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飯,當初救了趙凌,大夫給他換藥時,她無意間瞥見過一次他的體魄,此刻一想,她但真有點後怕。
文人和武將是真的不一樣的。
少頃,趙凌當真又回來了,他來見王氏時,還特意扶正了胸口的大紅綢墜花,眼神迷離中泛著異彩,明明還沒喝多,卻已顯醉態。
聽見沉穩的腳步聲,王氏錯愕的抬頭,她這才剛除去大妝,原本想沐浴,沒成想趙凌這麼快就來了。
趙凌還沒靠近王氏的時候,步子就頓住了,芳婆等人瞧著不太對勁,紛紛悄然退了出去。
這下王氏更加緊張了,趙凌看見她一雙白皙的手緊緊的攥著大紅喜被,白的粉嫩,紅的嬌豔煞是養眼。
這便是他的妻啊。
趙凌眸光火熱,置於腰間的大掌緊攥,喉結滾動了幾下,“你,你別懼,我並非克妻。”他覺得很有必要為自己辯解一下。
第一任妻子是生下趙翼之後得了肺病,第二任妻子是難產血崩而死。
趙凌對她二人雖然算不得情深,但他這人對自己的女人一定不會差,還遠赴南洋請了西醫過來,還是沒有救過來。
趙凌自詡已經盡力了。
他這話讓王氏錯愕了,更是無言以對。她可不怕什麼克妻,換言之,如果不嫁趙凌,她都不知如何跟肖家抗衡,要是一雙兒女被搶走了,不亞於要了她的命了。
王氏對趙凌是心存感激的,他的出現,拯救她於一片茫然無措之中。
“我……妾身知道的。”此前,侯府的嬤嬤去王家教過規矩,王氏雖是不甚習慣,但還是這樣自稱了。
她知道?!
趙凌一陣狂喜,世人對他是有誤解的,他這樣的人怎會克妻呢?渾說!
他看著王氏妍麗之態,心中奇癢,索性大步走了過去,他乾脆就在王氏身側坐下,順手就捏住了王氏的一隻小手,窩在掌心捏.了.捏。
常年練兵的武將,又是十幾年沒有挨近過女子了,何況王氏還是他自己心儀的人,這猛然間的碰觸讓趙凌如同置身四月花海,美妙不可言喻,卻又如同將他架在烤架上,讓他通體煎熬。
“你無需緊張,對了,告訴你一件事。”他的臉湊了過來,試圖與王氏拉近距離。
王氏從不知道他二人已經熟悉到了這個程度,但既然是夫妻了,他想告訴她事情,那便說吧。
王氏點了點頭,那雙大眼瑩潤可愛,哪裡像個婦人?倒像個受驚過度,又羞.澀.難耐的姑娘家。
趙凌認真道:“我身上的傷口都癒合了。”
呃?
王氏的紅唇動了動,半晌才說了一句,“那,那就好,恭喜侯爺。”
‘侯爺’兩個字太過生疏,趙凌不甚喜歡,但他猜小婦人肯定還未適應,且等過幾日再改稱呼也不遲。
趙凌不懂男女情愛,但也知道今晚是大婚之夜,他肯定不能讓妻子獨守空房。醞釀了少頃,趙凌道:“我先出去,你且沐浴。”
他說的很直白,王氏的臉已經低的不能再低了。
趙凌到了外間,又喚了丫鬟進去伺候著,他耳力過人,約莫著王氏已經穿戴好,心一橫再次踏入了內室。
大紅火燭燒了半截,嬌妻一身玫紅紗羅,俏麗麗的坐在床榻,她臉頰微微瞥向一側,似是欲.拒.還.迎,趙凌啞聲道:“都下去吧。”後面的尾音近乎聽不見了。
內室的燭火通明,王氏一抬眼就看見趙凌異常明亮的眸子,她心一顫,問道:“妾身伺候侯爺洗漱?”
趙凌自是歡喜,反正馬上也要坦誠相見了,“也好,你看看我身上的刀疤難不難看。”
王氏:“………”她心道:侯爺年紀也不小了,怎的一直在說渾話?
兩人入了淨房,趙凌站得筆直,張開了雙臂,示意王氏可以上前伺候了。
可沒一會,趙凌可能嫌棄她動作太慢,索性.自己解.衣,浴.桶很大,足可容納兩人,趙凌神色虔誠且認真道:“去裡面可以看的更清楚一些。”
王氏驚呼聲剛發出喉嚨,人已經被抱入了浴桶,而趙凌的手不僅可以殺敵,寬.衣.解.帶的本事也相當了得,王氏眼睜睜看著剛穿好的睡袍又不見了。
這樣的場景太過驚悚。
不過更驚悚的還在後面,不出一刻,王氏就徹底明白了武將和普通人的區別,若非她已經生過一兒一女,怕是今天晚上沒法安然渡過了。
趙凌膚色呈現麥色,堅實強.勁的胸.膛條線極為優美,每一寸都彰顯著力量,同樣也是麥色,但王氏偶然一瞥,卻見他下.身.那些地方竟是一片.白皙,尤其是.腚.........
他渾.身.上下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顏色,醒目異常。
趙凌也不遮擋,他之前的妻子都不敢看他的,但王氏一下就傻愣住了。
“怎麼了?”趙凌明知故問。
王氏忙移開了視線,她幾乎是將驚呼聲壓在了嗓子口。她十年前嫁給過肖程,早就不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但與趙凌單獨相處短短半個時辰,她便徹底顛覆了所有的常理。
莫不是高門大戶之中的人都喜歡這麼玩?
趙凌相貌俊朗,只是膚色略顯暗沉,但他畢竟是個男子,又是武將,這並不影響他的整體風姿,此刻一見趙凌的‘廬山真面目’,王氏這才想通,為何趙家的三位公子都生的貌若潘安,面若冠玉。
原來,趙凌的真實膚色竟是......
“沒,沒看什麼。侯爺,妾身伺候您穿衣吧。”王氏腳底板都軟了,如果不是倚靠著趙凌,她怕是已經癱軟了下去。
趙凌低沉的嗓音笑了兩聲,“穿衣作何?今日良辰美景,夫人不覺得浪費了可惜?”
王氏:“......”這真的是她認識的那個定北侯麼?
淨房這一遭結束,王氏已經是熬到了極限。
她.喘.息休整間,滾.燙.酡.紅的臉被趙凌摁在了他堅實的胸.膛休息。
趙凌的胸口起伏強烈,比任何時候都要心緒不定,他彷佛回到了毛頭小夥時,不知足,既平隴,復望蜀。
塵封了十幾載的欲.望.一夜之間被徹底開啟,突勇之勢還未消減,他需要更多的滿足。
與王氏而言,還沒弄清楚狀況,她只記得全程中,趙凌一心兩用,更是說起了大漠孤煙下的騎馬凱旋的男兒,還有邊陲永不枯萎的老槐樹,有那麼幾刻,王氏忘卻了這是洞.房.花.燭,她腦子裡所浮現的是從未見過的豪邁場景,她的男人是手握長矛的將軍,在那邊風月飄搖的疆土上揮灑熱血,成就了一個男兒保家衛國的夙願。
前一刻,她彷佛置身其中,是這輩子從未有過的體驗,肖程已然在她腦中煙消雲散,面孔已漸模糊不清。
王氏從未想過自己會這麼快就忘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