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點兒。”
“明白的,師父。”
薛默已在心中拿定主意只要那東西一露出來就啟動空間的資料複製,能整個把它儲存資訊複製過來當然好,要是不能就複製外形,回去後造出個仿品其他的慢慢再說。
總之鳳凰膽志在必得!
終於銀盒打開了,祝融的唱頌聲驟然加大。寶石在盒中慢慢顯現,薛默一瞥之下大叫出聲:“大家散開!”
她說的漢語,越人沒幾個聽得懂的。
而隨著她這聲警告,一團熾熱的光從銀盒中突出來!
☆、65 神殿(2)
銀盒中竄出來一隻怪獸!
沒人能看清它的真容,因為它周身都被火焰包裹。離得最近的巫者只叫了半聲,就被它噴出的火焰燒成了灰。祝融的反應奇快,在它意圖撲向第二個巫者時揮刀凌空劈斬,那團火光吼一聲,朝另一個方向滾去。僥倖逃脫的巫者急速後退,群巫圍著陣圈齊聲唱頌,把火光困在陣中。
“這是……鳳凰膽中封印的惡獸?”鬱竹聲想起紅鴆所說,心中驚疑不定。沒想到那個嚇唬孩子的睡前故事居然是真的。他不由望向紅鴆,她依舊立在銅鼓上,也在看著他。
看到他瞧過來,紅鴆比著唇語道聲“快走”,手持青竹枝,一下掠向那火光背上。
“阿鴆!”鬱竹聲頓時叫出了聲,宋沅忙一把將他拽住。而紅鴆已在火獸身上落腳,把青竹枝猛地插入火獸身體中。竹枝頓時燒著了,火獸大吼一聲,猛地甩頭把紅鴆摔下來。她跳舞時本是赤足,所有人都聽得呲的一聲響,她足下頓時騰起一陣煙。
就地一滾出了圈子,紅鴆用裙子捂住腳,臉上神情十分痛苦,立即有人將她接出去。而火獸挨這一下也受重創,動作明顯慢下來。它在圈中左衝右突,所到之處彷彿□□崩裂,神殿的簷瓦紛紛震落,地面被灼出一連串的大洞。
群巫一時無法擒住它,它一時也無法逃出圈子去。祝融手持彎刀大聲唱頌,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神殿中的重壓之力。火獸的動作更慢了,它突然狂吼一聲,驟然跳出圈子,朝小蓬萊號眾人的方向撲來。
火獸很機敏,知道這裡沒有群巫,正是圈子缺口。越語翻譯一聲驚恐的叫,宋沅與薛默已同時出手——驚羽的弩·箭射在火獸額上,勁風將那火焰一壓,一隻金紅的怪獸在火光中顯現出來。
它有一張碩大的嘴,獠牙直逼下頜,一頭鬃毛倒有幾分像獅子。它中箭之後哀嚎一聲,在空中打一個轉,撞破了神殿的牆逃了出去。殿外一連串越人尖叫,但只是驚呼而不是受傷的慘嚎,想來那怪獸沒再傷人。
很快有殿外的巫者進來知會祝融,說那怪獸逃走了。
經此變故神殿中一片狼藉,祭祀是再進行不下去了。除鬱竹聲外,小蓬萊號諸人都面面相覷,不明白為什麼祭典上會出這種東西。而越人的群巫都是陰沉著臉。宋沅只覺他們面色不善,正想著如何脫身,祝融已朝他看過來。
“眼下外面非常危險,客人們請先在寨裡留宿吧。”
祝融用流利漢語說著,目光森冷。隨後他走到紅鴆身邊問她傷勢,語氣音調十分輕柔,接著把她往懷中一抱,帶著巫者們走了出去。
“我們被軟禁了。”
竹樓上,翎兒小心地從窗子縫隙看下去,悄悄乍舌。出神殿後他們被送往一座大竹樓,祝融只說讓他們在此歇息,並未說要把他們如何發落。但樓下有大批的巫者和兵丁把守,他們若想離開是絕無可能的。
“怎會這樣?”宋沅想起那神殿怪獸不由沉吟。他有心問鬱竹聲,卻看到鬱竹聲只是非常喪地垂著頭。還是薛默先說了話:“那匣子裡的石頭失控了;越人無法轄制它內裡的靈氣,讓它生成的火獸跑了出來。”
而更大的可能是,有人在暗處操控些它,故意讓那隻怪物跑了出來。可那人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撞上這一切只是巧合嗎?但無論如何,由此亦可看出,這塊鳳凰膽所蘊含的能量比雲舞山上石燕是強太多了。只怕整個能量晶塊的大部分能量都在這塊鳳凰膽裡。
她心中泛起陰雲,司馬康成則說:“越人的巫蠱陣勢失控已不是第一次了,我聽同袍講述近幾年尤其多;我上次就是為越人逮住一隻逃出驚鴻嶺的厲害蠱物又送回來,才得了大巫的信任。”
他將那次經歷簡單講了一遍,眾人才驚覺原來蠱物洩漏已如此嚴重。他們一直議論,直到有越人上樓送飯才住了嘴。越人放下籃中食物正要出去,一直不吭氣的鬱竹聲忽然攔住了他。
“青鳩!”他急切地問:“阿鴆現在怎麼樣了?”
來送吃食的正是青鳩。他看看房中其餘眾人,淡淡用漢語說聲“還好”,就提起竹籃下樓去了。沒想到他竟還認得其他越人,房中其他人都面面相覷。入夜後越人們給他們又分配幾座歇宿的竹樓,宋沅與司馬康成出去,好半天才回來。
鬱竹聲依舊呆坐窗前,久久地眺望窗外,桌上的油燈已很暗了。宋沅挑亮燈火:“阿澧,剛剛司馬康成問我究竟與那越女有什麼過節,我向他解釋了,接下來也會再向大巫和那越女賠罪。”
“嗯。”鬱竹聲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看了看他,宋沅又說:“阿澧,下午你問的那個越人少年也說了她境況還好。”
這次鬱竹聲沒有做聲。
嘆了口氣,宋沅走到他身邊:“阿澧,她畢竟是個越人。”
鬱竹聲總算把頭轉過來:“那又怎樣?”
宋沅笑笑:“你父王絕不會允許一個越女進王府的門。”
這可真是一腳踩在鬱竹聲尾巴上,他提高聲調對宋沅嚷:“什麼進門不進門,你想得太遠了吧?就算我想讓她進門,她肯麼?況且,我也還沒想呢!”
“對極。”宋沅輕輕一笑:“有些事既然一開始就知其不可為,那就乾脆想都別想。”
“我說你——”鬱竹聲乾脆起來,坐到宋沅身邊,直視著他重重說道:“你平白無故地胡亂說這些做什麼?你又不是我父親。”
“可我是你兄長,你自己也承認了的。”宋沅想找些茶,可竹樓裡連片樹葉子都沒有,他只好給自己倒了杯清水。
他輕輕晃那杯水,鬱竹聲哼了一聲:“宋沅,在你心中只有應該不應該,沒有想不想麼?”
“沒有。”宋沅的回答淡淡的。
“無趣,太無趣了!這樣活著還有什麼趣味?”鬱竹聲橫他一眼:“所以你和小九兒到了現在還這樣子。”
你當這只是我自己的問題?宋沅掃他一眼,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喝那杯水。
鬱竹聲一下靠在椅背上,頭枕著雙掌說:“沒錯,我是喜歡紅鴆,這說出來也沒什麼丟人的。她漂亮,有趣,在清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