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特來向您賠罪, 望您能原諒。”
語罷便誠懇鞠了一躬。
這實在令眾人意想不到, 連孟老太太自己也是嚇了一跳,忙伸手扶道,“使不得使不得,殿下客氣了,這是要折煞老身了,快些請起。”
孟闊也趕緊上來相勸,慕容嘯這才立直了身子,去到堂中坐下,攜玲瓏去堂前共做, 受孟家眾人參拜。
大禮行過之後,依照規矩,男女需分開活動了,玲瓏便帶著滿滿起身,隨祖母伯母姐姐等人去了後院,慕容嘯則由孟闊父子,大姐夫二姐夫等人相陪,繼續在前廳敘話。
沒了男人在旁,女眷們俱都放鬆不少,一回到後院,便紛紛圍上來看滿滿,一時間廳堂間笑語喧譁,好不熱鬧。
蘭心率先湊了上來,笑著捏了捏小人兒的胖手,道,“呀,咱們小郡主比才出生時胖了許多,可見宮裡頭養人呢。”
滿滿好奇的盯著她看,嘴巴張了張,像是要說話似的。
蕙心也道,“小郡主眼睛越長越大,跟她孃親小時候一樣可愛呢……”
聞言玲瓏忍不住笑道,“大姐若是說這話還可信,二姐你可沒比我大多少,你還記得我小時候的樣子啊?”
蕙心道,“大一天也是大啊,更何況我比你大一歲呢,你出生的時候我都會走了,怎麼記不得?”
孟家四個姑娘裡,就數她們倆捱得近,從小一起長大,拌嘴逗趣兒是少不了的,今日一鬧,如同又回到了閨中。
到底是長輩們嚴謹些,張氏聞言咳了咳,示意蕙心,“還有下人們在場,不得如此無禮。”
畢竟三丫頭如今是太子妃,再過不久,就要妻憑夫貴更上一層,萬一人家覺得面上掛不住可怎麼好?
玲瓏卻笑道,“今日我們是特意帶滿滿來看長輩們的,還跟從前一樣,伯母不必如此緊張。”
張氏這才笑著道了聲好,也誇道,“這才一兩個月的功夫,小郡主便長大了這麼多,可見是在娘肚子就養得好啊。”
玲瓏點了點頭,特意將女兒、抱到孟老太太跟前,道,“來,滿滿,看來看看太外祖母。”
滿滿一雙黑溜溜的眸子定定望著老人家,模樣可愛,充滿了好奇,孟老太太笑了起來,忍不住伸手道,“老身可不可以抱一抱小郡主?”
小人兒只以為老人家在逗她,很給面子的露了個笑出來,眾人見了齊齊讚歎,“小郡主笑了,這是喜歡老太太呢,是吧?”
玲瓏點了點頭,也笑道,“滿滿平素很會挑人的,可不是對誰都笑。”
張氏也笑道,“這就說明咱們老太太有福氣,定能壽比南山呢。”
吉利話誰都喜歡,孟老太太也眯眼笑得開心,“能得小郡主的喜歡,也是老身三生有幸了。”說著又忍不住感嘆,“昔日你們都是這麼小,這一轉眼,幾十年就過去了,一個個的都長成人了。”
眾人也都感慨,玲瓏笑道,“是啊,如今四海安穩,阿皓年紀也差不多了,該給他張羅親事了吧,咱們孟家今後開枝散葉的重任,可都擔在他身上了。”
提及此,張氏期待又無奈,嘆道,“那個傻小子,整天就想著建功立業,根本沒往這上頭認,我要給他張羅,他還嫌我事兒多……”
玲瓏掩唇笑道,“阿皓這是還沒遇見叫他心動的姑娘,等遇見了,就不牢伯母費心了。”
一大家子人你一言我一語,自是其樂融融,眼看著就到了晌午,宴廳裡已經擺好了午宴,眾人便要移步過去。
哪知才出房門,正走在廊間,卻聽門外遙遙的傳來嘈亂之聲,眾人俱都有些疑惑,正待詢問是怎麼回事,卻見打門房上跑來一名小廝,氣喘吁吁的來到張氏跟前行禮,“夫人,小的有事稟報。”
張氏便將腳步一頓,想了想,去到一旁,問詢起來。
離得遠,玲瓏並不能聽清這小廝說的什麼,卻見待他話音落下,張氏頃刻間就變了臉色。
伯母持家幾十年,也是見慣了大事,有如此表現,想來必定是大門外頭出了麻煩,玲瓏便也將腳步頓住,主動問道,“伯母,怎麼了?”
卻見張氏頗有些欲言又止,玲瓏便笑道,“今兒都是自家人,伯母別怕,有什麼事儘管說出來,咱們大家一起想辦法便是。”
張氏只好來到近前,壓低聲音,同孟老太太道,“娘,是三弟夫妻倆來了,在門外頭吵嚷著,要求見太子殿下。”
話音落地,眾人一頓,孟老太太也變了臉色,忍怒道,“這兩個上不了檯面的東西,還來做什麼?轟出去便是,還由得他們胡鬧!”
張氏還未開口,那來報信的小廝卻一臉為難的道,“啟稟老夫人,三爺嗓門大,在門口吵吵嚷嚷,引了一大群看熱鬧的,轟也轟不走,場面著實難看啊……”
看來這是有預謀而來了!
玲瓏聞言冷笑一聲,道,“罷了,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三叔執意要進來,不如就請進來把話說清楚,只不過太子殿下正同伯父商談國家大事,沒這個功夫,還是我來見一見吧。”
她既是孟家的小姐,又是當朝太子妃,有她發話,還有不從的道理?小廝見孟老太太與張氏都未反對,便點頭應下,出去叫人了。
而玲瓏則對眾人笑道,“時間尚早,料想大家也還不餓,等會兒再吃也好。”
眾人便都點頭道是,孟老太太則氣道,“真是作孽,今日這大喜的日子,由得他們上來丟人現眼!”
玲瓏則拍了拍祖母的手,“都是自家人,不妨事的。”
不一會兒,那兩口子便被人帶到了後院,來到廳中,只見孟老太太,張氏及蘭心蕙心姐妹倆都在,而端坐在正中間的那位裝扮華貴的少婦,正是玲瓏。
孟津與鄭氏定了定心,客客氣氣的上前問好,“見過太子妃娘娘。”
這幅諂媚的嘴臉,全然不是方才小廝口中肆意鬧事的模樣,眾人心間無不冷哼,孟老太太面上則冷若冰霜。
玲瓏看起來倒還算和善,淡淡笑了笑,對二人道,“許久未見了,叔叔嬸嬸近來可好?”
這本是再尋常不過的客氣,哪知話音才落,卻見二人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孟津重嘆一聲,而鄭氏乾脆掏出帕子,眼看就要掩面痛哭了。
一干人等冷眼看他二人演戲,玲瓏則饒有興致的問道,“二位怎麼了?這是有何苦楚啊?”
鄭氏慣是個沉不住氣的,一聽這話,率先道,“還是太子妃知情重義,體諒我二人的艱辛。我們今日來求見,是有一事,想請您開開恩典。”
玲瓏端起了手邊的茶盞,不慌不忙的道,“且說來聽聽。”
鄭氏便道,“說來芷心也是咱孟家正經的姑娘,從小與娘娘一塊兒長大的,那時她不懂事,被皇,呃不,被叛臣看中,硬是要進了宮去,可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