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如流地閉上眼睛。

“關燈嗎？”雲琅又問。

“……關吧。”

“啪嗒”一聲輕響，整個病房陷入黑暗。

她睡覺的時候對光線和聲音都很敏感，所以哈菲茲給她安排的住處特別隔音，窗簾也厚厚的，哪怕是大白天，拉上窗簾後，房間裡也暗得只能看清楚模糊的輪廓，方便她在難得地休息日補眠。

雲琅很小心地靠在床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她早已習慣了在一片寂靜漆黑中入眠，今天卻是例外，無邊的黑暗非但沒有激起她的睡意，反而讓她緊張得手心冒汗。

在醒著的情況下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姿勢是一件非常難受的事情，她忍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側了一下身子，明明沒有弄出動靜，卻有一片溫暖覆蓋上她的手背。

“我在這裡，睡吧。”雲琅的聲音輕輕的。

“會一直在嗎？”她真有點害怕。

“會。”他毫不猶豫地回答。

躁動的情緒奇蹟般地平復下來，她閉上眼睛，漸漸沉入夢鄉。

雲杉這一覺睡了足足十二個小時，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十一點多了，她打了個哈欠，雲琅側眼看來，坐姿和衣著都沒有變動，像是坐了一夜。

雲杉瞪大了眼睛，坐起來：“雲學長一晚沒睡？這怎麼行？身體會吃不消的。”

雲琅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不，”他示意雲杉看旁邊專門設定給陪護人員的床，“我已經睡醒了。”

“已經睡醒了？”雲杉茫然，“我睡了多久？幾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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