞作的村民們早就回家吃午飯去了,田間一個人影子都瞧不見。清苓鬆了口氣。七年未見外界的人了,難免有種近鄉情怯的忐忑不安。更何況她和舒盈芳的性子並不一樣,萬一被村民看出端倪,她可還沒想好怎麼應對呢。

雁棲公社在雁江縣可以說是規模最小的公社,下面就倆生產隊。舒家屬於近山坳生產隊,顧名思義離山很近。另外一個生產隊叫江口埠,村寨靠近雁江的輪渡碼頭,地理位置相對近山坳要好得多,定居的人口也多,這從知青比例上就能看出來——江口埠分到三個知青,近山坳就一個。

林楊、劉繼紅、蔣美華就是分到江口埠的知青,儘管不和舒盈芳一個生產隊,住的也遠,理應不會有接觸和摩擦。只是大隊經常會派一些大寨工,譬如摘棉花、修建集體用房等等。加上一年數次的大隊會議,總會將兩支生產隊集結到一處。舒盈芳長得又好,即便不打扮,在全大隊一撥年輕姑娘中也是出類拔萃的。

林楊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姑娘。無奈舒盈芳父母雙亡、奶奶和小叔又不關心、重視,他一個壯小夥子總不好經常上門,別到時人沒追到、反被人說去了閒話。加上家裡來電報說,祖父正想辦法調他回城,讓他這段時間低調點,別臨門一腳壞了事。只得將一腔情愫埋在心裡,除了暗地裡接濟她幾回,實在想不出別的法子。

舒盈芳的記憶裡,對林楊也是愛慕有加。一來林楊家是首都的,地地道道的京城人,長相俊朗,舉止得體,與雁棲村土生土長的小夥子們相比,自是多了幾分與生俱來的貴氣;二則,在生活艱難的時期,這名長相俊朗、備受村裡姑娘仰慕的知青,對她幫助頗多,甚至還把口糧省出來給她,仰慕加感激,很難不讓感情世界尚處於懵懂階段的單純少女陷入情網。

可惜心願未了,就隨著男知青另一位愛慕者的惡意行為,香消玉殞。

清苓邊走邊感嘆,趕了將近半個多小時路,總算看到雁棲公社那扇鏽鐵紅的大門了。

公社設在早年被鬥倒的大地主家,當然,現在已經成了雁棲大隊的集體產業。大門左右兩邊的院牆上刷著紅色大標語,一邊是“偉大領袖毛主席萬歲”,另一邊是“堅決堵死資本主義道路”,剝落了油漆的鏽鐵紅大門上框,貼著“團結起來、爭取更大的勝利”的條幅。

走進大門,正對門的五間正屋如今成了公社幹部的辦公場所以及會議室,右手邊三間廂房,兩間用做倉房,一間堆放勞動工具,平時都掛著鎖。

衛生院佔了左廂房的三間,打通後,囊括了看診室、治療室、藥房,人員配備上,一名大夫。兩名護士,麻雀雖小倒也五臟俱全。

只是大夫上了年紀,戴著一副老花鏡,行動微微顫顫的。曾是十里八鄉有名的赤腳醫生,去年落實醫療政策後,被提為了常駐醫生。

護士就沒那麼講究了,誰有背景誰上。一共倆名額,一個給了社長閨女,另一個還在爭搶中,名叫許丹的女知青一來,以雷霆之勢佔去了另一個名額。

當地社員沒一個樂意,可誰讓人家有背景呢。據說是縣級公社幹部親自送來並再三關照的。

雖說另三名知青多多少少也能尋出點背景,譬如林楊的祖父是首都那邊當官的。可俗話說得好:縣官不如現管。在江北這片窮鄉僻壤的山旮旯,公社幹部顯然比首都高官好使得多。加上林楊一介男子,才不稀罕成天待在衛生院裡伺候上門求診的病患。

他沒意見,另兩名女知青即使有意見也不敢提,不得不收斂情緒,憋屈地跟著社員下地勞作。內心憤憤,面上倒還算平靜。

對於這四名下鄉知青、主要是三名女知青之間洶湧的暗流,很多人都看出來了。和林楊一個生產隊的劉繼紅與蔣美華每次和誰過不去、背地裡辱罵誰、逮著機會作弄誰,許丹就站出來幫誰,擺明了和她們打擂臺。

舒盈芳也曾受過許丹的言語相幫,對她感激地無以復加。

清苓仔細回味了一番記憶後,瞭然地笑了。

許丹怕是也看上了林楊,只不過她採取的是迂迴漸進的策略。這倒是比劉繼紅那貨聰明多了。

劉繼紅就是個沒腦子的,愛慕林楊,就恨不得將林楊身邊的單身姑娘統統驅走。但這可能嗎?不說林楊是個思想獨立的成年男人,即便他身邊的異性都被趕光了,就能保證一定喜歡劉繼紅?

相反,只要是個三觀還算正的男人,一旦知道劉繼紅那些不入流的做為,只會增加對她的反感。

事實上,林楊已經知道不少了,正是許丹有意無意透露給他聽的,使他對劉繼紅的反感與日俱增。

這一次,許丹直覺是個扳倒劉繼紅的絕佳機會。

兩個小時前,她站在公社門前,看到劉繼紅慌里慌張地從山腳方向跑來,路過公社被她喊住嘲諷了幾句,也不見回對;這會兒又看到舒盈芳渾身狼狽地走進衛生院。直覺告訴她——舒盈芳身上的傷,十有八九和劉繼紅脫不了干係。

第4章 正骨,蛇足草抵藥費

眼珠子一轉,許丹佯裝驚訝地迎上去並高呼:“這不盈芳嗎?這是咋地了?胳膊摔傷了?老張!老張!唉喲你趕緊出來瞧瞧,盈芳傷得不輕!唉喲我去!臉蛋也擦傷了,不知會不會留疤……你說你這是幹嘛去了?好好的帶一身傷回來……”

說得好似跟舒盈芳多熟似的。

清苓若有所思地看了許丹一眼,並未接她的話,見衛生院裡唯一的正式大夫——張有康走出來,按捺著心頭的緊張,迎上去溫聲說道:“張爺爺,我不小心從小坡林摔了下來,右胳膊折了,勞煩您幫我看看。”

張有康心道怪哉,舒家丫頭平時悶聲不響的,開起口來挺懂禮數的嘛。如此閃過一個念頭之後,倒也不再多想,醫者父母心,招手示意清苓在就診的長條桌前坐下:“我先看看,要是脫臼還好辦,粉碎性的話,就得去縣醫院了。”

小小的衛生院,既缺人手,也不具備執刀類的手術條件。有心無力哪!

“勞煩張爺爺。”清苓表示理解地點點頭,在老張大夫的示意下,捏著傷臂坐了下來。

許丹垂眸斂下眼中的複雜,不聲不響地站在旁邊看張有康檢查。心裡不停地盤算:小坡林雖然陡,但離山間小路遠著咧,附近也沒啥野菜、野果可採,無緣無故從那兒摔下來,誰信?

沒準就是劉繼紅那賤貨推的。可如果真是劉繼紅乾的,舒盈芳為啥不說?換做自己,肯定會憤怒控訴的吧?到底為什麼呢?是害怕劉繼紅事後報復?還是有其他方面的隱情?

探究的眼神在舒盈芳身上掃了一圈又一圈,若不是老張和另一名護士都在,她真想張口問個究竟。

這時,張有康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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