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去怕是得高考前兩天才能回來待個一兩天休息。我都要走了,你就算是疼,忍一下怎麼了?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我的嗎,為我犧牲這一點點都做不到?”
合著,都是她的錯啊?
焦琴琴到底忍不住,哭著道:“我累,真的累,我一連幹一下午……”
週一鳴不高興的打斷她:“你累什麼累,這是我在累,你只要躺著就好,又不需要你出力氣!”
焦琴琴還能說什麼?
她徹底不吱聲了。
週一鳴覺得沒勁,拿了床頭櫃上的衛生紙胡亂擦了擦,就關燈睡了。
而焦琴琴對著黑暗,卻是久久無法入睡。
·
東側間的事兒,就算不能猜得百分之百,百分之七八十總是能猜到的。
周青柏回屋的時候,臉色就很尷尬。倒不是因為東側間的事兒叫他知道了,而是他先前正對夏櫻有心思呢,結果就出了這事兒,現在如果夏櫻不主動,他連碰夏櫻手指頭都不敢了。
萬一回頭夏櫻不樂意,也這麼叫了咋辦?
他在心裡重重嘆氣,進屋後見夏櫻已經上床躺著了,就直接在門口把燈關了。
夏天床上睡得是涼蓆,而蓋的也很薄,可即便是這樣也不會冷。可夏櫻此刻縮在床裡側,卻是忍不住的輕輕打顫,她其實在焦琴琴聲音停下後就猜到原因了,有了前世那短暫的一生,她對週一鳴是很瞭解的。
前世,口口聲聲喜歡焦琴琴的週一鳴,實際上並不是對她無動於衷。
當然了,他喜歡的不是她的人,而是她的身體。
即便她不配合,即便她抗拒,即便她最恨的時候咬破了他的手,他依然對她的身體垂涎不已。只不過,後來是她實在又怕又噁心,在床頭藏了菜刀,威脅他如果再敢亂來,她就直接廢了他,後來他才再也不進她房間的。
前世她有丈夫但卻守了一輩子活寡,實際上也是她自己願意的。
因為一想到要跟週一鳴做那種事,甚至還要被他強迫,她就覺得無比嫌棄,無比噁心。此刻屋裡暗下來,身側很快有微微凹陷的感覺,有男人的呼吸和氣味靠近,她控制不住地想起曾被週一鳴強迫的事,控制不住地抖得更厲害。
一張床能有多大,這時候鄉下的床基本都是找木匠打的,雙人床也就一米五這樣。這樣的床,周青柏又是個魁梧的體型,往床上一躺要是不注意,那就已經佔下一多半位置了。而現在又是關了燈他精神也高度緊張的時候,所以很快就發現了夏櫻的不對勁。
“夏櫻,你怎麼了?”他於黑暗裡問。
夏櫻牙齒在輕微打顫,她用力咬了下牙才回話:“沒事,睡吧。”
她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可卻不知道一開口,所有情緒都洩露出去了。周青柏眉一皺,立刻就撐起身體要去開燈。
察覺他的意思,夏櫻忙伸手去抓他:“不要開燈!”
她現在這副模樣,她不想被任何人看到。
周青柏頓住,轉過身,手也順著往下一轉,反握住夏櫻的手,帶著詢問道:“……夏櫻?”
他聲音低沉,叫夏櫻的聲音像是怕嚇到她似得,夏櫻知道他不會開燈了,不由輕輕鬆了口氣。而手再一動,感覺到的便是厚厚的繭子,那繭子緊貼著她手背,弄得她有些癢,但更多的卻是安心。
她身側的確有男人,但卻並不是週一鳴。
她也轉了手,用力抓住周青柏的手,這樣那繭子的粗糙感就更明顯了。
週一鳴一輩子沒下過地沒幹過重活,他沒有這樣的一雙手,這樣一雙寬厚乾燥又叫人無比安心的手。夏櫻微微鬆開手指,然後再次用力抓住。
周青柏感覺到夏櫻剛剛的顫抖停止了,呼吸也不再那麼急促了,好像他的手能叫她安心似得,她用力抓著他的手,整個人平靜下來。
他不由想,這是怎麼了?
剛才東側間好端端地傳來焦琴琴叫聲,叫完了週一鳴卻說沒事不給開門。他猜測十有八-九是週一鳴在強迫焦琴琴,他一個大男人自然不怕這種事兒,但夏櫻卻是女孩子,還是個剛出嫁沒經歷過這種事的女孩子。
她是怕了吧?
而抓了自己的手才能安心,是因為覺得自己能保護她?
他,的確會保護她。
周青柏突然覺得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此刻的他不知道,實際上那是一種對喜歡的人的心疼。他只是任由夏櫻抓著他的手,然後慢慢滑下來面朝夏櫻側躺好,騰出另一隻手在夏櫻頭上輕輕撫了撫。
“沒事,別怕。”他用這輩子從沒有過的溫柔聲音說道。
這是周青柏這輩子第一次這麼溫柔,卻也是夏櫻兩輩子以來第一次遇到的溫柔,她怔了怔,一直乾涸的眼睛突然一酸,跟著便控制不住的溼潤了。
她何德何能,居然還能得到人這樣的溫柔以待。
她說了句從前看電視裡那些人才會說的酸話:“嗯,有你在,我不怕。”
周青柏的心在這一瞬間,好似一片大草原,千軍萬馬奔騰而過,留下的是停不住的“咚咚咚”聲。他張了嘴,卻覺得嗓子裡乾乾的,一時間竟是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隨著本能靠過去,果斷卻又小心翼翼地,把夏櫻抱在了懷裡。
夏天真熱啊,然而夏櫻一點想躲開的意思都沒有。
夏天真熱啊,然而周青柏突然有一種,要是抱著夏櫻這樣可以天荒地老,似乎也不錯的感覺。
·
這一夜都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
夏櫻第二天天沒亮就睜開眼,竟然發現自己還在周青柏懷裡,昨晚上的安心感動心思全顧不上了,此刻她只覺得這麼抱著睡了一夜,渾身黏黏膩膩全是汗。
難受極了。
周青柏還在睡,她輕輕推了下週青柏,沒推開。
她沒法,抓了周青柏身上的襯衫一角想往下滑,結果周青柏的手跟長在她肩上似得,箍得緊緊的,她小心翼翼試了兩次都沒成功。
叫醒他?
夏櫻不覺得害羞,只覺得尷尬。
說起來他們雖然同床兩晚了,但其實才認識相處不到兩天,這會兒叫醒他,讓他一起面對她在他懷裡睡了一晚上嗎?夏櫻的臉頰有些熱,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還是被熱的,深吸一口氣,繼續第三次往下滑。
還好,這一次成功了。
只不過——卻因為這一次動作過大,竟一下子撞在了周青柏的胯骨上。她疼得輕撥出聲,手也第一時間揉上了鼻子,太疼了!
周青柏下意識抬手想去看她怎麼了,手都挨著夏櫻了才想起他在裝睡。於是手只能又垂下,悄悄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著夏櫻紅紅的臉頰紅紅的鼻尖,小心揉了好一會才悄悄看向他。
他忙閉上眼。
實際上夏櫻剛一動他就醒了,但是他實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