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夏侯夜就黑著臉冷聲道:“不準胡說!”
小海呆了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船伕忙拉著孫子去了外頭,哭聲也漸漸地遠了。
屋裡就變得非常安靜。
夏侯夜在床邊坐下,擁著她的肩膀,吻了下她的側臉,故作鎮定地說:“別怕,宛宛,那人是庸醫,你不要信他的話,之前你還好好兒的,怎麼可能會……”
那個字他連說出來都覺得心尖兒都像是在揪著疼,所以他沒有說出口。
簡萌愣了,看著他的神情:“我不怕。”
反倒是他自己才像是恐懼的那個人吧?
“其實,我之前想說的就是……”她抬起臉看向他,“我的病可能不會好了,我會死的,如果我死了,你可以難過,可以傷心,但是在那之後就忘了我,可以嗎?”
她的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子割破了他表面的鎮定與從容。
“宛宛……”他看著她,一字字地說,“我說了,你會沒事的,我們這就回京,這兒的大夫醫術不高明,宮裡的太醫很多,總有能治好你的。”
他語氣很堅定,似乎想讓她相信,也是讓他自己相信,她會好的。
她甚至覺得,如果她否認的話,他真的會崩潰。
所以,她俯身抱住了他,輕聲笑著說“好”。
*
在剛來揚州的第二天,船伕就又將船往來路開了,還是一樣的美景,一樣的荷花,卻沒有人再去船頭欣賞了。
或許是與要離開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她的病情就愈發沉重了,不斷地咳嗽,經常地吐血,清醒的時候很少,像是沒有精神似的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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