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手粗腳,平日裡還湊合著端茶倒水,如今你身上有傷,諸多不便,他如何能伺候得好?玉簪若還在,我自然不用多事,偏你又把她給打發走了。公子若是不願叫我伺候,我就另派個細心的丫頭過來。老大不小的人了,身邊沒個得力的人伺候著,叫我怎麼放心!” 謝醉橋漸漸定下了神,坐直了腰身笑道:“大營中不能帶丫頭進去,我早習慣讓謝福伺候了。媽媽現在改派丫頭來,我反倒不慣。我不過是背上有傷,手腳卻沒壞,媽媽放心便是。” 安媽媽見他這般固執,只好應了下來,對那謝福再三叮囑,這才嘆氣而去。
若按謝醉橋的心思,自然恨不得越早動身越好,他自己的那點皮肉傷全不在話下。只他也曉得提親過大禮的一關,必須要由他父親來執行。好容易得他一句話了,如今哪裡還敢催促惹他不快,只能壓下心中焦躁,苦苦等著便是。待到父親不慌不忙地與諸多同僚拜望完畢,已是五六日之後了。 謝醉橋實在忍不住,自己不好去問,便託了謝靜竹去探口風。謝靜竹回來,歡喜道:“哥哥,爹說在備置上門提親的各色物件呢,不能短少了叫人背後裡說道。且哥哥的傷還沒好全,再等幾天便動身。” 一轉眼又五六天過去,謝醉橋年輕體壯,傷處早結了口。見自己父親還是按兵不動,按捺不住再叫謝靜竹去問,這回謝靜竹回來又道:“哥哥,爹說外祖他老人家要告老辭官,正趁這機會也一道南下去會江老太爺,再等幾日。” 傳說中的那幾日又過去了,這回改成要等宮中秀女春選名單放出來,好接謝銘柔一道下江州。林林總總大半個月過去,到了三月草長鶯飛之時,在將軍府和守備大營中來來去去、等得望眼欲穿的謝醉橋終於等到了自家老爹不緊不慢的一句:都妥了,明日好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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