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了過眼雲煙。
尤其是高二學年末的期末考試成績出來後,簡凌一躍超越同桌翟一諾成為班級第一,在年級裡的排名也從前十進入前五。
趙雲麗也看到了簡凌的成績,語文成績依舊不錯,作文穩妥的一等文,數學也考過了九十分,英語進步更是明顯,這樣的成績,簡凌再稍微努力下,高考時完全可以衝擊一把北大。
當然,關於自己在辦公室裡說簡凌數學考九十分自己就不管她在語文課上做什麼之類的話完全是賭氣,不作數的。
現在趙雲麗的主要任務有兩個,第一,帶領簡凌拿到省裡中學生演講比賽的一等獎,第二,帶領學校裡的辯論隊在全國中學生辯論大賽中拿到一個好的名次。
簡凌學小提琴的計劃因為辯論賽的到來而無限期推遲。
鍾紅敏倒覺得沒什麼,畢竟女兒喜歡這些演講辯論什麼的,順帶著跟著出去玩也挺好的,放鬆一下。
然而換了芯兒的簡凌這會兒表示很慌張,她從在家裡對著鏡子裡的自己進行演講,到去公園裡聲情並茂地進行演說,雖然一點點在克服屬於劉靈的那點怯意,然而真的到了臺上,簡凌還沒有這把握。
江城一中參加這次全省中學生演講比賽的也不止簡凌一個,不過另一個謝振華不是自己的學生,趙雲麗不用對他負責,只要管好簡凌就行了。
簡波跟著過來湊熱鬧,這會兒看著他姐還在拿著演講稿,他忍不住問了句,“姐,你該不會是緊張吧?”
他怎麼看都覺得像是他同桌當初競選班長時那副緊張兮兮的模樣的翻版。
被戳中了心事的簡凌心臟猛地一跳,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能不能別說大實話?她當然緊張,哪怕是稿子早已經背得滾瓜爛熟,趙老師也指點過自己該在什麼時候抑揚頓挫,可一想到自己馬上要去抽籤準備比賽,簡凌還是控制不住的緊張。
“喝口水。”謝振華友好地把礦泉水遞給了簡凌,“你姐要是還緊張,我們其他人還過不過了?”他看了簡凌一眼,跟簡凌一塊參加過不少的文藝活動,這次簡凌好像真有些不一樣,嘴唇乾燥得很,好像真有些緊張情緒在裡面。
“謝謝。”擰開瓶蓋的時候,有些水灑在了簡凌的格子裙上,好在裙子紅白相間,倒是看不太出被水浸溼地痕跡。
她剛喝了一口水,門口就是過來了一個工作人員,“同學們,來這邊抽籤。”
抽籤、演講、公佈獲獎,流程很是簡單。
簡凌匆匆把瓶蓋擰上,把水丟給了簡波。
被礦泉水砸了的人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有哪裡不對勁——姐你能不能把瓶蓋擰結實點?這水灑的也太有水平了,就像是他尿了褲子……
演講結果會被很多因素左右——
選題,是否為評委所喜歡。
演講本身,演講者自身功底,抑揚頓挫、重音和手勢一個都不能少。
還有另外一項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運氣,換句話說就是出場順序。率先出場的演講者往往吃虧,因為是第一個,還沒有可比較性,所以評委並不是給太高分,哪怕是講得很突出。
相對而言抽中中間順序的比較好,開始沒有比較性,最後幾位評委已經審美疲勞,中間那會兒還是精力旺盛,所以相對而言中間順序比較好。
簡凌抽籤的時候使勁兒搓了搓自己的手。
“你這是準備摩擦生熱?”謝振華有些奇怪,自己之前也沒注意到簡凌會有這麼些小動作呢?
大夏天的,她摩擦生熱為愛發電嗎?
“就是想積攢下手氣而已。”簡凌笑了笑,看到自己抽中的號碼時,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出門的時候忘了帶運氣了——抽到前面也就算了,幹嘛非要抽到個一號呀。
這一共六十二個人,自己的運氣要不要這麼……
謝振華隨手抽了個,他墊腳看了眼簡凌的號碼,“得,咱倆取平均數多好。”一個正數第一,一個倒數第二,這要是取個平均換到中間該多好。
顯然抽籤是不可能再來一次的,簡凌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也挺好的,省得坐在下面著急。”
謝振華看了下自己的籤號——簡凌說的是自己嗎?
演講大賽是在江城市文藝活動中心的禮堂進行的,主持人報幕的時候簡凌就一直在後臺準備,趙雲麗陪伴著學生,小聲給她加油鼓勁,“沒關係的,大膽的去。”她覺得這冠軍就是簡凌的囊中之物,信手拈來的東西。
伴隨著主持人一句“有請一號選手上臺演講”,簡凌轉過身來跟趙雲麗擊拳,“加油。”
趙雲麗鼓勵學生,下一秒看到轉身後差點把自己絆倒的簡凌,她眼皮都跳了好幾下,這是什麼現實魔幻主義的場景?
差點把自己絆倒那只是一個小插曲而已,原本慌張的心情在來到臺前時被神奇的抹去,她油然而生的是一種亢奮,好像看到臺下的人時,就會有止不住的激動,有著萬千想要抒發的情緒。
那是潛藏在這副身體裡的本能,對於舞臺的喜歡、熱愛,哪怕是原本的主人死去依舊存在,而且生生不息。
簡波從後面偷偷溜進來,他坐下的時候就聽到他姐姐那沉穩又是隱隱著幾分亢奮的聲音,“……的題目是《追趕別人,超越自己》。”
沒有跨不過去的山,沒有渡過不了的海,人類始終都在努力奮鬥,從幾百年前新大陸的探索到對外太空的研究,人類的目標是星辰大海。
而作為個體,也不例外。
趙雲麗這些天陪伴著簡凌一遍遍練習,早就清楚演講稿的內容,只是這會兒她卻發現一個問題——簡凌演講的內容已經不再是早前背下來的演講稿了,她又是進行了擴充套件。
這孩子,一時興起的擴充套件果然是有畫龍點睛的效用,可萬一開了頭結不了尾怎麼辦?演講的時候很忌諱出現卡頓的現象。
簡凌現在這麼做,可是在給自己挖坑。
“去追趕自己心中理想的人,超越自己不認可的人,我想所謂的成長,就是不斷重複這些吧。”簡凌以《暗殺教室》裡的一段話結束了自己的這次演講。
她朝著臺下的評委們鞠躬,不管最後能拿到什麼樣的成績,她現在確認一個事實——原本所擔心的面對人群的恐懼其實並不存在,她喜歡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