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得能滴下水,嘴角往下垂,法令紋像兩道深塹。他揚起下頜,皺著眉掃了兒子一眼,這是他第一次不用費心掩藏自己的嫌惡,兩個人都感到莫名的輕鬆。
“不過後來我發現留著你一條命也不全然是壞事,”林甫突然舒展眉頭笑起來,“先帝青睞器重你,公主對你一見傾心,可見血濃於水。”
林珩平靜地望著他道:“我未必是先帝的血脈。”
“那又如何?”林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林甫難道還缺一個下賤樂伎生的庶子?你若是乖乖地尚主,把長公主伺候好了,對我們林家還算有點用處,幾次三番地忤逆我,如今還要悔婚,讓皇帝遷怒於我,遷怒於整個林家,我還會留著你這個孽障?不想娶?那便去死罷!”
不停歇地說出這番話,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顫,心裡鈍鈍地痛了一下,隨即感到暢快。他一生汲汲營營,鮮有兒女情長的時候,僅有的一點稀薄的感情都給了林珩的生母,可惜這點感情不足以讓他違抗太子,卻足以讓他耿耿於懷二十多年。
林珩一直感到父親待他與別的子女不一樣,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只是隱隱感到不自然。此時他總算明白了,那是極力掩飾的恨。
他沒料到林甫會心狠至此——其實料到了,在他堅持來打獵,又刻意甩開侍衛的時候,他早該料到了。
可是林珩不死心,萬一他會顧念這些年的情義呢?他願意試一試,哪怕為了這萬一,他有一萬的可能會搭上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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