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 垂眸又吃了一碗清粥,他口味極淡,淺嘗了幾筷小菜便不再嘗試其他東西,那些似乎都是為了趙寧準備的。
見趙慎不言不語,趙寧硬著頭皮灌了一碗稀粥下去, 吃急了偶會悶咳幾聲。因著這陣子養的珠圓玉潤, 瞬間憋紅了臉。
一股薄荷清香拂面而來,趙慎持帕給趙寧拭了拭唇, 那上面還有微弱的溼潤意,好像此前被人用過。
“.......”趙寧僵住了, 一動不動的對上趙慎風輕雲淡的眸子。
他又淡淡道:“吃完, 你自己隨意。”
一言至此, 他起身起來, 那墨蘭的帕子落在了趙寧跟前, 平整清香,卻又叫人有些不敢直視。
趙慎離開了桃園, 趙寧知道這幾天府上處處緊張,她不想給任何人惹麻煩,便留了下來沒有出去。
誰料,不一會小廝便上前通知了一聲,“五姑娘,四公子在外面等著您,您用好飯就快些出去吧,幾位公子和姑娘都去了老太君那裡請安了。”
言下之意,趙寧一人落後了。
她一直勤勤懇懇,卻不想有一日拖延成這樣。
話說,四哥這裡的床鋪實在舒適,屋內的香料宜人清涼,昨晚沒有絲毫燥熱,故此睡得格外踏實。
趙慎站在桃園外的小徑上,正與心腹說話,晨光毫無保留的灑在他臉上,眉宇之間已經隱露霸者的氣息。他見小姑娘提著裙襬急急匆匆而來,就對心腹道:“按我說的辦,你下去吧。”
“是!公子!”未及趙寧靠近,男子已然快步離開。
時令正熱,趙寧一路跑來,鼻頭出了細汗,她眼巴巴地望著趙慎,“四哥,讓你久等了。”
“嗯。”趙慎輕應了一聲,側過身往前走。
趙寧一路緊跟其後,不遠不近的挨著趙慎,他也是不急不徐,兩人步調幾乎一致。
到了葵閣時,趙夔,趙翼等人已經在下首坐著了,經過一夜堅守,侯府暫時安然無事。
不過,眾人似乎俱沒有休息好,朱浩天頂著一對烏青的雙目,趙淑婉的臉色也煞是難看,連蕭家姑娘也面色略顯蒼白,眼神無光,一看就是昨個兒沒怎麼睡覺。
不過,趙寧卻是睡的憨實,雙頰如熟透的鮮桃,水潤光澤,雙眸大而晶亮,不是她沒心沒肺,她也不怎的,這半年來一上了榻就能睡著。
眾人請過安,趙老太君又交代了幾句,“這才頭一晚過去,還有兩日得熬,但願曹大人那邊能儘快有個結果。”
趙夔與趙翼體格健碩,熬兩日自是沒有問題,但姑娘家能否扛得住就不好說了,趙淑婉明顯精神不濟,如霜打的茄子,再也沒法風風火火。
“祖母,我生的這麼美,那採花賊肯定是衝著我的來的,要不……我還是躲到宮裡去吧,你讓表哥過來接我可好?”趙淑婉難得柔弱,說話間,眼看著淚珠子就要落下來。
眾人:“………”
真要論起美貌,蕭家姑娘也是出類拔萃的,趙寧年紀雖小,但她這等容色與尋常美人還有所不同,是叫人見之難忘的存在。
玉雪可人,任誰瞧見她,心也軟了。
趙老太君倒也不想打擊了自家孫女,換了種方式,安慰道:“我侯府豈是旁人說進能就能進的?你表哥又不是整日沒事幹!休要胡鬧,有你兄長和老四在府上,已經足矣!”
趙老太君對自家三個孫子那是相當的有自信,不是她吹噓,她的兒孫,就沒有一個差勁的。
朱浩天昨個兒夜裡在外面餵了一宿的蚊子,卻是無人察覺到他的賣力。
繼續逼.仄.仄發誓:花無豔!我必要擒住他!
這時,下人過來通報,說是曹治再次求見老太君。
老太君身份極高,當年跟著老侯爺還打過戰,軍中之人都十分敬重她,曹治便是其中一個。
姑娘家紛紛迴避,皆起身去了隔壁的東稍間。
趙淑婉已然腳步虛浮,趙寧扶了一下她,否則她要跌落在地。
曹治進了堂屋,先是拜見了趙老太君,方道:“老祖宗,又出事了。”
趙老太君神色一凌,能讓曹治親自登門,此事絕對非同小可,“怎麼?又有哪家的姑娘遭害了?”
趙老太君敏銳之極,一語中的。
趙家幾位公子也各個神色肅重,連朱浩天也屏吸靜聽。
要知道廖家姑娘出事之後,全京城的高門大戶都陷入高度戒備之中,賊人竟然還是得手了,這說明此人當真不可小覷。
曹治道:“戶部給事中張大人的幼女昨個兒夜裡也遭了毒手,今晨被人發現時,人已經快不行了,現下還不定活著,花無豔又留下了手箋,說是這兩日內必定登門侯府。”
花無豔三番四次提醒趙家,這用意何在?
於他而言,或許這兩天的風流無非只是開胃小菜,定北侯府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東稍間的趙淑婉偷聽到了這一句,嘴裡唸了一句‘我長的這麼美,他絕對是衝著我來的’之後,便翻了白眼昏厥了過去。
蕭家姑娘也嚇得不輕,婆子丫鬟忙得手忙腳亂。
這,這……可如何是好?
趙寧忙掐了趙淑婉的人中,見她幽幽轉醒,才鬆了口氣,勸道:“三姐姐,你莫怕,大哥說了,侯府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那賊人也休想作惡。”
這樣的安慰對趙淑婉毫無效果,她堅信自己的美貌足以令採花賊費盡心思,不要命的來採她,眼下只有皇宮才是安全的,表哥怎的還不來接她!
趙淑婉隱約之中,體會了一種叫做‘空虛寂寥’的心情。
蕭家姑娘也看不下,勸道:“是啊,淑婉,你無須擔憂,世子爺和二公子一定會護住你。”
這時,趙老太君攆動了手中的南海紫檀木佛珠,長吁了一口氣,“唉,阿彌陀佛,真是平白糟.踐了好好的姑娘家!曹大人還望你繼續偵查此事。”
曹治當即起身抱拳一禮,“我定當竭力!”
曹治將府門外的錦衣衛部署與趙家三位公子說了一遍,問道:“世子爺,二公子,四公子,以你們三位之見,這花無豔因何在來侯府之前,打草驚蛇,先採了其他官員家中的姑娘?”
按理說,花無豔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侯府,才是辦事的最好時機,他這般勞師動眾,整個京城都驚動了,而且定北侯府定會不留餘力的保住自家的姑娘。
花無豔此舉的目的,著實讓人想不通,莫不是僅僅是向全天下證明他的實力?
趙夔凝神思量,“且抓住了他,再審問個清楚,我也有陣子沒有動手了!”趙夔活動了一下手指關節,發出‘咔咔’的骨頭相撞的聲響。
趙翼附和道:“只要他敢來,我定讓他花無豔,從此‘香消玉殞’。”
朱浩天總是尋不到自己的存在感,這讓他很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