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能穿心入骨。
“說不愛就不愛,不需要給誰交代……
你好,再見,愛情就是這樣的輪迴……”
灑脫到涼薄的歌詞在迴盪,白鳶表情冷淡,“我不願意。”
對一個突然把她劫持過來,又突然求婚的異國男人,她還能說什麼?
克魯臉上表情急劇變幻,起身走到一旁的下屬身旁,抽出一把槍。
在他持槍的瞬間,白鳶心裡一緊。
克魯表情猙獰,用白鳶聽不懂的當地語說著什麼。
“砰——”刺耳的槍聲,劃破音浪。
白鳶瞳孔緊縮,眼前一團血霧炸開,那個隨從直挺挺的倒下去——
當槍聲平息,硝煙與血腥味在空氣中飄散。
前一刻浪漫無比的求婚現場,成了可怕的修羅場。
黑洞洞的木倉口突然對準了戴菲。
戴菲腿一軟,連滾帶爬的跑到白鳶身後躲著,聲音顫抖,“……姐姐救我!”
白鳶強自冷靜,在克魯把木倉口移過來的時候,問:“為什麼?”
“你拒絕我,他們看到了!”
“……”
“看到我被拒絕的人,該下地獄去!”
克魯的木倉口緩緩移動,對準了在白鳶身後探出腦袋的戴菲。戴菲嚇得立馬縮回脖子,嚴嚴實實的躲在白鳶身後。
白鳶與克魯對視,這是一種真實的恐懼感……
沒有任何粉紅色浪漫,這個人就是瘋子,罔顧法律與生命,對一切生殺予奪。
下一個倒下的,會不會是她?
極度的恐懼催生了極度的冷靜,白鳶緩緩微笑,道:“我沒有拒絕你啊。”
克魯由歇斯底里中平靜下來,“你願意做我的妻子?”
白鳶說:“你英俊,有錢,紳士,是女孩子夢寐以求想嫁的人。”
克魯臉上浮現出笑意。
“可是我才認識你,我們需要更多的時間互相瞭解。”
克魯忙道:“我瞭解你!你喜歡火鍋,喜歡甜食,喜歡看電影,喜歡粉紅色,喜歡大海,喜歡睡覺……”
克魯一口氣說了一堆白鳶的喜好,這些基本上都是白鳶曾經在媒體採訪中說出來的。
此時別說白鳶了,就連戴菲都不覺得感人,只覺得瘮人。
當你沒有選擇權的時候,任何感情都是一種禁錮,一種變相的掠奪。
白鳶柔聲慢語:“在我們中國,結婚之前都要談一場浪漫的戀愛。如果你愛我,怎麼捨得委屈我呢?”
克魯馬上道:“我不會委屈你,你是我的女神!”
他收起木倉,牽起白鳶的手,“我們先談戀愛,再結婚。”
“……”飛來橫禍,不過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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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別墅時,克魯接到一個電話。
片刻後,他放下手機,高興的對白鳶說:“我有一位貴客要到訪。正好,向他介紹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這就未婚妻了?白鳶佛系微笑臉。
他有錢,他有槍,他有人,逃出去之前他說什麼都是對的。
克魯陪了白鳶一天,雖然這種陪伴對白鳶而言是一種煎熬。
當他試圖親吻她時,她偏過頭躲避,“太快了……我還沒準備好……”
克魯沒有強迫,但是顯而易見的不悅。
終於熬到晚上,克魯送白鳶回房,跟她告別。
戴菲把僕人揮退,關上大門。
白鳶從桌子上拿起一包女士香菸,是她喜歡抽的牌子,想來這也是在媒體採訪中看到,特地準備的。原本想抽菸減壓的她,只覺更加煩躁,扔下煙盒。
白鳶靠在躺椅上,戴菲走到她身邊,哭喪著一張臉說:“姐,怎麼辦啊……”
這時候她終於意識到,這不是什麼偶像劇,克魯也不是傑克蘇男主角,他就是個可怕的極端分子。如今她們被困在這裡,無異於走鋼絲,命懸一線。
白鳶淡淡道:“涼拌。”
“……”大神心理素質真強大。
“沒事就洗洗睡吧。”白鳶起身去洗漱。
不管怎麼說,好吃好喝好睡,總比受到人身虐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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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克魯口中的貴賓來了。
他安排僕人為白鳶梳洗打扮,自己親自去山下接人。
白鳶穿著一件真絲質地的彩虹長裙,黑色捲髮流瀉肩頭,如瀑布,如綢緞。瓷白的肌膚在陽光下閃著光。
她站在花田裡,車子遠遠駛來,坐在車裡的克魯看到她,雙眼放光,對身旁的Carl說:“你看,那是我的未婚妻!她的聲音如天籟般動人,她的美貌令人神魂顛倒!”
Carl淡漠的眼神,看向克魯大肆讚美的女人。
克魯以前給他看過照片,表達對她的愛慕之情。
他第一次看到真人,是在幾天前的飛機上。
Carl扯扯唇,“恭喜。”
如願以償,把人弄到身邊了。
克魯下車後,帶著白鳶走到Carl跟前,介紹道:“這是我朋友Carl.”
白鳶表情微變,這不是飛機上遇到的男人?
一旁的戴菲更加不淡定了,居然在這裡再會機艙美男,難道他跟這個瘋子是一夥的?
“這是我未婚妻,白鳶。她是一名歌手,被很多人喜歡。包括我。”
白鳶的目光落在Carl臉上,眼裡隱隱有光,“你好。”
男人回以微笑。很淺很淡的笑容,浮於表面,沒有滲透到眼底,但已經令那張臉褪去冷漠,多了幾分生動。
“你有中文名嗎?”
“韓路嶸。”他的聲音就像他的人,透著清冷,猶如山巔冰雪。
克魯補充道:“韓國的韓,道路的路,崢嶸的嶸。”
白鳶微笑,“謝謝,解釋很充分。”
“韓,路,嶸。”簡單的三個字,由她口中吐出彷彿婉轉的音律,她筆直看著他的眼,伸出手,“幸會。”
韓路嶸伸手,握住,“幸會。”
她用勁捏了下,方才鬆開手。
韓路嶸淡淡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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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魯與韓路嶸談事,白鳶回到房裡看書。
雙眼膠在書上,心卻雀躍欲飛。連續幾天沉悶的壓抑,破開了一個口子,希望的口子。
韓路嶸地道的中文跟老外彆扭的發音是顯而易見的差別,他應該是中國人?
就算不是中國人,也一定有中國的血緣。
晚餐時,白鳶再次看到韓路嶸。
他們三人坐一張桌子,一起用餐。
那兩人用白鳶聽不懂的語言交流,白鳶放下筷子,表情懵懂的問:“你們說的話,我不能聽嗎?”
克魯忙用中文說:“我們習慣了。以後有你在,就說中文。”
在他心裡,白鳶已經是他的女人,沒什麼需要隱瞞的。
克魯轉而用中文跟韓路嶸交談,時不時還會照顧白鳶,讓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