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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釋放出能源,為什麼紅鴆毫髮無損,宋沅卻支撐不住了呢?

他這樣子,和在珉丘鎮時真的很像呀……

她正在思量,病榻上的宋沅咳了幾聲,緩緩醒來。薛默忙過去問他覺得如何,又給他端了杯水來。可宋沅卻不喝,只啞著嗓子道:“我倦了,你們都出去吧。”

看他才一醒來就下逐客令,眾人面面相覷。薛默小心說著:“師父,讓弟子留下來陪……”

“小九,你也出去。”

話未說完就被宋沅打斷,薛默一時有些難堪。鬱竹聲瞅瞅她也過來,低聲相勸:“宋沅——”

可他的話才剛個頭,宋沅已煩躁起來:“出去!都出去!都別再圍著我了!”

他的臉色變了,唇也微微哆嗦。薛默不敢再勉強了。她留下幾味藥,匆匆給從綠柳山莊帶出來的侍者交代服用方法就退出去。片刻後侍者出來回報少莊主服了藥已又睡了,她才來到另一間房中。

紅鴆已是先回去了,鬱竹聲等人都在那房裡。他們向她看過來,她默默地掩上門,坐了過來。

她一臉的憂心,愁眉不展。鬱竹聲看著她,勉強找出話來安慰:“他不會有事,你放寬心。”

“師叔。”薛默抬起頭來:“師父以前,可是有什麼舊疾的?我瞧他不像是一般生病的樣子。”

聽了這話,獨孤和翎兒對視一眼,目光中格外意味深長。他兩都是從青邑王府中出來,自然多少知道些宋沅的往事;薛默當即心中如鏡,直視著鬱竹聲:“師叔,你告訴我。”

“這……”鬱竹聲乾笑笑。此事其實過去他與宋沅談過,宋沅並不想讓小九知道。可如今她既開口問了……

“你兩先回去歇著吧。”目光一轉他對獨孤說。獨孤一笑,自帶著翎兒走了。鬱竹聲看看窗外,籠著燭端了過來。

“小九兒。”他斟酌著字句:“宋沅小時候,並不是這個樣子的。”

“師叔說過他小時候相貌與現在不同。”

“並不單單是相貌的事。”鬱竹聲笑著搖了搖頭:“我第一次在綠柳山莊見著他時,他整個人病懨懨的。”

鬱竹聲第一次見到宋沅時還未開蒙。王府的小公子千里迢迢奔赴綠柳城見母親,母親對他禮遇有加,卻客氣疏遠得很。小公子之前才見過她數面,也覺不出她這樣有什麼不妥。他在綠柳夫人安排的屋舍住下,每天到月下軒去玩耍,終於有一天見著了宋沅。

“月下軒就是如今的有風堂,宋沅一直都住在那裡。”竹樓中,鬱竹聲對薛默說。

那是一個極蒼白極虛弱的孩子,被個粉妝玉琢的小女孩扶著,坐在紫藤花架下的大椅子裡。已是春季,他卻仍披厚厚的狐裘。看到了鬱竹聲他微微一笑。

——你是阿澧?

他笑起來很好看,那孩子在很小時就顯露出一種秀致的美。王府的小公子抱著球點頭,那孩子就轉頭對女童吩咐。

——小一,你陪阿澧玩玩。

於是女童過來,陪著小公子拍球玩,那孩子就坐在花架下看。他和小一玩得很好,一直嘻嘻哈哈地笑。玩了許久,他忽然想到那孩子一直沒玩,就對他招呼。

——你也來和我們一起玩吧。

可他只是輕輕搖頭,滿臉的羨慕。

——你們玩吧,我玩不了的。

“後來我們又約著見面了幾次,他也是讓小一陪我,自己只坐著一邊看。”

可到又一次約好的日子,那孩子卻沒來。小公子抱著球跑進月下軒,看到那孩子躺在榻上,滿滿一屋子的人圍著。綠柳夫人把他攬在懷裡撫摩著他,小一在旁邊掉著眼淚,而年輕的顧長青為他診脈,與綠柳夫人商議該如何開方用藥。而軒外的丫鬟們則在悄悄議論少莊主又犯病了。

“那時我看到這麼多人圍著他噓寒問暖,當真是羨慕極了。尤其是孃親……”鬱竹聲淡淡說道:“我從未見過她這樣的慈愛溫柔,我原以為她就是個冷淡的人。”

這一幕讓小公子彷彿明白了什麼。他特地找個大雨天,跑出去淋了一夜。

“然後你也病了?”薛默忍不住小聲問。

“我沒有。”鬱竹聲翻翻眼睛:“我從小就很結實,那樣大的風雨,我除了全身溼透,居然半點事兒都沒有。”

可綠柳山莊的丫鬟們很驚慌,因為這王城來的小公子叫得這般慘烈。顧長青來了,醫者們來了,他的住所也圍了一屋子的人,他覺得十分滿足。當然,綠柳夫人也來了。顧長青為他診脈後與夫人竊竊私語,夫人讓他們都出去,抱著他哭了起來。

“那是懂事後孃親第一次抱我。她哭得非常傷心,眼淚落到我臉上。”想起母親,鬱竹聲心裡發酸,長長地嘆了口氣:“我看著她的眼淚忽然覺得自己很蠢,從此再不做這般傻事。”

第二天他悶悶不樂地獨自在住所附近玩球,沒想到那孩子卻來探望他了,切切地叮囑他綠柳城春季多雨,夜裡不可以胡亂出去。

“可你不是說師父當時犯病了麼?還能反過來看你?”

鬱竹聲一笑:“他不是自己來的,而是坐著輪椅被人推過來的。他自己根本走不動。”

“輪椅?”薛默想了想:“師父小時候,腿腳不好?”

“不是腿腳。”鬱竹聲指指自己胸口:“他小時候有非常嚴重的心疾,不能跑不能跳,平常都是躺或坐著,不能大喜大悲大怒,發作時心痛得恨不得要死過去。”

“這樣。”薛默的心一抖:“那他現在是舊疾犯了?”

“很像。”鬱竹聲點了點頭:“但我覺得奇怪。他七八歲時孃親就把他治好了,後來他習劍術、走江湖,跑得比我還厲害,根本沒看出有什麼不妥的來。怎麼今年一次兩次的,突然又這樣子了呢?”

薛默低下了頭:“若是從小就有,不是那麼容易治的——師叔我明白了,我看看師父去。”

宋沅依舊靜靜躺著,天漸漸亮了,火爐上的藥已煎好。薛默久久地看他,看他的眉,看他的眼。她從不知道宋沅原是有這種身世的,童年的他長久地困在月下軒裡,長成後也沒法像鬱竹聲那樣肆意隨心;鬱竹聲所笑話的寡淡乏味,或許在他生命一開始便不得不鑄下了,此後雖然一時脫了那個枷鎖,心性卻無法改變。

輕輕去拉他的手,薛默想啟動空間對他做個數據掃描,以看看他的身體究竟有什麼疾患。沒想到宋沅反手把她腕子扣住了,他的手很有力,他是醒著的。

“師父?”薛默一愣。

宋沅沒有說話,只是闔著雙目。他的臉色蒼白,雙睫微微顫動。薛默想起鬱竹聲說的他舊疾發作時會痛得恨不得死過去,心中便是一抖。

她到爐上把藥端下來,不停攪動讓它涼著。聽到勺子與碗壁相碰時輕輕“叮”的一聲,宋沅打個哆嗦,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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