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一塊兒納鞋底兒去。”
她們正屋子裡皆置的床,但後屋子裡有間炕,一到冬來,燒的熱熱乎乎兒,倆妯娌坐在一起悄悄兒學著說幾聲婆婆,再罵幾聲何媽,為人兒媳,在婆婆的壓迫下,偷來的開心與歡喜。
錦棠瞧著拐角處的書房燈未亮著,顯然陳嘉雨不在裡頭,遂搖了搖頭,道:“淮安在讀書,我得替他磨墨了,大嫂自己去納吧。”
劉翠娥欲走來著,忽而想起什麼似的,轉身進了自己屋子,又從屋子裡拿了一包熱乎乎的板栗出來,塞到了錦棠懷裡:“嘉雨也不知從哪裡弄來的,給咱倆夜裡磨牙用的,既你不去,我分你一半。”
錦棠接了過來,答了聲好,越過她走了。
劉翠娥沒有一個知疼知熱的丈夫,膝下空懸,寂寞冷寒的,於迴廊上站了片刻,瞧著錦棠進了暖融融的臥室,轉身,回自個兒的屋了。
酒糟哪東西,其後勁兒比酒後大,吃下去不久,錦棠就覺得自個兒周身都熱乎了。她要吃醉了酒,一開始話便特別的多:“淮安,我今兒與晉江酒樓談了一筆生意,足足能賺三十兩銀子呢。”
陳淮安輕輕唔了一聲,聽她語氣如此歡快,便知道她又醉了。若不醉,她對他總是懷著怨恨的。
他其實很反感她經商,尤其是賣酒,但如今還不是勸的時候,也只能任由著她胡造。
錦棠閉著眼睛,仔細回憶著前事,想了許久,道:“今兒多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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